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平淡的日常生活,法尔夫计算着的日期终于来到了。这月后的最后几天是堂娜口中堡垒的显现日。堂娜脱下衣裙,换上方便的衣服,把一瓶瓶药水绑在自己的腰间。法尔夫将瓦洛特钢剑磨得锃亮,牢牢地绑在自己背后。
在太阳还未出来之前,法尔夫在太阳未升起前就起床出去了。他确定四周无人后从手臂中抽出冈格尼尔,“冈格尼尔,你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厄运?”
新鲜的血滴顺着枪尖滑落到地上,没有被大地吸收,反常地成为血珠立在地上。
他已经习惯冈格尼尔刺穿手掌的感觉了,最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可随着一次次召唤冈格尼尔却只剩下麻木。抽出这把枪之后,他那老是颤抖的右臂也稳定下来,就像常人的右臂一样正常。
“冈格尼尔……”
法尔夫迅速转身朝声音处看去,正如他所听到的,从树丛中钻出的人正是堂娜。
“法尔夫,你又让我吃惊了。神造武器,你就是拥有神护的人吗?”
“神护……”法尔夫看向冈格尼尔,“也许没有它,我会过得更好。”
堂娜朝他走来,脚下出现层层增高的土柱,使她与法尔夫同高。她伸出手请碰一下那赤红的枪尖,在触碰的刹那,她便感受到蜂刺般的疼痛。她急忙收回手,但疼痛还停留在手上。
“你的手破了,堂娜。”法尔夫运用法术治愈好堂娜的手指,“你是第一个……不,你是很少主动去触碰冈格尼尔的人。”
“神造武器,如果我不亲手触碰它,我可能以后就没用机会触碰到它了。法尔夫,你的力量是我们击碎那座古堡必不可缺的力量。”
“那么,让我们走吧。”法尔夫甩甩拿枪的手。
冈格尼尔像燃烧的蜡烛一样融化成液态,回到法尔夫的手臂上,而后消失无踪。
堂娜与法尔夫来到堂娜所述的结界前,虽然在他们是一颗颗由树木组成的厚障壁,但是法尔夫已经感受到了空气魔力的扭曲,也发现之前所追踪的魔力流并没有前往森林深处,反而绕了远路回到了这里。
堂娜示意法尔夫准备好,她喝下一瓶药水,抬起手对准空无一物的地方。在一小段吟咏后,手掌正前方的空气微微颤动,一股不可视的力量在扭曲的空气下显形。力量触碰到了什么,发出巨响。
伴随着这声巨响,在原本无物的空间中逐渐出现一层漆黑的围墙,这层围墙不短扩大与增高最终变成一座算不上高大的堡垒。二人所在的位置正是进入堡垒的正门。黑红的石制大门上挂着一只石像鬼雕塑,雕塑是灰白色的,这导致看起来似乎与周围黑漆漆环境格格不入,可正因它挂在上面,才让光秃秃的大门有了一点装饰。
“石像鬼……”法尔夫拍了拍堂娜肩膀,“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法尔夫踏前一步,抬头看向石像鬼,不由得吃惊。这只石像鬼竟然也在看他,他又迈出一步,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石像鬼的视线跟随他的脚步依旧死死地盯着他。法尔夫毫不犹豫拿出钢剑,运用法术起飞飞跃劈向石像鬼。钢剑击中石像鬼,却发出了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在法尔夫这一系列动作下,石像鬼什么都没干,只是在滚动着被当做眼睛的石珠,盯着法尔夫。
“法尔夫,你的神经过于敏感了。”堂娜走向前。
石像鬼的目光依旧在法尔夫身上,仿佛他只认得法尔夫一样。
“这是守护石像鬼,它的作用应该就是守护这扇门,让外面人的没法进去……”堂娜闻到墙内传来腐烂味道,“还有让里面的什么没法出去。”
法尔夫又注视石像鬼,片刻后走到门前用力推了推门。
门就像是长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无论法尔夫怎样用力,门却分毫不动。法尔夫不再用力,敲了敲门。叩击让门发出厚重的声音,同时他们头上传来一阵石头的摩擦声。那只石像鬼雕塑转动半周,震出身体缝隙间的灰尘,石珠发出淡红色的光芒,依旧盯着法尔夫不放。
“法尔夫,它应该是把你当主人了。”堂娜掸掉身上的尘土。
“我可不需要这样丑陋的宠物。比起石像鬼,我更想养一只狗。”法尔夫开玩笑地说。
石像鬼忽然张开口,从喉咙中发出窸窣的声响,在一阵声响后,石像鬼发出老人般的声音对法尔夫说:“你是谁?”
