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赛特勒斯最中心的城镇,霍尔顿,那座曾被称为“魔法之源”的城市,如今却被战火所弥漫,徇丽多彩的魔法阵不断地出现,而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爆炸声,双方不断地使用着魔法进行着“轰炸”,虽然爱丽丝有叮嘱过要尽最大的力量减少平民和城镇的损害,但是战火是无情的。
“赛特,后面!”任宇提醒道,他现在正处于赛特的防护罩之中,暂时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
赛特立刻转过身去,张开双手,形成一道冰墙,将攻击拦截下来,紧接着立刻吟唱:“三重魔法·雷火风·焰戒!”赛特的前方同时出现三道魔法阵,随后融为一体,以赛特为中心周围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并附带着闪电攻击。任宇这才明白为何赛特不让其他士兵呆在他身边,这种破坏力也不是赛特他能够所控制住的。
“看样子,赛特那边情况不错呢。”凌末看向远处的爆炸,凌末回过头来,只见巨大的冰锥飞向他,还不等凌末反应,冰锥便被切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打起精神来,我可没空随时保护你。”岚甩了甩剑刃上的鲜血,将剑收进剑鞘,“继续前进吧。”
凌末点点头,默默地环视着周围,数不尽的尸体倒在地上,部分尸体肉体被分裂开,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骨头露出。
“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反胃,没想到你意外的重口味。”岚说着,从外套里掏出一把匕首丢给凌末,“自己防身用吧。”
凌末接过匕首将它藏在背后,然后跟着岚继续向城堡的方向前进,因为岚出色的表现,跟随着他的士兵几乎没有损伤,所有人都信心满满,认为这次行动肯定会进展地十分顺利,但是这个念头只持续到了城堡门前。
一名男子跪坐在门前,怀中的剑不时地颤抖着,男子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苍白的头发杂乱无章,左眼戴着眼罩,脸上布满着刀疤和胡渣,这样看上去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男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士兵,快速地扫视一圈后,将视线定在岚身上。
“你的佩剑,你就是干掉巴兹曼的那个年轻人吗?”男子慵懒地站起身来,“的确,有着不俗气质呢。”
“老头,如果你是要替他报仇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吧。”岚拔出剑。
“报仇?”男子却突然大笑起来,“巴兹曼是个自傲的家伙,他早该有这样一天,并且他也不配拥有那把剑,老夫问你,你的剑之道,是什么?”
岚有点找不到方向,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头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岚看着男子的眼睛,紧握着剑的手居然时不时地颤抖,岚不禁自问:难道我在畏惧他?不可能!但是岚越是否定,手却颤抖地更严重,不知何时凌末抓住了岚颤抖的手臂,冲着岚笑了笑,然后看向门前的男子。
“他的剑道,是生存。”凌末说,“为了生存,他手中的剑将为他开辟道路,斩杀一切阻挡他之人。”
“哦?”男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末,“你的手臂看起来十分细嫩,应该不是习武之人吧?”
“您所言极是。”凌末笑道,“前辈,像您这样正直的人,为什么要帮着埃尔文呢?”
男子摇摇头:“我算不上什么前辈,只是一个玩弄刀剑的粗人,至于我为何要帮着埃尔文,这你无须知道,不过,爱丽丝公主,过得还好吗?”男子问道这时,眼神似乎有一丝愧疚之色。
“因为你们的缘故,过得可不算太平。”凌末说,“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
“是这样吗?”男子抬头看着天空,“你们能够就此收手吗?我不想伤害你们,我会劝说埃尔文停止对你们的进攻,你们可以躲到边境,在那里生活。”
“这可不行啊,爱丽丝她啊,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王了。”凌末回答,“我们已经答应她了,会帮她夺回属于她的国家。”
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男子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注视着在座的所有人:“影刃·斩。”男子将剑拔出朝着前方猛地空砍过去,岚立刻拉着凌末趴在地上,下一秒,身后的士兵,全部爆体而亡。
凌末惊讶地看着这般景象,岚则立刻爬起身来冲向男子,男子只用单手便挡住了岚的攻击,随后用另一只手将岚推开,转过身去说:“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你虽然很强,不过,就如另一位年轻人所说,你的剑道是生存之道,为了生存,你无法维持你本身的秩序,因此在我眼前,你只不过是在胡乱地挥剑罢了。”
“我的确是不会什么剑术,但是……”岚重整姿态,再次冲过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岚宛如暴风雨般地发动一连串猛攻,每次攻击都十分有力,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但是男子依旧不为所动,他连剑都没有拔出,只是不断地躲闪着岚的攻击,随后擒拿住岚,使劲往岚的手臂一扭,岚手上的剑便落到了地上。
“岚!”
