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良,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一个身着黑色衣物,留着长发的人愤怒地指着一旁已经腐烂的尸体“我们的交易是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上,但现在呢?有人已经有人到神那边报道了!”
“你应该先问问他们是哪里人后再对我发脾气,纳尔斯。”说话的人并不高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但他的言语和举止都透露出贵族的气质。
“这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死人了!”他激动地挥舞起手臂,他的衣袖也随之摆动,看起来十分滑稽“这事传到中央辖区那里可就不是你我可以解决的了,而且他们是边境巡逻军杀掉的吗?”
瓦勒良在自己的酒杯里缓缓地到了些酒“边境巡逻军?那是什么东西,你确定不是‘瓦勒良卫队'吗?”他一脸坏笑,将酒杯递到一脸茫然的纳尔斯手里“还有,他们中有一些可是巴萨伦人。”
“你是说,中央辖区那边……”纳尔斯接过了酒。
“没错,他们那群死脑筋现在还一无所知。倒是在国外巴萨伦人到是一清二楚。”瓦勒良笑了起来“而如何知道他们是巴萨伦人就更简单了,只要是我手下不认识的就绝对是他们。”
“你欺骗了我们,”纳尔斯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几乎都相信了你的说辞。”
“没错,不过这不是我的说辞,这是他们自己传布的,我只是给他们一个传播的环境而已。”瓦勒良慵懒地摊在椅子上“而且他们更乐意听从他们自己人说的,至于我告诉他们的,他们反而未必愿意听甚至会去挑刺。”
“事情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件事,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这是当然的,”纳尔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它刚才都因为纳尔斯的激动而变的凌乱不堪“我虽然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干什么,不过我们的交易应该可以继续。不过如果中央辖区那边知道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他们能做什么?告发我没有上报给他们或欺骗百姓吗?别傻了,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可是避免了让米底陷入吕撒亚和巴萨伦的国际纷争,虽然库拉斯陛下有什么打算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至于欺骗,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因为无论是谎话还是实话,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人们说谎话是因为他们认为可以赢得别人的信任,通过行骗而受益;人们说实话是因为他们希望以此可以使他们受惠,并且在以后更重要的事情上赢得别人的信任。”
“而且你现在不应该先注意一下自己吗?”瓦勒良“关切”地说“库拉斯陛下在十几年前莫名将孟菲斯公主嫁到波西斯人那里,而且他们最近好像都不太安分。”
“他们和吕撒亚人差不多,内斗不断、出卖同伴。”纳尔斯倒是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从以往被奴役千年的经历中获取教训,要击败他们甚至都不用别人出手,他们自己就会打倒自己。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关系最好,我只是因为埃克会议会议快召开了,特地来提醒你一下。你明白我自保绝对没问题,但是你能否能保住自己的位置,”瓦勒良意味深长地说“我就不知道了。”
纳尔斯明白埃克会议的分量,作为米底王国的最高行政议会,拥有在国王之上的行政权,负责决定总督与各个高官的人选。他自然明白瓦勒良这话的意思。
“你应该没什么事了,慢走不送。最后祝你昌盛‘乌尔之王'”瓦勒良的语调让纳尔斯感到很不自然,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地走了出去。
“瓦勒良大人,”在纳尔斯走后他的仆人走到他背后,他的声音很轻“格拉尼那边派人来和您讨论些重要事宜。”
“如果真是重要事宜他怎么知只派人来和我交涉,他怎么不亲自来跟我谈谈?”瓦勒良还是挂着笑脸,这种东西所有的政治家都会有一个“他难道被事情拖的离不开身了?”
说着他起了身“带人进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伊尔凡你疯了吗,我们在兰斯呆了这么多天,你就买了这么些没用的东西?”在马车的桌子上罗兰翻看着由伊尔凡买来的东西,暴跳如雷“武器的话我们不是有自带的吗?而且你买这么多地图干嘛?尤其是这些砍贝尔森林和胡罗山脉的地图,买来干嘛?我们难道不走大路,要翻山越岭吗?”
“也许呢?路途中充满了未知,而生存的机会永远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伊尔凡将地图做了些整理“至于为什么买这些武器,你知道这些是用什么做的吗?”