“我?”法尔夫下意识地疑问一下。
声音传到石像鬼的耳中,他颤动一下说:“回答错误。”
“危险。”
堂娜虽然身材娇小但行动敏捷,还未等法尔夫反应,她便一把推开法尔夫,同时又抽出腰间的红色药瓶,摔到地上。药瓶迸裂,药水接触到地面迅速化为一团淡红色蒸汽包裹住二人。
“嘘。”堂娜示意法尔夫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又从拿出一个蓝色的药瓶。她拔出木塞,喝了一口药瓶中的药液,而后递给法尔夫。
法尔夫看了看瓶口,没有想什么便喝下堂娜递给他的药剂。
“好了,法尔夫。”堂娜长出一口气,“你现在可以自由地说话了,只要我们在红雾中,那个石像鬼就没办法感知到我们。”
法尔夫晃了晃药瓶,“这个味道真的不怎样,太苦了。可以加点糖吗?”
堂娜夺回药瓶,无奈地收回药剂,“这里面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更改,不然药效就会失效。”
“真是可惜。”法尔夫看向石像鬼,“用红雾来屏蔽石像鬼的感知,再用药剂来隐藏气息。堂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做到这些,真是厉害。”
“夸耀的话等回去再说吧。我没携带那么多药剂,红雾散去,我们便会被那个石像鬼感知到了。”
法尔夫摸了摸堂娜的头,堂娜摇了摇头避开手,有些不快地说:“别把我当小孩子,法尔夫。我们要怎么做?”
法尔夫笑笑,左手冒出一团火球,“答案,就在眼前了。”
他当先一步踏出红雾,还未等全身离开红雾,石像鬼眼中便发射出红色光芒如疾驰的箭朝法尔夫袭来。法尔夫避开攻击,红光从他身旁穿过,一头扎进地中,将地面破坏出一个深穴。这道光可以轻松地给法尔夫身上开出几个窟窿。
在一次次躲闪中,法尔夫终于靠近石像鬼了。他只需要再走两步,便可以到达石像鬼的正下身。就在法尔夫要迈出步时,石像鬼忽然挣扎起身从上面跳到下面。它伸展翅膀,挺起身体,足足有两人那么高。
“终于肯下来了吧。”法尔夫抬起左手对准石像鬼的脑袋。
火球朝石像鬼奔去,正中石像鬼干瘪的脑袋,火焰并没有消散,而是在石像鬼头上熊熊燃烧。伴随着火焰燃烧,石像鬼身后也响起巨大的摩擦声。在石像鬼原来守护的门两旁,竟又多两扇门。
“堂娜,答案已经展现在你的眼前了。”法尔夫避开石像鬼的爪击,“前往其中的一扇门,摧毁这个石像鬼吧。”
堂娜冲出红雾,朝最右面的门跑去。石像鬼发现堂娜,想要放弃法尔夫去攻击堂娜,可法尔夫怎能给它机会。他握住剑,用尽全力把剑**石像鬼脚中,将它定在地上。堂娜也运用魔法构造出岩石盾牌,挡住石像鬼发出的激光,一口气去冲入门中。
刺眼的光芒笼罩住堂娜,她非但没有觉得光芒不适,反而感到有些舒心。光芒好似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身上每一处肌肤,好似让她回到婴儿时期。她沐浴在光芒之中,脚下是铁青的石板路,可踏起来如芳草地般柔软。她似乎要融化在这祥和的环境内。但她胯部的药瓶碰撞声却让她回到现实,那温暖的感觉逐渐冰冷,刺眼的光芒消失无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在这空荡的房间中央立起一个由木头制成的展示台,在展示台上又放在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堂娜拿出一个药瓶,缓步朝展示台走去。她站在展示台前,看到那布满灰尘的木匣,吹去木匣上的浮灰,伸手出打开木匣。
就在她的手指要触碰到木匣时,一股冰冷刺痛从她指尖传遍身,手及时止住悬在木匣上。
堂娜收回手直直地盯着匣子。
我为什么要打开它?
