“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去部署,但只有一个条件,萨利赫必须在明日战前殒命,”公爵一遍走向门扉一边笃定地说道,“想要计划一切顺利就必须摘除整个军团的主脑。”
“是的,我明白,会想办法处理掉这个家伙的。”贺君安连连应道。
“爸,那么就这样一言为定咯?”德伦莎追问道。
公爵苦笑了一声:“呵,女儿女婿都在协助阿加门德,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还能说什么呢?”
德伦莎立刻使出了所有女儿都会的必杀技:“我就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行了,再说下去就肉麻了”说着,公爵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向外一推,“等事情告一段落,你们两个得抽空回来一趟,好歹让我帮你们操办操办......”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就在公爵说话的时候,扎克莱维的脸色顿时一黑,阿凰也瞬间皱紧了眉头。
“公爵,退后!”
“老爷!!!”
两人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前,却都没来得及将公爵拉回来,只见一道犀利的寒光掠过,紧接着,温热的血液便溅在了德伦莎的脸上。
“诶?”她的目光一刹呆滞,脑袋里一片空白,眼中倒映着一支染血的箭头。
贺君安眼疾手快,赶忙一把将公爵拉回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唤出【玄光彩璃】作为盾牌挡住其余直袭而来的弩箭,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嘁——!!!”
公爵咬紧牙关,一脸痛苦地握紧箭头:“啧,被摆了一道......”
“岳父,还能撑住吗?”
“啧,暂时死不掉!!!”
公爵强忍着剧痛配合贺君安的步调,且挡且退,过了不多久,突如其来的攻击戛然而止,空气都静得出奇。
“得快一些止血......”白汐言刚想上前,却被德伦莎一把抓住。
“还没有结束!”
果不其然,第二波箭雨来得非常快,根本不给他们上前关门的时间,而且四面八方都有寒光乍现,所有的窗户也都成了敌人的射击目标,阿凰急中生智将长桌踢翻,接着,拽着德伦莎和白汐言躲藏在后面,扎克莱维则是倚在墙根借助掩体躲避。
“呀呀呀,情况问都不问就下死手吗?”
“小姐,我们是遭遇盗匪了吗?”阿凰问道。
“不,他们目的显然是无差别消灭我们所有人,”德伦莎仔细观察了一下击穿窗户木板的箭头,“像这样强度的水平射击理应是重弩才能做到,驾驭重弩的弩手都是相当有练度的士兵,所以袭击我们的绝非盗匪之流。”
阿凰不禁汗颜道:“可恶,外围究竟埋伏了多少重弩手......”
这个时候,贺君安闭上眼睛,尝试性地发动了【鹰之诗】,所幸附近的高空空域中正巧有一只鹰隼正在翱翔,他夺取了它的视野,将整个农庄尽收眼底。
只见屋舍外围已被包围,全副武装的王室卫队士兵成行成列,重弩手一字排开在前,长枪手在后,剑盾手穿插其中,领队的是一位骑着军马穿着铠甲的金发男子。
由于距离太远,他无法判断这个人是什么来路,于是就一个俯冲下去,同时,试着发动另一种联结技能【真知】,像是侦察机扫描一样将地面上的人员信息尽收眼底。
“真是阴魂不散啊,金毛狗......”
没想到,萨利赫不慌不忙地架弓,竟抬手一箭射下了鹰隼。
“哼。”
“殿下,您这是......”他身旁的军官一脸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总感觉在被这个畜生监视着,非常让人不爽......继续射击。”
“遵命!!!”
与此同时,贺君安搞清楚萨利赫及其人马的来路,立刻将情报分享了出来。
“袭击我们的是萨利赫,他率领王室卫队包围了农庄,数量大概在一千人左右。”
“萨利赫?”公爵的脸色顿时一黑,“可恶,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就算是瞎猫也不至于带上这么多人来碰死耗子吧?”德伦莎一边说话一边将视线定格在了扎克莱维的身上。
“呀呀呀......”他感受到了怀疑的视线,却又无法自证清白。
公爵开口道:“不,不会是他,他一直在我的营中,没时间去接触萨利赫。”说罢,他咬紧牙关,在贺君安的搀扶下站起身。
德伦莎咄咄逼人地说道:“除了他以外,我们全都没有联络萨利赫的动机。”
阿凰附和道:“老爷,在这个房间里,唯一有嫌疑的就是这个陌生人了。”
扎克莱维扶着额头说道:“唉,真伤脑筋......”
“大家集中精力,先不要互相猜忌,等过了这一关再捋吧。”说完这句话,贺君安架着大剑,搀着公爵步步后退。
“不羁不慢,真有大将之风,”扎克莱维微笑着双手插袖,显得格外从容不迫,嘴上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不愧是领袖级别的人物。”
贺君安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不由得怔了一下:“......”
突然,阿凰疾呼道:“又来了!”
话音未落,第三波箭雨再一次袭击了屋舍,以极为恐怖的密度把墙面扎得跟刺猬一样,木板被刺穿的恐怖声响不绝于耳,即便如此,负责指挥的王室卫队军官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下令道:“装填,准备下一波射击!”
然而,萨利赫却抬起了手,用傲慢的声音说道:“够了。”
“是——”军官一挥手,训练有素的王室卫队士兵便停了下来,原地站得笔挺,“殿下,看样子是不会出来了,要不要改用火箭烧毁整片房屋?”
萨利赫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着急,我们这是在进行一次完胜的围猎,活捉的狼王远比死掉的狼王更能震慑狼群。”
“众神庇佑,殿下英武!”
“已经哆哆嗦嗦,害怕得都不敢露头了吗?”说着,他扯动缰绳慢慢悠悠骑向屋舍,等到了一定的距离又忽然停下,接着,用浑厚而又精干的声音威吓道,“出来,直面我,臭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