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第二天。
久雄在查阅资料后,发现第二层极其一下得天气是由政府自行操控的。不由心里暗骂着这个城市算有天花板却还要频繁降雨的奇葩事情。
他早早地坐电车来到学校,躲过了高峰期。依靠上次冲进校园口罩的伪装,他正常略过没有认出他的几名值日生。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他侧头看去,发现是被自己救助的男人。久雄被对方的健康吓了一跳——身姿挺拔,动作有力,格外精神,根本不像昨天刚受了伤。
「老师,你好……」
中年男人一看到久雄,脸上立刻绽放出感激与亲切交织的笑容。
“井户同学,是你吗?昨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中年男人的声音洪亮且充满了真诚,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因为对方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充满了感激。
「……(为什么我那时带着口罩也能认出我)……啊哈哈,面对这样的事,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久雄装出一个笑脸说道。而中年男人并没有在意那僵硬的笑容,用力地拍了拍久雄的肩膀,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赞许。
“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大忙,甚至还给了那个‘暴走之星’一点颜色瞧瞧,这更是我没想到的!……我叫武藤犬野,这个学校的体育老师,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无论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去上课吧!”
「好的,谢谢老师。」
久雄似乎又被故意的猛拍了背部,重心不稳向前微微一倾,但利用身体的协调性又很快正了起来,向着自己班级的教室走去。但是,在他走开后,野犬注视着他的目光突然又变得沮丧。
“我刚刚可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啊……”
……
久雄走到了一个自动售卖机面前,用手机靠近了一下自动贩卖机的感应区,购买了一罐无糖咖啡。
“如果我说,昨天下的雨是第一层的生活废水,你们相信吗……”
久雄准备享受早来的福利——喝点东西提提神,却听到旁边一群女生围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
他打开了咖啡,正正身子,侧过头,仔细听起他们的讲话:
“真的吗,我听说第二层的雨水是用蒸馏水的……如果是生活废水的话我们应该早就闻到臭味了”
“对啊……谁降雨直接扔废水啊,如果是生活废水液肯定是被净化到一定程度才下的啦。”
“但这样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把雨水换成生活废水我们也发现不了?”
久雄听着她们的讲话,突然想到昨天他被突如其来的雨从头淋到脚,有些后背发凉,有一点想吐的感觉,将喝到一半的咖啡放到桌子上。
“安啦,既然净化过那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啦,”
久雄努力分散注意力,不去听他们的对话,集中精力思考短信的来源。但上课预备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久雄一口气闷掉咖啡,把罐子丢到走廊上的垃圾桶,飞奔向科室。
……
这堂课是花凛夜香子老师的课——一堂不太常见得哲学课。当她迈着高雅的步伐走进教室,眼神扫过每一位同学后,便开始讲解今天的课程。
课堂上,久雄不时看向窗外,思考有关排名的评定事项,这当然被花凛夜香子看到了,将久雄叫了起来,回答一个不太难的逻辑问题。
“久雄,请回答这个问题……”
「好……首先,辩证思维的本质是对……」
没有缓过来的久雄被突然点到后,颤抖了一下,随后有些恍惚地站了起来,在下一秒却立即清醒,回答异常流畅。花凛夜香子在对方的回答下露出了微笑,但随后又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井户同学,请认真听课,不要分心”
「好的」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夜香子示意他坐下继续听讲。
再过了几十分钟后,久雄终于等到下课,准备离开座位活动一下。然而,濑户蓉子却走了过来再次打断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久雄同学,刚刚上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久雄对对方的关心,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用含糊的语气敷衍道。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
“哦,这样啊,要注意休息哦,久雄同学!”
『天然呆真好……』
望着对方天真的面容,久雄突然在内心感叹起了天真的好处。
……
放学后,久雄从校园内曲曲折折地走到特殊区的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随后,他起身前往电子资料区,精心挑选了一本关于自然植物的书籍,将其转入自己座位前方的平板。
「好的」
回到座位后,他将平板打开,进行自动播放,随后以这个平板为挡板,全神贯注地整理思绪。
『了解这座城市的话……我应该找谁……井德钦?不对,他可是校长,如果不顺利的话他会直接开除我……那或者是其他的人……八本慧以子?那看起挺古板的,不一定会帮我……』
久雄思考的时候,一缕白发飘逸,随后,有着一头柔顺白发的八本慧以子不知不觉轻盈地走进了图书馆。
她那白发轻轻飘动,纤细的手拿着一本黄色书皮的书,细长的眉毛微微蹙着,一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盯着久雄的黑发。
她缓缓走近,看到久雄认真专注的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轻声说道。
“井户同学……关于昨天的事,我忘记再跟你说声抱歉,我不应该跟踪你的……”
久雄从思考中抬起头,看到是慧以子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她说道。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
沉默了片刻,久雄注视着对方,想看看对方的真正目的,但慧以子的目光突然被久雄手中的书吸引,她指着那本书,好奇地问道。
“你在研究这个?”
