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岗的阴暗面浮现出肮脏的身影,一团扭曲的魔物从阴影中钻出。
法尔夫左手握住长剑,右手掌心冒出微弱的火苗,只要前面的怪物轻举妄动,他就可以让火苗瞬间变成爆炎,将怪物燃烧殆尽。
黑红的剑微微颤抖,这是挑衅。他经历过很多事情,与非人之物的战斗曾也是法尔夫的生活之一。
怪物紧逼法尔夫,凄惨地嚎叫着。法尔夫不想给怪物机会,挥手对准怪物,念出咒语。耀眼的爆炎没能融化怪物,而被一个镶进怪物身体的盾牌阻挡了。星金所打造的盾牌,能够隔绝有关于神秘的一切事物。爆炎虽然被星金盾牌阻挡但却燃烧了周围的花草,使周围燃起不小的火光,照亮四周。
那个怪物的真形在法尔夫眼前展露无遗,如软泥一般的肉块扭动着,不规则的四肢肿大的像个棒子,上面冒着恶心的脓水。他的双眼挤在那不能称为脸的肉团上,在肉团上还有着锋利的牙齿,能够轻而易举地刺穿并撕裂法尔夫。
对于这种没有智商的怪物,法尔夫已经有了三分对策。
“该死,没想到竟然吸收了这么多的灵魂了。”法尔夫避开它吐出的黏液,黏液掉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鼓出几个肮脏的水泡。
“要是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我可能一条腿都要没了。”法尔夫没时间庆幸躲开攻击,他转动手腕,让火焰形成护盾挡住袭来的黏液。黏液接触到熊熊火焰,瞬间被火焰烧尽,化为黑紫的烟气散去,弥漫出一股难闻气味。
法尔夫在与怪物拉近距离,他巧妙地结合法术来躲开攻击,一边转身一边与怪物拉近距离。怪物终究是怪物,不能看出法尔夫的意图,他张开巨口朝法尔夫扑去,那巨口之中还有不知什么生物骨头的残渣。法尔夫看准时机把火焰集中在一起,对准那张巨口。绚丽的火焰拧成一把长枪,无情地刺穿巨口,从后脑钻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明亮的火线。
法尔夫旋转步伐避开扑击,“我知道这是杀不死你的。”他用力挥下剑,从怪物身上割下一大片腐肉。肮脏的体液飞溅到法尔夫身上,把衣服烧出一个大洞,他急忙甩甩手甩落液体,才免于受皮肉之伤。腐肉掉在地上瘫软成软泥,化为污水。怪物口腔中的大洞在四周汇聚的肉中修复成功。
“哼哼,是在挑战我的剑速究竟有多快吗。”
法尔夫不断挥动长剑,让怪物的体型缩减,最终那块盾牌终于从怪物身体掉落出来。法尔夫嘴角上扬,意识到自己胜利了,他把剑插在怪物身上,吟咏咒语。他的身后冒出数个有半个人高的火球,灼眼的光芒让方圆十里都能看清这熊熊不息的火焰。
“回归尘土吧。”他打了个响指,指向怪物。
火球应声朝怪物飞去,在接触到的瞬间就吞噬了怪物,形成篝火,散发出腐烂的气味。法尔夫看到在火焰中痛苦挣扎的怪物,以及黑烟中消散的灵魂。他转过身去正准备享受胜利,
忽然一把利刃穿过了他的胸膛。他呕出一口血,看着从自己胸口钻出来的剑。这把剑正是他刺入怪物体内的剑,紧接着那把剑退离他的身体,留下以血肉模糊的窟窿。
他意识逐渐消失,倒在地上闭上双眼,“真是不幸啊。”
风声、水声、燃烧声、脚步声传入他的脑中,他睁开双眼,头昏脑涨,就像是午睡被人吵醒那般难受。
“你醒了吗?”
“嗯。”法尔夫不知谁在向他搭话,可听到着柔和的女声便放下来了戒心。此时他也感受到自己的头不在坚硬地板上,而是在柔软又冰凉的东西上。忽然他眼前出现一张脸,她看起来像是人类,可却不是人类。她的肤色是蓝色的,就像远远望去的大海那般蔚蓝。法尔夫能感知到她不是怪物,也不是与他同级的生物,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存在。他不顾发麻的身体,赶紧从她身上离开,坐在地上,警惕地盯着的女人。
她蓝色且透明,身体不像人类那样拥有血管与肌肉,而像一层皮肤包裹住海蓝色的液体。轻巧却庄重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让她多出了几分神秘感,及腰长发是由一根根极细水流组成,那些水流在末端重新汇聚在一起。
法尔夫盯着女人,很快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谁,便恭敬地鞠躬说:“见到您很高兴,水之神,温蒂尼大人。”
温蒂尼露出慈祥的笑容,一点不像位于神位的神灵,像看到子女归来温柔的母亲。
她站起身,“不必那么拘谨。我们也许和你们一样,只不过所在的位置不同罢了。”
“不不不,人神有分。”法尔夫不敢大意,因为他所掌控的法术都是火系法术。在术士界有个传闻,如果你能看到元素之神,就说明你的法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可法尔夫是火系术士,他应该看到是萨莱曼达,而不是温蒂尼。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够放下神的姿态与你交流,不过如若这样去做,看来这会让你为难了。那么我就保持神的姿态。请你随我来吧。”
“去哪里?”
“去见爱若拉大人。”
温蒂尼走在前面,法尔夫跟在后面。他们走在铺满精致石砖的大道上,踏上望不到头的台阶。
“温蒂尼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法尔夫回头望向地面,发现却看不见地面了。
“去爱若拉神殿,拜见那位大人。”
“我是死了吗?”
“不,你会活下来,以一种新的方式重返你的世界。”
“是复活吗,被您复活吗?”
温蒂尼停下脚步,法尔夫这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神殿前。温蒂尼依旧是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如果你认为是复活,那也许是复活。不过我们没有能力复活你,是命运来复活你。”
“命运?”
“嗯。”温蒂尼点点头,推了法尔夫一下,“你的命运。”
他的脚不自觉地朝神殿走去,想要回头询问温蒂尼这是什么意思,可发觉身体不受控制。他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朝那座神殿走去,直到停在那道几乎能把他融化的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