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之前所说,刘邓因为涉世不深没有理解南部省的意图,反而给了对面错误的暗示,憨憨的签下了合作意向书。
这样的事情在其第二天醒酒后的也转告给了在本洲岛废品回收中心淘货的林煜其,总感觉其中有问题的林煜其在回到基地之后找到了凰请教。
凰和鹬在看完了刘邓签的协议之后,商量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南部省要的是第五舰队,不过是在他们离开之后。
听完这番分析林煜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对方怎么豪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在之后和凰还有鹬的商讨中,林煜其也发现他们目前也只能接受南部省的合作建议。
第一,南部省的态度实在太好了,挑不出毛病的那种。
第二,南部省这次玩的是阳谋,没法破解。
不管是凰还有鹬,在这次结束后都要陪着林煜其离开,顺带还附赠了各自的妹妹。尽管对于这两个心向母国的舰娘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林煜其:你确定对凰来说艰难?),这段时间她们也在不停的想办法去适应这个结局。
而对于她们来说最大的心结就是重樱的未来,目标定小一点就是第五舰队的未来。
本来她们就对自己离开后第五舰队的走向感到焦虑,原本可以稳扎稳打的路程因为这个变故而变得激进,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南进和北进计划。
不过,现在有了一个合适的“接盘侠”,不仅拥有改变重樱糜烂现状的志向,还有着不错的底气。尽管现在还比较弱小,但是却是重樱的各大势力中最好的选择。
“看了之后指挥官得多陪陪我了,我真是劳碌的命格啊。”鹬突然戏精附体地像林煜其打笑道,惹得旁边的凰露出了比以往更加诡异的笑容。
“看了我得多去扫荡一些工厂了,给南边多送去一些设备还有工业品库存,路上的事拜托鹬了。那搜刮这附近军事基地的工作就交给凰了,清点好之后等我晚上回来入库。”
机智的林煜其顺利的把话题转回了安全的频道,至于为什么不让凰陪着出去搜刮。说起来也挺有戏剧性的,凰似乎不会驾驭现代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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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三天过去了。
林煜其依旧在不断的搜刮各种工业设备依旧殖民地缺乏的原材料……当然现在称为殖民地看了不太合适。樱共当局虽然各个支部缺乏联系,但是每个大小不一的支部都非常出色的落实好了民.族.识.别和民.族.融.合政策。
民.族.识.别是指对一个民族成份的辨认。 是多民族的社.会.主.义.国.家.落实民.族.政.策的一项基本工作。
大胡子在《马.克.思.主.义.和.民.族.问.题》一书中指出:“民族是人们在历史上形成的有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以及表现于共同的民族文化特点上的共同心理素质这四个基本特征的稳定共同体。”(注:《斯.大.林.全集》,第11卷,人.民.出.版.社,第286页。 )
大胡子的民族定义是针对欧洲资本主义上升时期形成的民族,即现代民族提出的。
起源于西欧的民族主义在基于经验的作用下产生了一个统一的民族观“每个民族都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一个国家。”这就是经典的“马志尼式民族观”。
然而民族是个历史范畴,是历史发展的产物,即使是斯大林现代民族的四个特征也不可能凭空产生,而是早在前资本主义时期就已经开始萌芽并逐渐形成了。只是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和发展,民族的四个特征才由一种潜在的因素变成了现实,并得到完善和发展。
现代民族与前资本主义民族相比,在民族四个特征上,只有发展程度的不同,而没有有无的差别。可见,斯大林的民族定义,既适用于现代民族,也适用于人类历史上各个不同发展阶段的一切民族,具有普遍意义。
而这种以同质化的血缘、语言、文化为基础,加上地域、宗教、族群、习俗等多种因素的民族-国家同一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被普遍接受,但却包含着巨大的矛盾。
而民.族.识.别.这种社.会.主.义.国.家.的法宝,在苏联老大哥倒下之后。同样被缺乏理论指导的美帝给捡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通资本主义的魔改歪曲。
所以,功法的逆练方法来了:
按照灯塔国的活学活用(瞎JB乱用),只要符合大胡子理论上的四点就可以称之为一个民族,同样的四点中又一个或几个论证存在模糊问题就可以分成几个不同的子体。
打个比方就是:
我们都用汉字、我们都说汉语、我们都生活在同一片古老的土地上,而且文化习俗都大同小异,所以我们都是汉人,这没问题。
但是到灯塔国这呢?情况就不一样了,按照他们的功法逆练应该是,我说着粤语,你说着东北话;我正月十五的时候吃汤圆,你吃元宵;我吃咸粽子,你吃甜粽子……所以我们都是不同的民族。
为此灯塔国大学里专门开设的华夏研究说的教授们还特地准备好了繁琐但看起来有模有样的理论依据。光粤省他们都能按照不同的语言差别把我们分为不同的族群。甚至还按着地域区别帮我们找了不同的祖先,就连历史上消失或者被同化的民族也是他们最喜欢的魔改样本。
不止是华夏,同样的事情灯塔国和大嘤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这么干过,不然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民族矛盾。
就连这个问题也曾经发生在苏联身上。不过却不是灯塔国搞出来的,而是苏联人自己的官僚主义作出来的。民族识别最早起源于苏联时期,但是苏联的官僚主义作风和粗犷的行政风格却把这项政策给玩成了区域性的民族平衡手段。
归根到底就是他们只考虑到了理论上的民族界定,没有注意到一个重要问题:民族意愿(民族自决)。
国家-民族同一论,本身是一种高度理想化的理论构建和想象共同体。即既可以被用来塑造统一整体的国民性,也可以被用于削弱多民族国家的整体认同。
如果一个国家是基于“主体民族”和“非主体民族”来划分的,那这个国家就始终摆脱不了国家认同的危机。
所以,这也是建国之后为什么只提中华民族统一论而不提皇汉主义的原因。因为我们是按照中华民族这个民族认同来构建国家的而不是按照苏联的1+N模式来构建的。
而在碧蓝航线世界的樱共是怎么做的呢?
