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马克·奥勒留《沉思录》
……
“怎么样?”
西月寻和两个学生在矿洞里进进出出,身上沾满了灰尘,他们一边写着报告,一边互相讨论着。
“这次工作上报给学校,就说西月教授认为问题出在混凝土止浆垫。”
“混凝土止浆垫?”
“对,”西月点了点头,“井筒工作面预注浆时,预先在含水层上方构筑,并起到能够承受最大注浆压强防止向掘进工作面漏跑浆的作用。”
又说了一串让锡兰似懂非懂的学术语言后,他抬起头望了望远方的天空,“晚霞已至,明天又是个好天气,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所谓的晚饭,其实就是一锅煮着各种肉菜蛋和内脏的白粥,营养是挺全,就是卖相比较寒碜。西月原本以为像锡兰这样的大小姐会受不了这种好似穷人的伙食,却没想少女怒喝三大碗,给他整不会了属于是。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放下碗,少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还瞥了青年一眼,“睁开眼来到这个世界上,大家就都是第一次做人,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吃山珍海味只是让自己享受更好的美食,并不是为了和吃白粥的划分阶级。如果这个世界的产能可供所有人食珍馐,立马就又会有人跳出来喝白粥说自己优越的与众不同,我说的有问题吗?”
西月听了这话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憋出来了一句:“你很了不起,有没有意愿当我的学生?”
少女笑了笑,“我晚些时日再给你答复。”
一旁的零壹默默的放下了碗,撂下了一句“我吃饱了”,随后便快步走远。
目送少年离开的西月收起了轻松的表情,严肃的跟锡兰说道,“大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
锡兰玩味的一笑,“老师您这么称呼我,可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察觉到了对方话里话外的调戏,青年教授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只是突然想这么叫一叫,似乎这个称呼对我而言……”
少女双眼一亮,希望从对方的口中听到“很有意义”四个大字,却没想到西月说的是:“对我而言很有新鲜感。”
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少女道:“那么,是什么事呢,老师?”
“我想让你调查一下莱利。”
西月沉声道,“你还记得一年前的毒杀案吧,校长让我们时隔一年再处理这件事,但实际上一年前我就已经分析过这件案子。一开始我的怀疑目标就是莱利教授,可是一年左右的相处又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很明显,莱利他的确知道毒杀案的真凶,但他自己却并没有动手杀过人,而是利用这起案子来达成他的某个目的。我现在要确定的是凶手是不是在圣院之中。”
“教授,我一直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们对这个案子一直咬着不放,明明直到最近才出现了更多的死者不是吗?”
教授犹豫了一会,似乎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最终他还是将本该埋藏于心底的话语说了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确定黄金十席中没有出现叛徒,校长她们也能更好的对抗敌人。”
“敌人究竟是谁?”
西月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总之她们就是这么称呼的。”
“据我所知,莱利教授的魔法等级起码在A以上,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为敌。”
西月有些震惊于对方竟然会为了自己着想,“你明明是莱利的学生,怎么……”
“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是吗?”
少女有些随意的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问起来另一个问题:“圣院的师生都知道教授你对施法一窍不通,那对于魔法的理论,你知道多少?”
“太复杂了,懒得说。”
实际上他知道大小姐这是在明知故问,因为身为C级魔法师的锡兰,在同龄中简直是翘楚一般的存在。不过也正如西月所说那般,魔法世界的体系又大又复杂,这才是他懒得说的原因。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不均匀的能量,被称为“岚”,岚浓郁的地方被称作岚脉。岚可以被不同的种族利用。使用时,岚会聚集到身旁,其在空间中的浓度会减少。当岚减少后,另一种能量的产生概率便会增加,被称为“冥”。
冥的浓度越高的地方,岚的分布概率就越少。当冥被使用后,岚的产生概率就会增加。岚与冥的空间分布是守恒的,且岚减少的地方必有冥的增加,反之亦然。将岚转化为具体现象的技巧被称为“阳术”,所产生对应的现象被称为“法”。解释“阳术”施展机理的体系被称为“法理”。
将冥转化为具体现象的技巧被称为“阴术”,所产生对应的现象被称为“咒”。解释“阴术”施展机理的体系被称为“咒论”。
可以使用岚的人被称为法师,可以使用冥的人被称为咒术师。传统意义上的法又被称为法术或魔术,当魔术研究到一定程度后,由于其现象与现实差异过大,法理不可被理解,这种法被称为魔法。魔法师就是研究魔法并能熟练运用的人。
魔法师的弟子被称为接受传承的魔法师,又被称为“吹笛人”。每个魔法师一次只能培养一个吹笛人。每培养一个吹笛人,魔法师就会获得一个级别的引路人称呼。
魔法师在掌握大型魔法并熟练运用后,可以进入大魔法师的境界。如果一个大魔法师是吹笛人,那么培养这个吹笛人的引路人又被称为魔导师。
需要注意的是,魔导师和自身实力不挂钩,理论上来说,魔导师可能出现不如旗下的大魔法师的现象。
魔法师根据有无引路人可以分为世俗魔法师和世传魔法师。世传魔法师的引路人如果是世俗魔法师,那么当他进入大魔法师的境界后,他的引路人不会被称为魔导师。如果一个世传魔法师的引路人是世传魔法师,那么这个引路人可以在吹笛人进入大魔法师后被称为魔导师,这个吹笛人的吹笛人被称为传承魔法师,当这个传承魔法师进入大魔法师后,可以被称为传承大魔法师,此传承大魔法师的引路人被称为传承魔导师,以此类推,最初的魔导师便会被尊成为原初的魔导师。
传统意义上的咒又被称为法咒或魔咒,当魔咒研究到一定程度后,由于其现象与现实差异过大,咒论不可被理解,这种咒被称为灵术。灵术师就是研究灵术并能熟练运用的人。
灵术士的弟子被称为接受传承的灵术师,又被称为“掘墓者”。每个灵术师一次只能培养一个掘墓者。每培养一个掘墓者,灵术师就会获得一个级别的渡灵人称呼。在渡灵人前面也可以加入称谓,可以来自自封也可以来自他人的称呼。
灵术师在掌握大型灵术并熟练运用后,可以进入死灵术士的境界。如果一个死灵术士是掘墓者,那么培养这个掘墓者的渡灵人又被称为死灵师。
灵术师根据有无渡灵人可以分为正统灵术师和民间灵术师。正统灵术师的渡灵人如果是民间灵术师,那么当他进入死灵术师的境界后,他的渡灵人不会被称为死灵师。一个正统灵术师的渡灵人是正统灵术师,那么这个渡灵人可以在掘墓者进入死灵术士后被称为死灵师,这个掘墓者的掘墓者被称为沿袭灵术师,当这个沿袭灵术师进入死灵术士后,可以被称为沿袭死灵术士,此沿袭死灵术士的掘墓者被称为沿袭灵术师,以此类推,最初的死灵师便会被尊成为终极的死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