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突然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穿着南巴利莱马尔的军装。
你是?帕妮可·莱克斯特?
心脏感受到了强烈的重压!
……
我的意识不经意间被大卡尼尔夺去。
不,你是帕克米·莱利尼斯特斯!
而她也看到了我,眼中既有喜,却又有悲。
可我想了想,帕克米明明已经死了啊!大卡尼尔最后的遗言里明明提到帕克米已经死了啊!
来自大卡尼尔的直觉告诉我,她其实就是帕克米·莱利尼斯特斯。
心脏快速跳动的同时,我压低了声音问向她:“你是帕妮可还是……”
她脸色大变:“我是帕妮可·莱克斯特!”
“帕克米……”
大卡尼尔的震惊似乎大于愤怒,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或许在一种极特殊的情况下,就连心脏都能反过来控制大脑吧。
我对自己使用了能力,使得自己的外貌尽可能地像儿时的大卡尼尔。
帕克米是个身手过人的女战士,想必能躲开所有致命一击。但这次她没有躲过这一致命一击——也可能她是自愿被击中?
她双腿无力,没迈出一步便跪在了地上,两只脚被钉住了一样,用力地拖却怎么也挪动不了;同时双手用力撑着身子,如同窒息般死盯着我的鞋尖——可能是因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故人吧,她欢喜到无法控制她的情绪——她绝望地喊叫着。
看着她现在穿的南巴军装和胸上挂着的发光与不发光的勋章,我终于明白了她惧怕我——或是大卡尼尔的原因。
然而我……竟然想要狠狠地侮辱她一番——似乎是出于“本能”吧……
“我跟你说过,我愿一生追随你——这位满腔热血的革命者……还是说,是南巴将军呢?”
说完,我便蹲了下来,用手托起帕克米的下巴,狠狠地摇晃着:“你他妈的帝国走狗!你不是他妈的嗝屁了吗!怎么,是因为帝国荣光复活了吗?啊?”
她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不……不是……呜啊……咳……咳……对……对不起……起……呜……”
我慢慢地站起来,接着,我惊讶于我竟会重重向帕克米的腹部踢去,但我竟有点享受……
“呜啊!我……呜啊啊……啊……对……对……不起……呃啊……啊……”
我立马从那快感中挣脱了出来——我,我怎么了!这……这还是我吗!
看着慢慢蜷缩的帕克米——她完全不敢直视我,只是不断地道歉,然后……
“请……让……让我……去死吧……啊……咳……咳……呃……”
“我……没有……那……那种……觉悟……呜呜……呜……”
“让……我……死……吧……咳……呜……呜……”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还是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但无论怎么说,我深知的是,她确实不是个好人——靠出卖和平组的情报而混入了南巴利莱马尔,找了个倒霉蛋做替死鬼来捏造帕克米已死亡……亏得她还能活到现在!
我掐住了她脆弱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使她不得不看着我——或是说幼年大卡尼尔的眼睛,我瞪着她:“你他妈太让我失望了!你这个垃圾!我杀你简直是脏了我的手!既然你都知道自己觉悟不高,我倒是要让你自己杀死自己!哈哈!”
说罢,便将帕克米砸在地上,掐着她的双手扣住她腰上的匕首,向她的胸膛深入。
她闭上眼睛,汗水划过她仍稚嫩的脸颊,一边止不住地哭着,一边不停向她的父亲、过去的战友、过去一起在和平组工作的同志还有我——大卡尼尔道歉。
刀尖插入,鲜血流了出来——划开了她的皮肤,她紧闭着眼睛,双手微弱地反抗着,但同时也在尽力抵制着她自己的反抗。
深入大约几厘米,她痛苦地呻吟着,但呻吟的内容仍是在道歉。从她眼角流下的泪水和额头的汗水似乎比胸膛顺着刀匕首流出的血还多。
我突然停止了深入。
我使用能力将她的伤口迅速愈合,同时将自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我……我都做了什么!
而帕克米,她没有停止哭泣,或许是因为疼痛并未消除,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所犯下的恶行而愧于天,怍于人……
“抱歉,我不是大卡尼尔,而且,我也没有将你置于死地的觉悟。如果你真的惭愧的话,还是你自己杀死自己吧。”
我从另一个世界拿来了一把短小精致的枪——正是与大卡尼尔对战时大卡尼尔使用的那一支。我将这支枪丢在了离帕克米一米远的地上。
过去总能听说到叛徒、逃兵一类的,我是打心底对这群混蛋感到恶心的,总想着如果我能抓到这些混蛋,我肯定能毫不留情地解决掉他们……至于不杀死帕克米,我只是觉得我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
嗙!
……
我眼前,左侧的树枝被打断。
猛地回头,看向帕克米。
她也看着我,全身颤抖着,甚至连眼球也在颤抖。
“杀了我!不然我就会杀了你……”
“哦?我可不会死哦。”
“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不说帕克米知道我不会死,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与大卡尼尔有关系,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看来,即使她不想死了,我也不能让她继续喘气了……
森罗万象之剑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帕克米纤细的颈部。帕克米,这个叛变的恶人,咽下了她最后一口气,也流尽了她最后一滴眼泪。
沉默着离开了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