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阴历廿九,一大早。
在临安的郊区,有一座不为人知的机场。那是狝魔之瞳的财产,有时也会给玖夏政府使用。
“你们这些假公济私的家伙…”
独孤凝拎着行李箱,登上了飞机。
墨璃烟瞪了她一眼:
“那么多话,信不信我把你丢下去让你自己飞?”
在她们身后,是聂桐和她的母亲,顾伦,以及织田绫音。这群人要去荷兰吃年夜饭,顺便参加一下婚礼——或者反过来,去参加婚礼顺便吃年夜饭。
“好了,姐姐,都要结婚了,你还这么凶…就不害怕我逃婚吗?”
墨璃烟一挑左边的眉毛:
“试试?”
独孤凝表情一僵,低头便看见了自己的右手被手铐固定住了。
喵的…姐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手铐啊?从聂警官那里要的吗?
独孤凝在心中吐了个槽,干脆阖上双眼开始睡觉。
狝魔之瞳的飞机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在以两倍多音速飞行,但客舱里面却安安稳稳还寂静无声。
原本技术部的人还拿“战略武器就是拿来打仗的,见过坦克安装按摩椅的吗”这种理由,来证明他们不做减噪是合理的。
然后墨璃烟就把他们的工资全扣了…接着他们就老老实实把飞机改造好了。
十七个小时后,飞机在狝魔之瞳位于荷兰的机场降落了。来接机的是独孤铭,以及那个叫莎伦的小姑娘。
接着大巴车将这一群人都送到了酒店…虽然这里面一大半人自己跑步都比大巴车快,可她们又不是来打架的,能轻松则轻松一点。
“呼…这酒店好像也是禁烟的吧?”把自己丢到床上,独孤凝无奈地叹了口气,“难受啊…”
“忍忍吧…”墨璃烟揉揉她的头发,“现在才下午五点…感谢整整七个小时的时差。”
“对,否则我们到这里都已经年三十了。”
独孤凝撇撇嘴,把脑袋拱到了姐姐怀里。
“丫头,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我以前的事吧?”墨璃烟忽然开口,“想知道吗?”
“说不想是骗人的…可如果回忆会很难受,那姐姐你就当我不想吧。”
“呵呵…”墨璃烟笑了笑,“我父亲…怎么说呢,是被误判入狱的。所以妈妈一直很辛苦的…毕竟还要照顾我。”
“因为父亲的事情,我一直被人歧视,攻讦,肆意中伤。”说到这里,墨璃烟苦笑起来,“要是人人都像你弟弟那样想该多好啊。”
“罪人的后代不一定是罪人吗…可姐姐,你父亲也不是罪人啊。”
“确实不是,可他到我高中时才被平反。但那已经晚了,他出来后没几天就自尽了…”摇摇头,墨璃烟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所以我想做一个警察…”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在警校期间,我开始变得想要为人民服务了。”
墨璃烟用一种仿佛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哈哈…所以姐姐其实是一个好人啊。”
“也许吧…诶不对,你发好人卡是什么意思?想要把我踹了吗?”
独孤凝无语了:
“想什么呢…我都跟着你来这里了,还能抛下你自己跑吗?”
“也对。”
“好了姐姐,要不试试婚纱吧?”
“为什么…要让我穿长裙啊!”看着独孤凝从箱子里拿出的衣服,墨璃烟咬牙切齿的,“而你穿燕尾服啊!”
“切,你也可以不穿啊。”独孤凝别过头去,“然后我就逃婚。”
墨璃烟脸都黑了:
“…你闭嘴吧!”
“哦对了,姐姐,你给我的婚戒…是魔法道具吧?”
“嗯,名叫‘月吻’。效果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可以让佩戴者更加冷静,专注,大脑运作速度加快。另一个则是可以让佩戴者月光化,规避敌对干涉,一次可以维持五秒,冷却时间是一分钟。”
“不错啊,姐姐…”
独孤凝心想以我的大脑运作速度,再加快的话,我都能去和量子计算机比拼了。
墨璃烟伸手捏捏独孤的小脸,调笑道:
“那你给我准备戒指了吗?”
“当然。”独孤凝耸耸肩,“绝对的好货。”
“也是?”
“那肯定的…普通戒指怎么配得上狝魔之瞳的首领啊?一定要是魔法道具才行吧。”
“你给我手表,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墨璃烟看了眼手腕上的生日礼物,“那个命运逆转的效果,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吧。”
独孤凝不满地嘟囔起来:
“那是给你保命的,谁让你当平A放了?”
“行呢…好了,小丫头,来吧。”说着,墨璃烟把她翻了个身,死死压住,“小点声哦…实在忍不住,可以咬我的。”
独孤凝压抑着声音咆哮:
“你让我小点声…你下手倒是轻点啊魂淡!”
就在她们两个在这里“交战”,聂桐正在楼下的酒吧里喝酒。
她不是很难受,只是感觉心里缺少了点什么东西。
在看到独孤凝和墨璃烟的第一眼,聂桐就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了。所以她根本没有尝试着去过多接触墨璃烟。
“亚历山大鸡尾酒吗…这个其实比较适合恋人共饮,而不是失恋的时候喝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聂桐微微一愣,她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梳着高马尾的女人站在那里。
聂桐觉得她是和自己一起来的人之一,似乎是小烟的朋友:
“你是?”
“织田绫音。”自我介绍后,绫音在聂桐身边坐下,“狝魔之瞳成员…曾经喜欢过明天婚礼的主角之一。”
“那个独孤?还是小烟?”
绫音几乎不可见地笑笑:
“和你一样啊…”
“所以今天我们两个都失恋了?”
聂桐开玩笑般地道。
“是啊…独孤凝故意邀请我们的,大概是想要宣告主权吧。”
绫音有些失落地望向一片虚无。
“其实她们在一起也好…”聂桐摇摇头,看向和绫音一样的位置,“她们两个挺般配的。”
“我知道…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绫音无力地扯动嘴角,“如果她们两个不般配,那我们可能还有机会。但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
“太现实了。”聂桐苦笑,“你要喝什么?我可以请客。”
“算了,你们的工资也没多少吧。”摇摇头,绫音叹息,“为什么呢?”
“为人民服务,又不是为了钱才做的。”
“可你们要冒生命危险啊…我们也是。就不说风险与收益要成正比了,让人去面对死亡,总要多给点钱吧。那是你们应得的。”
“也许应该吧…谁知道呢?”
有些惆怅的,聂桐端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光了。
“麻烦您了,”绫音看向调酒师,“给我来一杯亚历山大,再给她来一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