她心中浮现出疑惑,可手臂又不自觉的伸向木匣。
“孩子,你将打开它。”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在堂娜耳旁飘荡,声音好似有一股魔力让堂娜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不得不去打开木匣。堂娜知道声音的危险,可在这声音的驱使下她的身体仿佛都不在属于自己,仿佛属于声音一样。
“打开它,打开它。”
劝诱变成催促,堂娜的拇指已经贴近木匣的边缘了。
“我将……”
还未等话说完,堂娜的另一只手拿出准备好的药剂,用魔法击碎瓶口,而后把药剂洒到脸上。堂娜没有掀开木匣,而将其死死压住,并用土系魔法把木匣封死。
“为什么要诱导我打开这个木匣。”堂娜扫视一眼空无一人的四周,不知道在与谁对话。
“你真是干了件蠢事,树精。”
黑影如灰尘般在角落聚集起来形成一个人形,黑影没有行动只是站在角落说:“你放弃了一个能够改变你们种族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影伸出手指向木匣,“你们口中的神,便在那个木匣之中。祂可以帮助你,不,是你们树精离开人类的阴影,获得新生。你们将会成为人类的主人,你们可以视那些人类为土鸡瓦狗。堂娜,你记得你的父母、你的族人,还有刻在你骨子中的那场大火吧。”
堂娜的瞳孔猛然收缩,黑影仿佛一笑,朝前迈了一步。
“那些人类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你们,他们侵犯了你的家园,侮辱了你的亲人。明明你们与他们都是高于一般生物的存在,可他们却凭借自己种族规模把你们当成猪狗。堂娜,你不想复仇吗?”黑影迅速一闪,撩起几阵烟雾,停在堂娜身后,“还是你甘愿成为人类的影子,消失在凯斯这片大陆哪。”
堂娜的心刺痛一下,痛苦的回忆如海潮般涌出。她原本摊平的手掌也变成握紧的拳头,一种无名的力量从心脏传到手心。
“打开它。就算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去承担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人类必先首当其冲。”黑影贴近堂娜的耳朵,“那些痛苦,也应该让人类去尝尝。”
“我……”堂娜看向木匣,伸出手……
“喝呀!”法尔夫用力推开石像鬼的爪子,旋转半周避开石像鬼射出的激光。
他像是在跳舞一样挪动脚尖,身体幅度刚好避开攻击,又不失去反击的机会,但就算他再怎样灵活,他终究会感到疲惫。在数十次的躲闪后,他的步伐变得沉重,双腿也不如开始时有力,有时还需要用剑来抵挡攻击。可石像鬼还是那样,除了身上几块被剑划出的痕迹外,似乎没有任何伤痕。
这样下去,先倒下的会是我。堂娜,你还没有找到石像鬼的秘密吗?
法尔夫后撤数步与石像鬼拉开距离,还未等法尔夫站稳脚步,那夺命的激光又从石像鬼眼中飞出。法尔夫摇头避开,但脖颈还是被激光擦伤,流出温热的血液。
“啧。”
法尔夫不打算再拖下去了,他将剑**地上,用火焰缠绕住自己的双拳,摆出拳击的架势。石像鬼的巨爪破风袭来,法尔夫侧身躲闪,一手抓住石像鬼的手臂。
“尝尝这个吧!fe-overdrive!”
附着在法尔夫手掌的火焰顺应法尔夫暴虐地跳动起来,它们以手掌为起点沿石像鬼的手臂如洪水般冲向石像鬼的头部。火焰本身并无什么摧毁力,不可能像风、土、水那样利用冲击力来破坏物体。法尔夫也深知如此,因此他并没有只射出火焰。火焰夹杂无法用肉眼可以察觉到的力量,钻进法尔夫之前用剑在石像鬼身上砍出的裂缝。力量与火焰通过裂缝,蔓延到石像鬼的全身。
“再见了。”法尔夫打了个响指。
石像鬼就像一枚炸弹一样砰的一声炸开,缠绕在石像鬼残骸上的火焰与残骸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到地面,化为一层尘土。法尔夫抓抓头发,抖掉因爆炸飞溅的灰尘,伸出想要拔出插在地上的剑,可手却停了下来。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他的脚蔓延到头,他头皮发麻,呼吸困难,想要挪动手指,可手指好似灌了铅般沉重。周围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都好似因时间静止动弹不得,能够在这其中运动只有他的思想还有右臂传来的阵痛。
冈格尼尔在召唤我,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冈格尼尔未听从法尔夫命令直接刺破手掌,随着冈格尼尔的出现法尔夫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僵直。他一把握住冈格尼尔,旋转一周,警示周围的一切。
烟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而在这烟雾中又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法尔夫忽然眉头一皱,没握枪的手在空中画出符文。一团火焰出现在符文所在的位置,火光照亮浓烟,让法尔夫知道烟中的呻吟声究竟是什么传来的。
一只怪物是由几个残次的身体缝合成一个身体, 那身体上鼓起像是痤疮般的脓包,但却有鸡蛋般大小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拱起的背部。另一怪物虽然不如第一只怪物那样丑陋,但也足够让法尔夫憎恨,它像人一样站立行走,浑身上下长满毛发,正是法尔夫进入森林时遇到的怪物。怪物不只有这两只,而是有很多只,多到能够把法尔夫包围形成一个小圈。
法尔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
让他吃惊不是庞大数量的怪物,而是站在怪物之中的瘦小人影与人影身后的两个影子。
“堂娜、艾多拉……”法尔夫咬牙说出最后一人的名字“鲁铂克。”
堂娜就像是理所应当般站在二者的中间,艾多拉与鲁铂克像侍者一样紧跟在堂娜身后。堂娜摆出十指相连形成一个圆的手势,冰冷地看向法尔夫。鲁铂克则露出冷笑,目露凶光。只有艾多拉企图避开法尔夫的目光,但又不能让鲁铂克与堂娜发现她在这样做。
法尔夫端起冈格尼尔,即便他十分不想向堂娜刀剑相向,但从堂娜轻视的目光中便可以看出她已经不是堂娜了。
“你是谁?”
