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之狐,天生九尾,是与龙雀并称的大妖。而独孤一脉的某位先祖,曾经迎娶一位青丘之狐。
虽然那位先祖最后在青丘狐族和天师们的追杀下惨死,但青丘九尾狐的血脉已经进入了独孤一家。
到了独孤凝这代,这份血脉已经虚弱到了近乎消散。可在死徒力量的推动下,她唤醒了妖狐的力量。
战斗爆发过去三分钟了,伊莎已经瘫倒在地上被砸出的坑里。
「末日之女」伊莎贝尔身上的紫红哥特式长裙大面积破损,左眼已经失去,银色长发也一片焦黑。
站在她前方,独孤凝浑身浴血。背后的漆黑双翼已经枯萎了大半的羽毛,九条雪白狐尾也断掉了七根,圆顶礼帽倒是还坚强地压在她的狐耳上。
独孤凝用“死亡侍从”当作拐杖,支撑住身体,点上一支薄荷摩尔烟。
“你赢了…”哪怕命不久矣,伊莎依旧是面无表情,“难以想象啊。”
“你犯了个错误。”独孤凝幽幽叹息着,“否则我是赢不了你的。”
“是吗…”
“是啊。”独孤凝开口道,“你选择赋予所有在魔女狩猎中被污蔑为‘女巫’,被污蔑为‘灾荒和厄难的元凶’的,无辜死去的女孩们‘灾荒’的身份,然后将她们的灵魂吸收,这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办法。”
伊莎却说道:
“不是我赋予的…是教会,是那些蠢人。”
“啊…”
独孤凝明白了:
那时候,那群蠢货的“希冀”就是“这群无辜的女孩带来了灾荒和厄难”,于是就真的让她们的灵魂集合,成为了本身只是一个概念的「漆黑骑士」灾荒的化身。换言之,那些人的愿望集合赋予了“灾荒”骑士人格——就是那些女孩的人格。
所以我说,人类真的很蠢…总是喜欢自己制造麻烦。特别是教会…
在腹诽了几句后,独孤凝无奈地看着伊莎:
“然后你就把那个被赋予了人格的灾荒和自己的灵魂合为一体了,结果导致自己的人格模糊,开始难以分辨自己。”
所以你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独孤凝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伊莎贝尔突破传说的方法,也是导致她败北的缘故——她在独孤凝的精神攻击下混乱了,无法分辨自己。
在战斗的最后,独孤凝完全摧毁了那些女孩的灵魂,让伊莎贝尔彻底失去了传说的资格。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很多…”
对于这话里的嘲讽,独孤凝表示我可去您的吧,但还是没说出来,而是言道:
“喂,反正你也要死了。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希望教会能够毁灭啊…”
“这是你的希望,还是那些女孩的?”
伊莎想起来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都是。”
她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一位生命学家——魔法师的十三分支之一。结果他在与教会的战斗中不幸被俘虏,受尽折磨才死。
正是这件事,导致了伊莎贝尔与不作为的议会决裂,不顾失去自我也要突破传说级。她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毁灭教会。
事实上,如果她今天成功了,成为了“灾荒”,并利用后续影响再度晋升“四骑士复合体”,她真的可以毁灭教会。
只不过代价是玖夏的末日…
“如果,你选择另一个地点,比如亚麦尔柯,我肯定不会管你的。”独孤凝叹了口气,“甚至会帮助你…但你偏偏选了玖夏。”
“谁知道会是这样呢。”
伊莎贝尔张了张嘴,身体缓缓化为碎片,随着北方消散。
在最后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男人向她伸出双手。
“亲爱的,我来了…”
这个女人,末日的女儿,就这么死了。
“真是让人不爽啊…”独孤扔下烟头,又点了一根,“那些无辜死去的女性,还有这家伙的男朋友…”
教会残害了那么多人,他们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答案是,付出了个屁!
她在心中咆哮着这样的话,身体不觉摇晃起来,最后跌倒在地。
于独孤身边,空间被撕裂,希尔薇娅滑了出来:
“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要开启狐妖形态吗?女儿你连解放第三戒律都会濒临疯狂,还敢乱用妖力?”
“都是废话。”独孤凝在疯狂倾向的影响下,露出癫狂残酷的笑容,“我不用,难道指望你来吗?”
解开独孤凝脖子上的绷带,希尔薇娅咬了下去。她要借助二人之间的联系,消除独孤大部分疯狂的倾向。
几分钟后,松开牙齿的希尔薇娅问道:
“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与你无关的人拼命呢?”
“谁知道呢?”独孤凝冷笑,“说真的,我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你只是为了墨璃烟,对吗?”
“不全是,还有为了思蕾的墓。”独孤凝抽着烟道,“我不能让姐姐受伤,我希望姐姐能开心。而她是绝对不会高兴于看到末日的。再者,我已经失去了思蕾,我不能再失去哀悼她的地方了。”
希尔薇娅感叹一句:
“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闭嘴吧,我亲爱的妈妈,我算哪门子的有了媳妇?明明是有了老公。还有,我什么时候忘了你?不久前不还是给你一个收容物当新年礼物吗?”
希尔薇娅表情管理差点就崩溃了:
“女儿你那个礼物明明是为了交易你身上的秘密啊。”
“说的好像你告诉我全部了似的。”
“女儿你怎么能恶意揣测妈妈呢?妈妈可是爱你的…”
“爱有个毛线用。”独孤凝继续冷笑,“你已经活了几千年了,还相信爱与正义吗?”
“好了女儿,不要和妈妈打嘴仗了。”希尔薇娅对自己这个叛逆的女儿毫无办法,“你还是去处理后续事务吧。”
独孤凝看着准备离开的妈妈,沉声道:
“你会告诉我,我全部的秘密吧?还是说,需要我自己找出来?”
“放心,我可爱的女儿,妈妈以后会告诉你的。”希尔薇娅狡黠地一笑,“不过,那需要你自己做出选择了。”
独孤凝变成了面无表情:
“谜语人请滚出哥谭,谢谢。”
她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少给老子卖关子啊,有话快说!
“嗯…等你解决完这些事情后,回来找妈妈吧。妈妈会再告诉你一些的。”
“一些?还不是全部?”
然,那女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