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火域,位于森见大陆的某一处空间。这里离尤卡坦帝国最近,也是南宫龙羽坠落的地点。
五年前,森见大陆曾被一种称作“黄金瘟疫”的现象所笼罩。那个时候大陆上不断有人死去,受难者尸体会化为金色的骷髅,永不腐朽。黄金瘟疫肆虐人间,甚至波及到了以冬大陆。
那时,森见君主正在疗伤,掌管生命的君主“园丁”代他解决了这些瘟疫。可以冬大陆的残留却始终是个祸害。危机时刻,一位金发青年突然降临于此,与其争斗,最终战胜了这小股黄金瘟疫,随后消失不见。有人猜测这位青年获得了神格,而后隐居了起来;也有人猜测青年不慎感染瘟疫,默默地死去了。
至于这“黄金瘟疫”起源于何处,又为什么传播,没人再愿意深究了。
而不久后,尤卡坦半岛出现了一位自称全知全能的人,他获得神格后加入无尽火域,为森见大陆的高层编写大陆编年史。后来,有部分人察觉到无尽火域的凤凰一族更换族主时,那个号称全知之人,也已取得神格和权能,可以被称之为神了。
……
“开什么玩笑,你是杀不死我的!”
作为使用能力“同调”的副作用,陆寻获得被称为“无限”的被动能力,即在生命越是受到危险之时,越能爆发出强大的奇迹。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的肉体永远都可以重生,这是一种虚伪的“不死”。就像弹簧一样,虽然在某种范围内拉力与弹力成正相关,但弹簧都是有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阈值,弹簧就会无法复原,甚至被拉断。
南宫龙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理会对方的迷之自信,“你的不死,说道理还是动用气运的结果,可是你真以为就你会用这种力量吗?”
他那掌中蓝剑上,荡漾起更为璀璨的星光。
“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么多年来我的研究成果。”
他举起披着星光的长剑,“起运!”
陆寻找准时机,将剑转了个方向,向前劈去。水流般的剑气在空中飞舞,结果就在即将接近对方的一瞬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气运的力量精妙又玄奥。我就教你一遍,你看好了。”
龙羽的周围,已经延展出了一条瑰丽的星河。无数星光从中透出,化作一柄柄蓝色的利剑。
“开运!”
黑发青年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到达他这个层次的强者,洞观肉体,遍查脉络,并不是什么难事。原本肉体并没有缺陷,甚至可以说是强度比较高的他,竟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来自躯体最深处的共鸣。
就好像,自己快要猝死了一样。
他连忙一个后跳,立刻与对方拉远了距离。
“操纵气运……真是恐怖的本事。现在的你,完全不弱于君主吗?”
银发青年站在不远处,只是淡淡一笑,“可是现在的你,充其量只能算鬼神境巅峰,连半步君主的实力都没有。”
见黑发青年沉默不语,他还以为对方是被打击到了,连忙说道:“你别不开心啊!你的底子很好的,如果开发一下‘无限’的用法,匹敌君主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陆寻抬起头,他的眼神中的的确确充斥着疑惑:“你们为什么都想爬到君主的位置上?我换个方法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急需实力的提升,你们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这下倒是把银发青年给整沉默了。半晌,他悠悠说道,“你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你还发现了什么?”
事到如今,大家也都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陆寻答道∶“小妹变猫那场戏,是你演给我看的吧,其实这一切跟言墨没什么关系。你把我的妹妹关进那坚冰之中,就是因为你要替换出原本存在于那里的某个人,我说的可有错?”
南宫龙羽心中暗自吸气,比起他那另一个人格的狡诈,他本尊的敏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看似天衣无缝的说辞和演出,仅仅稍加思索就被其看破。早知如此,他根本不需要这般攻于算计。
“你说的没错,不过具体细节还是容我保密。毕竟这关系到全云之谷生灵的安危,君主并不只是实力的象征,真正的君主,往往都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和沉重的使命。”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教诲。”
黑发青年双手互握,肩上的黑发无风自动。
“那我也没必要演了。起运!”
气运,本就是玄妙的东西。
人类的气运通常与生或死挂钩。气运旺盛,活的好,死的慢;气运枯竭,活的差,死得快。这便是气数,是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
然而,若能控制气运,还可以做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气运相当于因果的直接表现,通常与这个世界的规则挂钩。操控气运者,往往能打破世间的规则。而规则这种东西,从制定的一开始,就给僭越它的人准备了极其高昂的利益。
“小羽,你很强,但你的眼界略为狭窄。你既然都掌握了气运的用法,为什么不借此寻求更高的理想?”
黑发青年终于笑了,这是他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露出笑容。
“开运!”
就让我们,来打破世间的规则吧!
虽然周围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但直觉告诉龙羽,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
准确的来说,是被打通了。
当你在凿开一眼山泉时,泉水会从细小的石眼里潺潺流出。尽管这个孔壁再小,但仍然制止不了具有流动性的物体逃离原本的空间。
现在,有什么东西,被陆寻“凿开”了。
聪明如龙羽,立马就想到了那是什么。
“你……你竟然打通了云之谷和旧世界?!”
利用时钟山谷作为媒介,将远在“谷底”的旧地球,打穿一个小眼。这个小孔并不会将旧土的“污秽”招引过来,而是让一种独属于旧土的力量泄露,并充盈至时钟谷。再借助他们这帮人和时钟谷的紧密联系,来驾驭这股力量。
“哈哈,小羽,谢谢你啊,我苦苦追寻的迷题,因为你才得以解答。也因为你,我们都可以品尝这甘美的果实了。”
南宫龙羽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他不再犹豫,身旁的一柄柄蓝色长剑对准眼前的黑发青年,如子弹般飞速射去。
“『神权——绝对防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发青年身前飞快的浮现出了一堵透明的高墙,挡住了这些顷刻间便能杀人如儿戏的利器。
下一秒,南宫龙羽随手抽过一把剑,一眨眼便瞬移到了陆寻的身前。
“『神权——必中』。”
他将剑狠狠的朝着面前的青年刺了过去。这次黑发青年没有格挡,因为二人同时起运的结果,这一剑虽然刺歪,但两人也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同时跌倒,叠在了一起。
南宫龙羽将剑插在黑发青年的耳边,眼里是止不住的喜悦。
“你知道吗,你这个举动,让我们又获得了一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