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中篇

作者:雲蘭 更新时间:2021/6/22 0:21:55 字数:2014

“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要我们做什么?”李世维没有完全被这句话震惊,他用十分精明干练的头脑和一幅稳重的态度回应着卢欧内尔的“惊喜”

“我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下一节车厢是最尾部的货箱,进去之后打开车厢的侧门,会有人开车来接应我们。”卢欧内尔将解开的扣子重新系了回去:“到时候你先跳上去。”他看了看李世维身旁的芙切妮娅:“我怕她自己一人过不去,我带着她一起跳。”青年人对李世维说到。

“但愿能够这么顺利。”芙切妮娅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对卢欧内尔的意见不作任何评论,对李世维的决定也没有任何异议,她把一切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少年。包括她自己。

“哐~哐~哐~”列车爬到了坡路,成功走出了山洞。久违的光线照进车厢里来,恐怖的气息便随之烟消云散了。

卢欧内尔从裤腰带处抽出了一把单手短型火铳,这是一把十分具有年代感的枪支了。除了便于随身携带外,不论是在灵活性上还是射程威力上,这把枪与现如今的来复枪相比,都显得有些不足了。青年人装上了火药,打上了枪火。

“唯!在这里开枪会把刚才那群人引过来!!”少年想要阻止卢欧内尔这一破门行动,但他的话连同枪里的火药一同点燃了。

“嘣!”只见火铳的枪口处不断向外冒出似木头燃烧所发出的烟雾,列车车门的门把手和门锁被火药打了个稀碎。

卢欧内尔重新换上了新的火药,车门也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李世维睁大眼睛想要尽早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但不过是黑漆漆的一片。

李世维等人不禁捂住了鼻子:刚刚闻到的那股血腥味更重了。

卢欧内尔推开了车门,李世维和芙切妮娅紧跟其后。

“果然有些不对劲!”李世维刚踏进一步,便踩到了一滩粘稠的不明液体,等到他们三人完全进去时,眼前的景象让少年少女感到有些身体不适。

五六具尸体被人一起垒到了一个角落里。每个尸体的摆放朝向都不尽相同,只不过是被人粗略的堆起,并没有经过特地的处理。每具尸体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肢体残缺,即将凝固的血液从尸体堆积处一直流到了车门门口,显然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车厢内一片狼籍。

看到这一场景的芙切妮娅鼻子发酸,双手捂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感油然而生。李世维曾经听大人们说过,在京城菜市口砍谭嗣同的场景血流成河。虽然听着残忍,但终究还是没能亲眼见到过,要说这么个惨烈的场景,任何人看了一眼也都不会再忘记了。

卢欧内尔显然对这些死人没有一点兴趣。他对此没有感到任何震惊或不适,一幅仿佛多次经历过已经不足为奇的样子。他望着铁路的不远处,一条从森林里探出来的小路,眼神里充斥着与先前无所谓态度不同的急切和焦虑。

他站在车厢侧门处,左手擎住把手,探出一半身子,望着不断向前延伸的列车。

“时间到了!”

说罢,好像戏剧正好进行到这里,接下来理所应当这样进行下去的时候,一辆汽车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卢欧内尔朝着汽车不停地挥手。

车上还坐着一位李世维等人从来没见过的女人。

汽车的车速不断变快,发动机的轰鸣声也越发清晰,似乎要逐渐赶上了火车。

芙切妮娅时时刻刻都在抓着李世维的衣服,就像一个在陌生环境的孩子抓住母亲的衣服一样,她害怕他离开,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记住,你先过去,听明白了没!”卢欧内尔转头向李世维喊道。

李世维的疑心再次涌起:为什么在这紧急时刻,他还在不停的强调顺序问题?

公元1886年 英国·南安普顿港

“呜~呜~”一艘来自法国勒阿弗尔的客轮停靠在了繁忙了南安普顿港。就在这同一个地方,十二年后,李世维也踏上了这片土地。

“哦~这该死的英国!”

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肩扛卡其色背包,慢慢悠悠的从船上走了下来。他不会说多少英语,不会任何挣钱的伙计,也不会什么混口饭吃的生存技能。他从巴黎一路坑蒙拐骗到了勒阿弗尔。现如今,他来到了英国,为了生存,他又要打算重新拾起老本行来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船票“格列西汀”。

“呸!一群在政府里臭要饭的,连名字都能给我弄错!”这位原本叫“格列西丁”的青年人,在购买船票时,售票公司竟然将“丁”误写成了“汀”。

格列西丁打量着港口旁边的建筑,心里不停的估算着这些房子里面可能会有的财富和珠宝他。

这位出生在法国巴黎贫民窟里的悲剧少年,其祖先曾经在英法百年战争中成功抗击并最终取得胜利的战斗英雄。可法兰西的封建政权似乎并不把他们当作英雄来看待,对法兰西皇帝来说,这不过是一群“呼之即来,用之即弃”的棋子,一位曾经在战场上为了国家奋勇杀敌的勇士,在战争结束后,沦落为靠给封建领主做农奴来获得那仅仅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由于受战争的影响,加之常年恶劣的生活环境,肺结核时有发生。

在中古时期的欧洲,肺结核可谓是无法治愈的“绝症”,自此开始,格列西丁家族的男人们患上肺结核的几率大大增加,不少人都是因为得了肺结核而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有人说这是上天的诅咒,也有人说这是他们祖先在战场上**妇女的报应,但无论怎样,这一现象就像既定的事实一样,一直延续了下去。

格列西丁不懂这些,他也没兴趣去弄懂这些。他只是单纯的痛恨法兰西,痛恨英吉利,痛恨欧罗巴,痛恨压迫着他的政府。痛恨他们致使自己走上了人生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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