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炼魂尸

作者:火呆人 更新时间:2015/12/30 16:38:26 字数:2158

白阳带晨曦明一同跃到地表,二十三具行尸感觉到活人气息,便即扭过头来,然而它们全数莫名其妙地不敢动弹。本应已死的行尸绝不会有喜怒哀乐,已死之物更不可能有对死亡的恐惧,然而晨曦明仔细一看,惊见在场行尸的手脚皆在颤抖,所有死灰的眼眸中透露畏怯的神色,里面只映照着白阳一个老者的身影。

白阳也不说话,木杖在地上敲击,一道白光自他身体扩散开来,巨大的半透明球体立即将城门以及整条城门东街包围。晨曦明抬头一看,见到乳白的光华在半空顺着巨球流转,而球外的飞鸟飞近之时,竟会自行躲开巨球。

「磅!」的一声巨响自右方远处传来,鬼魂的嚎叫响彻天际,却见白阳嘴角滑下了朱血。在二人对面的行尸见白阳不知为何受了内伤,竟一同嗤笑起来。这一笑可吓得晨曦明打了个寒颤,每具尸体脸上尽是扭曲的狞笑,似是要把人类精气吸干的妖怪。那二十三具行尸一同散开,全部跳在屋檐之上,却不是来攻击晨曦明和白阳,而是尽数向半空的乳白光晕跳去。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加上白阳刚才受了一惊,正暗自思索发生什么事,是以面对群尸跳向球状结界,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磅!磅!磅!磅!磅!」连续五具行尸跳向结界,尸身接触到光华,旋即冒出白烟,化为雪白尸骨。鬼魂的悲鸣交错地轰入晨曦明耳中,他却也清楚听到身旁白阳的体内随着每具行尸飞向结界而发出奇怪的撕裂声。

白阳忍住冲到口腔的鲜血,当下用木杖再点地表,收起结界。可是收回来亦花了半个瞬间,又有两具行尸自杀式地跳向结界,白阳这次再也忍不住,朱血随「磅!磅!」两声吐了出来。

「白老前辈!」晨曦明赶忙去扶,见了地上一大片血海,知道白阳所受的内伤已是极重,那种用灵压把敌人压碎的招式应该再也使不出来了。其实白阳本来召唤结界的目的,其一在于保护大街的建筑物,其二在于把行尸困在结界中,好让他使灵压一招便将它们一网打尽。

可是他哪里知道有一具行尸自行走远了,他张开结界之时,那行尸便正正撞在结界边缘之上。也不知这些行尸施放了什么邪术妖法,这样撞一下,竟将白阳体内大部分咒力击成轻烟,他纵是想用灵压对付行尸,也是有心无力了。

白阳活了七十八年,自六岁开始接触符咒之术,所见行尸成千上万,但从未有一具行尸撞上他的结界后能使他遭受严重内伤。也正是这一惊让本来已经年迈的他反应再慢了一步,体内合共受了八次重伤。

屋檐上的十六具行尸见半空的结界已然收回,便不再向半空跳去,而向晨曦明和白阳俯冲下来。晨曦明掏出符咒应战,七道「火纹剑」划破长空,向攻来的行尸刺去。另一方面白阳虽受重伤,却不甘示弱,手中的数十道「圣光符」亦向行尸祭出,顿时便有白光将行尸吞噬。哪怕行尸只是手指头接触到白光,旋即便全身发白,变成光华四射开去,连尸骨都不剩。

转眼间,在屋檐跳下来的行尸便被收伏了八具,其他行尸见状,便向东城门跳去。那完好无缺的右城门倏然被炸成碎片,利刃般的铜铁向晨曦明二人急飞而至。

白阳此时又受内伤,吐了口血,晨曦明见眼前如满天星斗密麻麻的铜铁碎片,二人无法避开,便召回「火纹剑」。七道火剑在他身前交融,化为一柄巨剑,火剑的剑身便如一面焰盾,把铜铁碎片全部挡下。

城门处,只见一具行尸举着右掌,看来便是它将右城门轰成碎屑。那浑身紫黑的行尸身穿麻衣,腰际布带插了一根枯萎的柳枝,年龄约三十岁,散发着王者气息,便是五柳村的炼魂尸。

八具行尸跳到炼魂尸身前,宛如正要猎食的狼群,对眼前的二人虎视眈眈。明明不久前光是看见白阳已经全身发抖,现在八具行尸却恍若好勇斗狠、千锤百炼的士兵,那气势倒让晨曦明咽了口唾沫。

白阳见了炼魂尸,自然而然感觉到它体内残留的咒力,只觉得甚是熟悉,但他一生中遇过的道人羽士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灵力属于何人。然而炼魂尸的咒力残渣却与身旁晨曦明体内的咒力全然不同,亦即自己刚才实是错怪了晨曦明。这炼魂尸体内咒力混含幽幽邪气,可晨曦明的却是非正非邪,感觉犹如虚无,如此奇怪的咒力实是白阳生平第一次感知到。

白阳心道︰老夫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先是有行尸能以撞击结界对他造成内伤,接着便是晨曦明体内独特的咒力,无不令七十八岁的白阳大为诧异。他心中莫名地有种预感,恐怕一场大风波正要开始了。

「晨曦明,老夫错怪了你,抱歉。」白阳虽然在审案时多少仍有冲动鲁莽的老毛病,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知道自己老糊涂,炼尸一事与晨曦明无关,立即道歉。

晨曦明本来还对白阳有气,听了对方的道歉,心道︰白老前辈虽然办案时冤枉了我,但炼尸术始终是天朝第一禁忌,他如此紧张要尽快找出炼尸人也是情有可原。他老人家既已道歉,我就别再追究好了。

「白老前辈,请别放在心上。我们先收伏了这些行尸再说。」

二人察觉到前方有异物袭来,皆往左右两方退去,二人之间便有一物掠过。晨曦明胸前的衣衫被削出五道口子,幸好没有伤及身体。晨曦明顺着那异物看去,惊见是一具如陀螺般在半空旋转的行尸。那行尸张开双手,手抓随着它的自转化为利刃。行尸向后方一间客栈大门撞去,才总算停下,门上已是一个大洞。

「小心!」白阳警告晨曦明,只见又有三具陀螺行尸从左、上、下三方位向他攻去。晨曦明知道这攻势已将他包围,决是躲避不了,情急下慌忙地祭出三道「火纹剑」与三尸硬碰。然而行尸的攻势太猛,晨曦明危急下运转的咒力也过于散涣,令火剑的威力减了七分。三道火剑爆炸开来,把殭尸和晨曦明往相反方向炸开。

晨曦明在地上滚了两个转,摔在客栈门前,正要起来,可是他身后的行尸早已看准机会,手爪便往他头上抓去。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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