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徽菜馆，点上约定好的食物，墨璃烟就去卫生间了。
当然，她不是真的去上厕所，而是有别的事情。
独孤凝知道姐姐是有别的事，墨璃烟也知道独孤凝知道，独孤凝也知道墨璃烟知道她知道…但两个人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有些事情有些话，可以你知我知，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这是你要的。”
墨璃烟倚靠在洗手间隔间的门板上，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对方。
接过卡的是位女子。她黑发自然下垂接近腰部，身着红色皮衣，映衬得牛奶般的肌肤略显红润。
这女人是墨璃烟的线人，毕竟有些情报单纯倚靠狝魔之瞳的情报网络得不到。
“很好…”女人颔首，“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阿黛拉殒落了，是被汐光和伊莎贝尔联手暗算。因此，罗马正教的圣堂禁卫军准备向鲛人进军，时间就是今晚。同时，叶尼塞常教的神怒代行军也在做着战备。”
“之前进入临安的那个夏洛特呢？”
墨璃烟还记得那个铳剑修女。
“她似乎和阿黛拉有什么关系，正在寻求复仇的办法。”红衣女人轻笑一声，“当然，向两位传说复仇，成功率用接近于零都不够严谨，应该是等同于零。”
“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
“还有一条…巴别塔有十二个人早在一个月前进入了玖夏境内，目前位于临安。我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巴别塔啊…那群想要超越人类的异能者。”墨璃烟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你没必要理解…好了，你该回去了。否则你老婆会杀了我的，也许顺便捎带上你。”
墨璃烟嘴角抽搐了一下：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诶不对，她不是我老婆，我们还没结婚呢。”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再说了，你还敢不娶吗？”
回到座位上，独孤凝看了墨璃烟一眼，忍不住问道：
“姐姐，今晚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嗯？”墨璃烟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整个人眼神都变了。如果不是有大麻烦，你和我在一起时根本不会流露出那种眼神。
独孤凝在心底嘟囔了一句，没真的去解释。
墨璃烟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问了句废话：
“好吧。确实有大麻烦…今晚，圣堂禁卫军要向鲛人发起进攻了。”
独孤凝笑了，像个小狐狸一样：
“姐姐，这是好事啊。”
“好事？”闻言，墨璃烟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即也笑了，“确实是好事啊。”
嗯，往常平安夜，我们的麻烦，主要是各路妖魔，鬼魂，以及狼人吸血鬼鲛人这三族。而圣堂禁卫军跑过来打鲛人，肯定会吸引狼人与吸血鬼的注意力。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就大大减少了。
不仅如此，以后我们还能用“圣堂禁卫军没有经过同意就进入玖夏境内”为由，和罗马正教讨价还价。
唉，我一开始居然还没意识到，全靠独孤这小丫头提醒。我可真是退步了啊…
墨璃烟在心中感叹了几句，撇撇嘴后夹起一块鱼肉用力咀嚼起来，仿佛在解恨一样。
“姐姐，你看我表现这么好，是不是应该给一点奖励啊？”
独孤凝一脸谄媚地笑着，如果身后有一条尾巴，现在一定是在来回摇摆。
“你属什么的啊？”
“属狐狸的。”
“不要闹…”墨璃烟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奖励？”
独孤凝舔了舔嘴唇：
“一次在上面的机会怎么样？”
墨璃烟装出恶狠狠的样子瞪了她一眼：
“我把你吊起来，你也是在上面。怎么样？”
“那还是算了吧…姐姐，你要不要这么残忍冷酷无情啊？”
“谁冷酷？谁无情？谁无理取闹？”
“姐姐你现在真的就是在无理取闹了。还有，虽然说经典永不过时，可姐姐你现在玩这个梗未免有些老了吧？”
“老吗？不至于…”墨璃烟耸耸肩，“再说了，老又怎么了？你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小鲜肉吗？”
独孤凝异常礼貌地微笑：
“我不喜欢男人的，谢谢。而且我对年下毫无兴趣。”
“开个玩笑嘛…这么纠结干什么？”墨璃烟伸出筷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另外啊，你对年下毫无兴趣？那你还想要起义？”
独孤凝表示抗议：
“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不是你先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姐姐你又在无理取闹了。”独孤凝虚着眼吐槽，“你完完全全就是蛮不讲理的典范人物啊，实在是吾辈楷模。”
“你是不是想死啊？”
墨璃烟真的无话可说了，干脆用十字固把独孤凝按在了桌子上。
“痛痛痛…一袋一袋一袋呦！”
独孤凝就知道叫，也不挣扎一下。
“别闹了。”墨璃烟冷哼一声，松开了她，“还是换个话题吧。”
“比如？”
“比如我们用不用要个孩子？”
“哈？”独孤凝震惊了，呆滞了五分钟后，用不同的语调再次叫道，“哈？”
“怎么了？”墨璃烟挪开视线，似乎有些心虚，“要个孩子不好吗？”
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饭店，独孤凝已经开始咆哮了。她尽可能压低声音吼道：
“不好！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你觉得要个孩子真的是对孩子负责吗？而且，咱们两个干的都是要命的事好吗？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墨璃烟完全没想到独孤有这么大反应，一时间竟愣住了。
良久，她才无奈地开口：
“有道理…那还是算了吧。不过你真的不想要养个小孩子？好歹体验一下做母亲的感受啊？”
“不要，老娘丁克。”独孤凝强硬地表示，“但可以结婚…不过我说实话啊，姐姐，你都没有向我求过婚好吗？”
“哈？”墨璃烟这下彻底懵逼了，“还要求啊？我以为你早就同意了呢。”
“废话，哪个男方不给女方求婚的？”独孤凝居然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家姐姐，“谁让你坚持要做个攻呢？这是你的责任。”
“咳咳咳…那什么，婚礼呢？”
“随便去哪里办了呗。”
独孤凝心想这种小事要是能阻拦我，我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公主殿下啊？再说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银星，去北欧那边办啊。
“哦…”
墨璃烟陷入了沉默。
在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墨璃烟都是在沉默之中度过的，宛如在cos思考者雕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