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定要把你揍飞。”
“这是我想要说的话!”
两人互相问候过后,终于开始了行动。
“看招!”
率先出手的是别称呼为酉的少女,她利用漂浮在空中的优势,在半空中如水中之鱼一般来回飞行、做出各种高难度且复杂的动作。最后,她从被称为戌的少女侧方发动攻击,借助惯性向后者使出踢技。穿着长靴的脚夹杂着破风声,快速向戌踢去。厚重的羽毛上衣也在强风的吹拂下便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她呐喊,增长了她的气势。
“被那个踢到应该会很疼吧。”
魔女注视着从未见过款式的长靴,做出这样的判断。因为她自己也这么做过,所以知道被长靴鞋跟踢中时的痛楚。不过,这是从被害者的痛苦扭曲的表情判断的。
酉的踢击直接向戌的头部飞去,看样子她是打算一击决定胜负。就在她的攻击快要命中后者的面部时,她的头向旁微微倾侧,以毫厘之差躲过了看起来非常痛的踢击。
酉在发出【啊】的一声,失去目标的脚携带着整个身体朝戌后方的书架飞去。
一阵嘈杂的声响从那边传来,那是木质书架破裂、倾倒在地面、无数的书掉落在地面以及纸张在空中飞舞的声音,还有某人不满的抱怨声。
(要打扫了呢。)
注视着狼狈不抗的画面,魔女抿了一口茶水,并以看电影的心情继续观赏地下室的打斗。
酉的身影仅仅消失了不到十秒,伴随着一阵狂风,她再次现身于地下室的空中。因为跳跃过猛的缘故,她的头重重的撞到了房间的天花板,身体也摇摇晃晃地下降了一些高度,不过依然维持着飞行的能力。
地下室狭窄的空间并不适合飞行系的战斗,再加上陈列在房间内的书架以及各种杂物,行动的空间非常有限。如果酉继续延续刚才那样的战斗方式,无疑会将装满珍贵书籍资料的地下室弄得一团糟,那将是个非常大的损失。不过现在,魔女并没有打算提醒两人。而且,她们之间的战斗也不会因为魔女的一些话语而停止,所以她只能一边悠闲地品茶,一边观赏来到这里后难得可见的有趣的场面。
“虽然之前的攻击被你躲开了,但是接下来——哇啊!”
被戌突然跳起的攻击险些命中,酉发出尖叫并立刻闪向一旁,勉强躲过被击落的命运。
至于突袭失败的戌,和之前的酉一样撞到了一栋书架,但在书架完全倾倒至地面前从上方跳跃至地面,并没有像酉一样被卷进书堆中。
“身手不错呢,不过……”
接连被毁的书架以及散落四处的书本终于令魔女产生了些许反应,刚才从容不迫的态度逐渐消失,转而代替的是祈祷般紧握在一起的颤抖的双手以及明显可见的惋惜的眼神。
“哼哼,只会在地面奔跑的四足动物是无法打中身为天子骄子的我——哇啊!”
戌的再次攻击打断了正在骄傲地炫耀自己飞天能力的酉的独白,然后再次被对方灵活地躲过。
“嘁。又失手了吗。”
“哼,游戏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我要动真格了。”
接连两次被戌偷袭并打断说话的酉心情变得情绪化起来,两人在短暂的对峙后,再次陷入战斗的漩涡中。
魔女并没有继续关注两人的战斗过程,而是将视线移到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目光随着指针的转动而来回移动,借以消磨这段难过的时间。
戌和酉之间的战斗席卷了将近整个地下室里的东西,除了包裹了魔女所制造的结界、也就是她现在身处的这块区域。从四处传来的呐喊声、物体的破裂声、金属的碰撞声等刺耳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即使不用去看也能够知晓这个房间内的“居民”正在遭受何等程度的虐待。
魔女小姐脸上的表情回到了最初的冷静的样子,只不过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
十多分钟后,地下室再度回归平静。
魔女转移视线,望向已然变成垃圾场的地下室。
与她预料的一样,除了受到结界保护的这片区域,整个地下室都遭到了两人的“洗礼”。
四处倾倒与破坏不堪的木架,到处散落的书本和书页,以及被破坏到不成圆形的各种收藏品。
单边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最终因为支撑不住而和连接部分移动掉落下来,发出破裂的声音与某人的呻吟的双声道声响。
“啊啦啊啦,这可真是凄惨啊。”
魔女将从中途开始便没有碰口的茶杯放在桌面,起身去废墟的深处寻找两人的身影。
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打斗,她们两人相比已经精疲力竭了吧。不仅如此,既然是那么猛烈的激斗,两人身上肯定留下了不少的伤痕才对。魔女小姐是不会放置她们不管的类型,所以才会去寻找两人。
被魔女小姐留在桌面上的精美茶杯的杯柄上,有一条难以察觉的裂纹,沿着握柄的部分向杯壁延伸。在达到某个程度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杯子化为了碎片落在桌子上,红色的液体沿着桌面向下流去,滴答滴答敲打着地面的声响成为了地下室最后的音乐独奏。
距离地下室的骚动过去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唔……这里是?”
先一步醒来的戌撑起上半身,环顾昏暗且混乱的地下室的光景。
她和酉现在正躺在这里唯一的一片净土,也是受到魔女张开的结界所保护的专用书桌附近。
“醒来了吗?”
循着声音望去,戌看到了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的魔女,正巧与她的视线相互对视。
受到之前打斗的影响,地下室的光线比她们来到这里之前还要昏暗。不过,有着姣好视力的戌还是能够清晰地辨析魔女端正的五官与美丽的面庞,与蔚蓝色天空相比颜色显得更加深沉一些的头发,以及于无形中散发出来的优雅的气质,这些化为魔女魔女的一部分,吸引着仅有一面之缘的戌。
“是你救了我吗?”
戌仰望着魔女的面庞,这么问道。
虽然魔女小姐的脸色有些阴沉,但那多半是光线与视角的原因,戌并没有在意这些。而且,魔女冷静的表情对她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这些特征令她忽视了那一部分。
“谈不上拯救,我只是将你们两个从垃圾堆中找出并搬到这里而已。”
魔女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目光眺望了一眼远处已经变成垃圾堆的书架群。
戌也回望了一眼由她和酉造成的杂乱场景,露出歉意的表情。
“话说回来,你的名字叫什么?”
魔女充满好奇的声音将戌的心思从远处的垃圾堆拉了回来。
经由魔女的提醒,戌响起自己还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露出歉意的笑容并对魔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