“看这些地图,我们是要去砍贝尔辖区的边境那边吧。”说话时罗兰拿起了一柄伊尔凡买来的短剑,他将剑拔出皮质的剑套“铁!这是铁!”罗兰不受控制地叫了起来“这东西因为不好提取所以贵的要死,而且大部分都要供给军队。这可是抢手货,你居然可以弄到真是不可思议。”
“应该说是钱的力量吗?”伊尔凡摸了一下自己已经瘪掉的钱袋“我现在有些理解吕撒亚人了。”
“那地图怎么说,我记得你以前买过很多。而且你说过曾经你……”罗兰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将自己的嘴闭上“抱歉……”
“没事,这事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伊尔凡这么说可脸上明显的失落,然后他缓缓地展开一张地图“这些地图都是由赫拉格人画的,旅信徒(赫拉格教的传教者)们到过那些地方,并以精湛的手法画下了它们。这些地图很详细,甚至比保管师(属于巴萨伦教)画的更加精确。”
“明白了,明白了。”罗兰听的心不在焉,他还在想伊尔凡的事,他曾经经历过的事,一个自己未知的事。
在米底王国的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但这不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肥沃草场,而是同阿契德高原一样,一片红赫。上面的植被倒是比阿契德高原来的多,但在旱季尤其是在偏内路地区的地方都只会有一些枯萎、干瘪的杂草与光秃秃的树木。
这个地方,似乎贫瘠、荒芜、毫无生机。但事实上,这里生活着阿拉全岛大部分的生物类群。这里可能什么都缺,但就不缺乏生机与活力。从清晨到夜晚,一幕幕生与死,悲与喜的生命大戏从来不曾谢幕。
生物们在拼命奔跑,为了食物、为了生存。正是这不间断的奔跑带给了草原无比的生机。这个草原,叫梦佐落,在赫拉格语中意为希望之地。
从梦佐落中部出发往北走,跨过米底与巴萨伦王国的边界,一座要塞式的城池就会印入人们的眼帘。这是著名的古战场,也是一座著名的要塞。
现在,曾经无尽的战争似乎已经远去。在巴萨伦王国和米底王国的争霸战结束后的三十年里,阿拉全岛从没有爆发过一场大规模冲突。
但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城池之中一群人在中心的城堡内,他们在欣赏一场舞台剧“王也真是的,竟然叫一个外族人对我们呼来喝去,这真令人不舒服。”
“人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不过也好,我们就把这原封不动地告诉奥克,顺便告诉他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再供他调遣。”
“如果能让他的那些人滚出去最好!”一个人恶狠狠地说“我们为什么要靠自己这群外族人来打仗?而且他们人太多了,这已经影响到城市的正常运转了。”
“这是王的命令,而且克里萨斯不是说了吗,他会用武力来解决一切问题。”
“克里萨斯?那个奥瓦良和达尔的傀儡?”
“话是这么说,但是只要他想,我们立刻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在巴萨伦教中失去存在的意义就代表死去)。而且你们不觉得阿菲卡的力量太过强大吗?我实在不知道王为什么对他如此信任。”
“博坦不也一样,而且在身后支持他的人也是多的无法估计。虽然王在二十年前就想要结果了他,但他的力量还是太恐怖了。”
“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成功了,我们伟大的王可能就要陨落了。而且,现在统治巴萨伦王国的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不会是博坦,对了阿菲卡的力量不就是在那时开始暴涨的吗,而且那群天天在巴萨伦夜夜笙歌且又不忘毒害我们国家的贵族,在那之后消停了不少。”
“还是王威武!”他们大笑起来,这声音甚至盖过了舞台剧的伴奏。
他们的谈话直到剧场结束后恐怕才会结束。
“伊尔凡你说我们接下来去的地方是不是同兰斯一样,每天晚上人们都在彻夜狂欢?”罗兰欣赏着舞女多姿的舞蹈与曼妙的身姿,不时拍手叫好。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伊尔凡笑着“目前为止,在我去过的城市里,只要兰斯有这个习惯。”
“哦,”罗兰感到一丝扫兴“那我们去哪?”
“新城,埃克巴塔那。”伊尔凡喝了口酒“一座稚嫩的城市,一个在无法之地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