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发生什么事情了，聂警官？”
独孤凝拉过椅子，挨着墨璃烟在聂桐面前坐下。
聂桐取出一叠资料，推了过去：
“你们看看这个。”
翻动档案，独孤凝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
“一栋大楼内，五十七人死亡，只有一个小女孩幸存…难道说？”
“是之前那个鬼魂做的吗？”墨姐皱起眉毛，“她一直没被找到，也没有再杀戮，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消失了呢…”
独孤凝用手指按住档案，临时做了个占卜。以她的灵魂强度，哪怕只是这么一点情报，也足以确定是不是言芷兰做的了。
该死的…她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撕毁我和她的合约？
得出确定的结论后，独孤凝暗中咒骂起来。
“五十多个人被五马分尸，这事已经闹大了，”聂桐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我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我们会想办法压下去的。”墨璃烟敲了敲桌子，“至于凶手，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找到并处理的。”
她话音未落，独孤已经站起身来：
“姐姐，我先走了，有事也别打电话。”
另外两个人一愣，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聂桐正了正领子：
“这么急…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说着，墨姐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是我。艾薇琳娜，盯着独孤凝。”
那边，独孤凝借助阴影，转瞬便来到了案发现场。她点燃香烟，口中小声念叨着。
很快，香烟的烟雾便形成了一副立体画面，显示出言芷兰的所在地。
“你在这里啊…”
看着熟悉的西湖长桥，独孤凝冷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不长的长桥上，多出两道人影。
一道是头戴黑色圆顶礼帽，身着黑西装的独孤凝，她口中叼着香烟，左手轻推眼镜，右手提着“死亡侍从”。
另一道自然就是言芷兰了。她一席蓝衣，长发披肩，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怎么看都不像是鬼魂。
“这地方已经被你的鬼境封锁了吧…那我们就能好好谈谈，不用担心被打扰了。”独孤凝幽幽出了口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滥杀无辜吧？”
“那时你的话或许还有用，但现在…”言芷兰低低笑了一声，“就不一定了。”
“是吗？有比我更强大的人，向你承诺了什么吗？我猜猜…是鬼帝南宫起？”
“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吗？”言芷兰目光平静，“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以后离我远点。”
“为什么呢？你要杀了所有人吗？因为你死了，可他们还活着？”独孤凝冷笑，“我以为你不会走进这个鬼魂常有的逻辑呢，结果现在南宫起那老东西把你引进去了？”
“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言芷兰微微皱了下眉毛，“不要挡我的路。”
独孤凝掐灭烟头，猛地一拉唧筒：
“否则你就杀了我吗？”
言芷兰厌倦了和她废话，抬手就是一道由死气构成的箭岚。
进步很大啊…上一次见你，你还只能放出一支箭矢，现在都能放这么多了？
独孤凝在心中嘀咕着，背后骤然张开一双漆黑的羽翼。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解放第二戒律了。
扣下扳机，猩红与乌黑交织的能量洪流从“死亡侍从”中喷吐而出，与箭岚撞击在一起。
可怖的冲击爆发，湖面溅起一道数米高的浪花，在化为万千水珠下坠。
虽然是在鬼境内战斗，不会破坏到现实世界。但独孤凝还是离开长桥，一挥羽翼落在了水面上。
“有意思…”
言芷兰对着西湖张开手掌，却见寒冰迅速替代了湖水，接着翻滚而起，如同一朵绽放的莲花。
只不过，这莲花的花瓣，都是粗壮的，足以贯穿坦克的冰刺。
身处冰莲的攻击范围内，独孤凝却没有闪避，而是举起“死亡侍从”，再度扣下了扳机。
炽白的烈焰喷薄而出，在莲花上撕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让本该贯穿她身躯的冰刺化为云烟。
“麻烦的家伙…”言芷兰愤愤道，双手用力一挥，“给我死！”
独孤凝脚下的湖水突然爆炸，一条由寒冰组成的巨蟒冲出，一口吞下她娇小的身躯。那冰蟒身上还缠绕着浓重的死气，估计被刚刚的魔法烈焰弹命中三四次也不会有事。
吞掉了独孤，冰蟒用力一个俯冲，重新钻回了湖里。接着言芷兰左手向下一按，就要把整个西湖给冰封起来。
突然，湖水沸腾了起来。
无穷无尽的，鲜血组成的尖刺冲破湖面，撕裂寒冰，接着挥动着黑翼的独孤凝在血刺的簇拥下浮现出。
看着言芷兰不可思议的表情，独孤凝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你不会觉得，那么愚蠢的能力，可以杀掉我吧？”
说着，她打了个响指。
但见那些血刺迅速崩溃，紧接着整片湖都化作了猩红的色泽。无论怎么看，这现在都是血湖。
“怎么可能？”
言芷兰呆滞了一瞬，便急忙把双手对准湖面，想要冰封。可惜的是…
“别徒劳了，你冻不住的。”打个哈欠，独孤凝举起了“死亡侍从”，“那现在就让我送去投胎吧。”
言芷兰眼神一凝，随即便想要发动空间跳跃，逃离这里。但那血湖却翻涌着，形成密密麻麻的无数荆棘，将她捆住。
被限制住的瞬间，言芷兰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空间能力也失去了作用。
“不好意思，”独孤凝却收起了“死亡侍从”，“应该用这个的。”
看着她取出那口径大到畸形的手枪“破甲刀”，言芷兰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强迫症吗？”
“当然不是。”独孤凝说着，扣动了扳机，“用这个就可以直接吞噬你的残存怨念了。”
子弹飞驰而出，但言芷兰在生死危机的关头，毁掉了自己的鬼境。
空间的扭曲让子弹偏离了轨道，最后只是炸碎了她的一条腿。同时整个血湖因为鬼境的消失，也随之不见了。
切…麻烦。
独孤凝暗道一声，一个“暗影穿梭”闪身来到言芷兰面前，在她逃走前一刻，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硬生生打出了音爆来，只听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言芷兰仰面倒在远处的地上，整个灵体都有些模糊不清，似乎快要消散了。
独孤凝这一拳的威力有多大呢？大致相当于一枚BLU-82爆炸时冲击波的破坏力，也就是把方圆千米以内席卷一遍。
也幸亏言芷兰在空中飘着…否则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才能掩盖造成的损失——湖边总不可能是锅炉爆炸吧？
“好了，小姑娘，”释放“阴影桎梏”固定住言芷兰，独孤凝落在她面前，“就此永别了。”
将“破甲刀”抵在她的额头，独孤凝扣下了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