他们正练逆练都玩了一个遍。
首先作为殖民地尽管重樱当局在之前的十多年里疯狂地像这里移民,不过作为重樱主题民族的大和民族占当地的总人口量也只达到了30%~45%。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大和人也是当地人口最大的民族。第二大的名字是当地华人,至于当地土人,由于这个年代的特殊情况。当地的土人连最基本的民族概念都没有,甚至不同的村庄之间也因为各种原因矛盾不断,整个还处于部落制度。
而几十年之后,按照原时空的历史。这片土地上就会出现“大马来主义”这样的人造民族理论,就跟南亚阿三的“大印度主义”一样华而不实。用强行以统一的现代生活方式取代落后且各不相同的传统生活方式,最后再用民粹口号来充当民族认同的根基。
不过这种方法只适用于这种在前资本主义革命之前没有形成四个基本特征的群体。对于此时的重樱来说,是不可取的方法。
为了解决这个此时已经慢慢接管殖民地行政机构的樱共也想到了取巧的方法:分化拉拢。
首先在旧殖民时代,旧殖民者注入西班牙、荷兰最喜欢干的就是拉拢当地土人去袭击当地华人的聚居地。人为地制造民族矛盾来代替殖民矛盾。而在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华人群体虽然依旧坚挺但聚居地 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分散。
而樱共的做法就是先拉拢当地华人,准确的说是吸纳其变成当地的大和民族。首先在语言上,当地人说道古闽南语和重樱的日语尽管差别很大,但都是使用相同的元音辅音,在部分语法上也存在相同之处,甚至读音也很像。对比东煌是没有可比性的,但对比当地土人的土话,这么一来感觉更像亲兄弟了。
唯一完全不同的就是文字的使用习惯了,但只要不用平假名用汉字的话,重樱人的习惯和当地华人也可以兼容。
再加上樱共的基层也从华人群体中积极吸纳优秀人才成为党.员进入南部省中枢机构。再加上华人群体作为一个更加勤奋的族群,在经济上迅速摆脱了贫困,与当地土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经济上的发展是的华人这个群体对南部省形成了强大的依附,不过对于重樱本岛却兴趣寥寥。
而经过几十年的治理,政策上推行“亚洲主义”打压各种民族主义(包括大和主义的皇汉主义)。这块地方可以说形成了双民族治理的现象,逐渐有融合的趋势。而且樱共的监察机关也在密切注意两个主体民族里面的民粹势力,但凡有挑拨大和主义或者大华人主义苗头的人都会被动接受思想上的审查,其言论也会找到彻底的封查。
对于其余土人,樱共这学着美苏的途径大搞细密的民.族.识.别.,不大的几片岛屿上涌现出70多个少数民族。趁着各个部落之间的民族认同还没有建立,人为地按照语言、生活、地域和历史分出了民族差别。
而这其中也少不了搅屎棍皇家的参与,在之前皇家把这些殖民地卖给重樱的时候就人为地挑拨的几个大部落之间的矛盾,还顺手在自家的字典里面创造了几个东南亚的民族单词。
本来是留给重樱制造内部分裂的一步棋,但是在樱共的借力打力之下分化出了更多的民族。而变得更加细碎的小民族们也失去了跟政府讨价还价的本钱。之前的矛盾都以政府的权威得到了强势的解决。
尽管这一做法只是暂时推延了这些矛盾,但是却极大的稳定了樱共在这片地区的统治基础。毕竟也不是什么民族都可以像华夏一样拥有强大的包容你和与之相对的文化。
所以,这片名义上的重樱殖民地。现在却更像一个新兴的多民族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