久雄点点头,努力的假装自己遇到了瓶颈。慧以子微微颔首,将手指抵在下巴上,若有所思地说。
“关于这种植物我倒是颇有研究,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下次吧!八本同学,我有事要离开了……」
久雄急忙说道,尽快找了个理由和慧以子告别,离开了图书馆。而慧以子只能用一种失落的目光看向久雄,走向图书馆的柜台,呼叫着图书管理员。
“辛苦了,南濑同学,麻烦你帮我还这本……”
……
「怎么总是想缠着我……」
在刚离开图书馆没多久,久雄在校园的走道里来回踱步继续思考,但一个身材健壮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久雄猛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标致的健壮男生双手抱胸,冷冷地注视着他,领口的三条杠让久雄突然有些眼熟 仔细看清对方后,意识到此人正是青山。
“你就是井户久雄?”
男生语气不善地问道。而久雄皱了皱眉,回答道。
「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哼……”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是梨青山,在第二层排名中位列第 9。”
久雄回想起来之前在食堂内吃饭时看到的情形,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位名声大噪的学长。而梨青山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
“我劝告你这个城市里安分点……你打了‘暴走之星’,对吧”
「学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跟我装蒜!外来者!”
梨青山上前一步,逼近久雄,一只手藏在背后,似乎在拿着什么。随后,久雄头上的高处,数块长条状的冰块迅速落下。
“让我试试你的身手吧……。”
说完,那鞋冰块在一边下落一边变大的情况下,向对方砸去。久雄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向左闪避,『呲啦』,长条状的冰块深深刺入了水泥地板,并当场碎裂,留下了明显的深坑。
但青山的动作没有停止,拿出了一瓶水,向对方泼去。
「咂……」
久雄暗自咂嘴,脚部突然发力,向后跳跃出了数米远躲开了那瓶水。随后,胸口中核心的蓝光闪耀,一股噪音也微微的变大,直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抱歉了!”
但随着一声『呲呲』的响声,水汽从久雄身上大量冒出,覆盖了整个场地,而在『呲呲』声结束后,久雄仍然毫发无损的站定。
“!?”
「别找死……」
久雄脸色一沉,一脚踢向对方的脚踝,清脆的『咔嚓』响起过后,梨青山已经完全躺在了地上,面向天空,挣扎着的想要离开。
青山的脚踝已经完全扭曲了,出现了恐怖的凹凸,强烈的疼痛携带着恐惧冲上了他的大脑,让他开始破涕求饶。
看到倒地的对方,久雄连贯的抬起脚,下意识的想要踩碎他的喉咙。但久雄在看到了对方的恐惧神情后,他及时的回过了神来,收住了脚。
他的鞋底在那时已经抵住了青山的喉结,如果没有收住脚,他可能就要真的误杀青山了。
「你那个冰块怎么来的」
“异能……是异能……在在这里出生的一些天命之子会带有各种超自然的能力,我就是其中一个……调节温度……”
青山的英俊脸庞现在满是泪水和鼻涕,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欺负的孩子一样,这让久雄失去了教训他的兴致,松开了脚。
「原理是什么……」
“自从我出生以来,就能控制一些小物体的温度……”
「说实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真是这样你怎么不把我冻起来?」
久雄喊到,又将脚放上对方喉咙,轻轻下踩,威胁着对方,而青山马上的开始改口,说道。
“实际上……我能根据意识操作一块范围的温度,但是如果看不到全貌的话,我就不能冰冻,只能对表皮冰……”
说罢,久雄身上又开始冒出水汽,覆盖了全身,嗬得久雄马上退后。而青山由此疯狂的笑道,似乎认为自己已经得手,但水汽再次散去,久雄仍然没有任何变化,直直矗立。
「你是真的想死嘛……」
“什么!?”
青山震惊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猛的跪倒在地,向着对方低头。
“非常对不起!不要杀我!杀了我你要承担杀人罪过的!这里不是竞技场!”
「竞技场?好好……你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攻击你这件事……然后快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好的!好的!”
看着在几分钟前还异常嚣张的青山挣扎爬起,拖着脚远去的背影,久雄在心情舒畅的同时,已经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要调查东西变多了……竞技场是什么……他的视线难道是堪比液氮的冷冻液吗……肯定有猫腻……好的……」
久雄的思绪突然如同雨点一般发散出现,随后聚集到一点,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情,调整着核心的状态,噪音逐渐消失,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