“别过来!这家伙很危险!你过来只会拖后腿。”岚用力挣脱了男子的束缚,随后一个翻滚与男子拉开距离,拔出背后的枪,朝着男子猛扣扳机。
“咣,咣……”密集的子弹全部被男子的剑刃所拦截下来,男子的剑刃冒着蒸汽:“真是个不死心的家伙呢。”
“你才是,都一把年纪了,还是早点被我干趴下吧。”岚开始装填弹药,“凌末,把你身后的刀,都丢给我!”
凌末立刻领悟了岚的意图,将身后士兵们所留下的武器,朝着岚的方向递过去,岚将三把刀捆在背后,左腰与右腰也分别捆着两把刀刃,然后左右手分别握着一把太刀与长剑,形成二刀流的姿态。岚的力量太强,一般的刀剑根本经不起他几次挥舞便会损坏,所以岚打算一边战斗一边更换武器,接下来将决出胜负。
男子看着岚的动作,也不由得认真起来,终于由单手转换为双手,紧握着刀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岚,随时准备反击。
“在决胜之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男子问,“老夫名为萨希罗斯·莱恩。”
“岚。”岚淡淡地回答,随后闭上双眼,气息变得十分平和,凌末见过这个架势,那是在第一次与爱丽丝的部队交手时的招数。
萨希罗斯不给岚准备的机会,宛如闪电般地冲到岚的身前,朝着岚的脖子猛挥过去,下一秒,岚立刻睁开眼睛,瞳孔变得空洞:“ANATTASTATE!”
岚将手中的刀剑交叉,萨希罗斯的剑被夹在中间,距离岚的颈部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萨希罗斯立刻将剑收回,随后拉开距离挥出一道剑气,岚却没有闪避,硬生生地吃下这次攻击,趁着萨希罗斯惊讶之余,将手中的剑刺向萨希罗斯的左胸处,但是萨希罗斯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刻调整距离,只是轻微地被割中了手臂,并没有伤到要害,萨希罗斯重新调整姿态,正准备发动攻击,但是岚却凭空从他眼前消失。
“你在看哪里?”
不知何时,岚已经绕到了萨希罗斯的背后,朝着萨希罗斯背部用力地挥砍过去,萨希罗斯立刻用剑挡住攻击,三把刀剑相撞,岚的刀剑立刻被折断,萨希罗斯立刻反攻,但是却被岚以空手接白刃之势抵挡住了攻击,随后用脚猛踹他的腹部,将萨希罗斯作为跳板,往后飞了出去,岚拔出左右腰间的两把剑刃。
“我收回前言。”萨希罗斯喘着气笑道,“你的攻击并不是杂乱无章。”
岚的瞳孔恢复到原本的色彩,“ANATTASTATE”的有效时间已经结束了,岚依旧不能熟练地掌握这招,使用时间很不稳定,但是萨希罗斯的体力已经被削弱了,岚还有机会乘胜追击。
萨希罗斯似乎也看出了岚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魔法,不过看样子,是有时间限制的。”
岚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萨希罗斯,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他必须一击定胜负,“ANATTASTATE”一天只能够使用一次,并且有着极强的副作用,岚已经十分疲惫了,视野有许些模糊。
“来吧。”萨希罗斯紧握着剑柄,已经做好了决一胜负的准备,岚打起精神,朝着萨希罗斯的方向跑去,速度越来越快。
“噢噢噢……”岚怒吼着,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任何事物,他的眼中只有萨希罗斯一个人,周围的场景变得空洞,岚宛如处在一个纯白的空间中,这个空间只有岚与萨希罗斯,这一刻,岚似乎与萨希罗斯心灵相通。
……
“谢谢你……”萨希罗斯拍了拍岚的背,他手中的剑刃掉落在了地面,岚的剑刃刺穿了他的身体,萨希罗斯的嘴中喷出打量的鲜血,但是萨希罗斯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为什么没有出手……”岚知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萨希罗斯却完全有实力先发制人,他们的立场应该交换过来。
“已经……已经足够了啊……。”萨希罗斯奄奄一息地说,“埃尔文和爱丽丝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们的剑术也是我教的……”
“徒弟的错误,由师父来弥补吗?”凌末看着萨希罗斯。
萨希罗斯点点头:“爱丽丝,就拜托你们了。”萨希罗斯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岚推开,岚手中的剑刃也被拔出,萨希罗斯倒在地上,面容十分安详。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岚将萨希罗斯的剑插在他尸体的上方,“可惜,却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岚看向城堡顶端:“就让我来帮你肃清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