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王诩推开城堡的大门，走到独孤凝面前。
“当然，我也没想要瞒过你。”
独孤凝把玩着“猎杀者”匕首，随口说道。
匕首是希尔薇娅教会她的，“猎杀者”的各项数据都和当年练习时那柄匕首的一模一样，原因不是顺手，而是怀念。
“你甚至连婚戒都没拿走…”王诩叹了口气，“墨璃烟真的以为你死了，这几个月都很难受的。”
“就让姐姐以为我死了吧。和左恒，顾伦，绫音，小铭他们一样，和思蕾一样…永远地死去了。”
“你真的不想要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独孤凝无声地扬起了嘴角，“我的行为违背了她的理想，她无法接受…一开始，我们的理念就不一样，决裂是迟早的事情。”
“你太绝情了。”
“我现在是魔物们的皇帝了，当然要绝情一点，残忍一些。”独孤凝耸耸肩，“这不是很合理的吗？”
“或许吧…吸血鬼皇帝死了，狼人统领死了，你现在统治着三个种族了。”王诩低低叹息一声，“也许你确实应该做一个残忍的人了。”
“我一直都很残忍啊…你以为我一开始为什么要去猎杀那些有罪的人？为了行侠仗义？还是迁怒？”独孤凝嗤笑，“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思蕾都死了，他们怎么配活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复活思蕾收集材料。”
“…你想要用黑魔法复活那个女孩？”
“是啊，可惜失败了…毕竟那时候她已经化作了鬼魂，灵魂怎么可能从冥界归来呢？”
王诩摇摇头，转换了话题：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就这样吧…”独孤凝幽幽叹息，“哦对了，你不妨告诉姐姐，我和别的人有那种关系。”
“你想要让她恨你？”
“对啊，恨上一个死人，是很容易走出来的。更何况…还有聂桐在她身边呢。”
“聂桐失去了绫音，墨璃烟失去了你…你想要撮合她们两个？”
独孤凝轻笑一声：
“不是撮合，这种事情只能看她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我注定永生，注定无法和她白头偕老，无法生同眠死同穴。我们的故事注定悲剧。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快刀斩乱麻呢？”
深深出了口气，鬼谷子王诩的身形消失在了城堡之中。他回到了狝魔之瞳总部的地底。
几个月后，墨璃烟取下了婚戒“雪痕”，将它放入了独孤凝的墓中。
“晚安，姐姐。”
独孤凝坐在皇位上，凝视着水晶球里扔下戒指的墨璃烟的侧脸，最后还是抬手抹去了画面。
女人俯视着城堡洁白的地面，嘴角微微勾起。银色的月光穿过血色的玻璃，为这座宏伟的建筑内部披上猩红的薄纱。微风吹起，让女人的白色长发飘动。
在她座下，四境内万魔遵从其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