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铭今天晚上要留下来吃饭吗？”
看着回来的墨姐与老弟，独孤凝从二楼的栏杆处探头探脑地问道。
独孤铭颔首：
“嗯，留下来陪老姐你们跨年，然后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
“这样啊…那我去做个拿手菜？”
独孤凝说着，就想朝厨房走了过去。
“你给老子回去！”然而，墨璃烟突然就开始了咆哮，“别再拿芥末拌西红柿祸害人了！”
顿时，独孤铭整个人都傻了…
芥末拌西红柿？这什么黑暗料理啊？老姐你这是要报复社会吗？
嗯…看姐夫这个反应，她的味蕾是没少被您祸祸啊。
“我做芥末拌西红柿怎么了？姐姐你还用舌头吃星球杯呢。”
这话直接把墨璃烟听的目瞪口呆了：
“这两个行为之间有一毛钱的联系吗？”
独孤凝却是一脸理所应当：
“不都是为了祸害别人吗？”
“信不信我当着你弟弟的面削你？”墨璃烟一张脸都变成了锅底般的黑，“给我回卧室睡觉去！别捣乱了！我去做饭！”
“你吼辣么大声音干什么嘛…难不成要我去找物业吗？”
独孤凝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被欺负的大姑娘一样看着女友。
墨璃烟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给，老子，老实一点啊…”
看着自己胡闹的姐姐，再看着心态爆炸的姐夫，独孤铭表示我就不看你们打情骂俏了，我又不嗑糖的。
“真是的…胡来的小丫头。”
墨璃烟叹息着，走进了厨房，打算做一品豆腐，葱烧海参，烧二冬，醉排骨以及沙茶面和鲤鱼焙面。
独孤凝食量一直都不小，毕竟死徒还是很需要补充能量的——哪怕从食物中获取的只是一小部分也要多吃点。再加上还有客人，墨璃烟就准备多做点了。
至于酒…墨璃烟其实是想要开威士忌或甜白葡萄酒的，可惜都不太适合配这些菜——尤其是后者，那些菜大部分本身就带甜。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开了一瓶凤香型的白酒。
很快，夜晚就接近了。正在厨房忙活的墨璃烟对早就坐到客厅的二人问道：
“你们要看电视吗？”
“不看。”独孤凝撇撇嘴，“现在电视上有什么东西可看的？《新天龙八部》那种不可回收的废品吗？”
独孤铭还特意仔细思考了一下：
“嗯…跨年晚会？”
独孤凝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看流量明星蹦哒吗？你姐我会吐出来的。你要是想看我也不拦着，到时候，我要是吐了，第一个收拾你。”
“老姐啊，你在我姐夫面前也是这么嚣张的吗？”独孤铭苦笑，“还是说，柿子专挑软的捏？”
“好好好，不嚣张了，行了吧？”独孤凝叹了口气，“真是的，弟弟不就是用于被姐姐欺负的吗？”
“前提是这个姐姐是攻啊…”
这话戳到独孤凝痛处了：
“…你闭嘴。”
过了一会儿，独孤凝才缓缓开口：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和你说过谢谢吧？”
“嗯？姐，你怎么突然说这个？”独孤铭人都傻了，“我是你弟弟啊，还是你从小照顾到大的，为什么要和我说谢谢？”
“这些年，你也帮了我不少啊…多谢了。”
“老姐啊！不要这么肉麻好吗？”独孤铭真的是小乌龟办走读——憋（鳖）不住了，“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你是怎么突然开口就说这个的？”
“突发奇想呗…反正也要新的一年了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啊？快过年了和你说这些话有一分钱的联系吗…恐怕是没有的吧？
独孤铭傻傻的呆滞在沙发里，独孤凝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专心致志肝游戏了。
墨璃烟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奇怪的话题啊…”
两个独孤异口同声：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墨璃烟嘴角抽搐了一下，“对了，独孤，我有事情找你。”
两个独孤依旧是异口同声：
“哪一个？”
…我居然忘记有两个姓独孤的人了。是被那小丫头气糊涂了吗？
墨璃烟吐槽了自己两句后道：
“丫头，你来一下。”
跟着墨姐走到厨房，独孤凝奇怪地问道：
“干什么啊，姐姐，难不成你要在厨房里求婚吗？那也太奇怪了点吧？”
墨璃烟在灶台上斜靠着：
“放心吧，不是求婚，只是问个问题。”
“问题啊…有关慕思蕾的吧？”
墨璃烟挑了下左边的眉毛：
“猜的？”
“不然呢？姐姐你比较感兴趣的，就是那个我经常去为她扫墓的女孩了吧？只是以前尊重我的隐私，没有问而已。”独孤凝耸耸肩，“还有，我合理地猜测姐姐你已经在外面问过小铭了，结果他说让你来直接问我的。”
还挺聪明的嘛…其实主要还是对我们两个足够了解了吧？
墨璃烟在心中赞叹一句，摊开双手表示“你都知道我要问什么了为什么不说说呢”。
“好吧…我就简单说一下，姐姐你不许吃醋。”独孤凝深吸口气，“她是我前女友，高中时的。当然，我们只有过牵手拥抱和亲吻，别的就没有了。”
墨璃烟表情微微抽了一下：
“你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的…我有那么无聊吗，和一个已经逝世的人吃醋？”
“免得你想多嘛…”独孤凝委屈巴巴的，“哦那什么…后来她去世了，自杀的。凶手是我们学校的那个副校长。”
一切自杀，皆是他杀…墨璃烟在心中总结了一句，忍不住咬了下嘴唇。
“好了，就这样。”独孤凝摆摆手，“思蕾是曾经对我最好的人…也许要加上一个之一，也是我喜欢过的人。所以我…”
“没关系的。”墨璃烟开口道，“我不在意你去为她扫墓的。”
“我知道…只是…”
独孤凝眼底隐约有泪光闪动。
“抱歉，我不该问的。”墨姐身体前倾，搂住自家女友，“对不起…”
“不怪你的，姐姐。我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独孤凝的声音略有些许的颤抖，“…一个不断安慰我的人，昨天还在对我笑，结果今天就…就…”
你…后来不断猎杀那些渣滓一样的人，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和鬼魂一样的心态吧——“那么好的女孩死了，你们这些人渣却还活着？你们配吗”这种的。
在心中做着分析的墨璃烟无言，只能不断抚摸独孤凝的背部，帮她顺气。
身躯微微颤动着，独孤凝最后却还是没有哭出来。
八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她放下这些事情，但已经让她坚强了许多，足以守住泪腺，不让眼泪决堤了。
良久，独孤凝稳定下了情绪，也就离开了厨房，让墨姐继续做饭。
见到她出来，独孤铭抬头问道：
“老姐，你们在聊…她吗？”
“嗯…姐姐能忍到现在才问，也挺不容易的。”独孤凝笑笑，“任何人看到自己女友对另外一个人那么在乎，哪怕那是个逝者，也会纠结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