“区区凡人,见到吾主,何不下跪?”鲁铂克大声呵斥,身旁浮现劈啪作响的闪电。
“我没在问你,鲁铂克。”法尔夫怒视鲁铂克,身旁的火焰跳动一下。
堂娜举起手示意鲁铂克闭嘴,鲁铂克点点头朝后退去。堂娜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便让空中的浓烟散去,让周围的怪物退去。她戏谑地笑了一下,朝法尔夫走去。她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上前行,就像是走台阶一样,直到停到法尔夫面对面的距离前。她低头看向抬头的法尔夫,心满意足地抓了抓法尔夫的头发,而后半脱衣服露出左半胸。
“你能看到吧。”
在法尔夫眼中的并不是堂娜柔软的皮肤,而是一团缠绕着火焰的心脏。
“你!”
“嘘。”堂娜避开法尔夫的刺击,转了一圈缓缓落地,“你想杀了我吗?”
“啧……”法尔夫停下冈格尼尔,“你就是爱若拉大人的任务。”
“我是任务,也是堂娜。”她穿上衣服,挺了挺胸,“你还要用冈格尼尔刺穿我吗?”
“我……”
她似乎早就知道法尔夫没办法回答,又继续说:“那个爱若拉给你了一个你无法拒绝的奖励吧。我不知道那个奖励是什么,但我知道他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我、堂娜,只是一个无关的人。用你的冈格尼尔刺进我的心脏,再使用光魔法,就可以完成爱若拉的任务了。杀掉一个无关的人,完成与神的交易,这不是很简单吗。来吧,只需要你轻轻地推一下手,便可以实现了。”
凛……
法尔夫闭上双眼,握住冈格尼尔的手一边颤抖一边朝堂娜的身体前行,枪尖破开衣服,划破肌肤。就连一旁的鲁铂克都瞪大双眼,不知堂娜为何要法尔夫杀死自己。
“来吧。”
低语刺激法尔夫的神经,他满脑子都是凛。可在众多凛的身影之中,却闪过了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便是堂娜端着半熟的饭朝他走来的样子。
“真是可笑……”他轻叹一声,猛然收回枪,一把抓住堂娜的衣领,恶狠狠地说:“我法尔夫,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可以诱惑我的事情说‘不!’,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在意,可你让我杀死堂娜,那你便是我的敌人!”
“哈哈哈哈——”堂娜仰头笑够后一掌拍开法尔夫的手,“你很有趣,法尔夫。我本以为你会为了凛杀掉我,但你拒绝了我。”
她朝后退了几步远离法尔夫说:“命运会让你我再次相见,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够握住你的冈格尼尔。这个女孩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我本以为她的怨念能够让我一直附身,但我又错了。她就还给你了,但你兜中的项链我必须要拿走了。鲁铂克,这里就交给你了。”
一股黑烟从堂娜身体中钻出,堂娜就像脱线的木偶般摔倒在地。
虽然控制堂娜身体的什么已经离去,可鲁铂克与艾多拉还站在他的面前,而那些包围法尔夫的怪物们可没有散去。
“法尔夫,我的主人放了你一条生路,这说明你命不该绝。”他看了看周围的怪物,笑笑说,“如果让你在这副地狱景象中全身而退的话,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它们就交给你了,法尔夫。”
鲁铂克转身离开,艾多拉与法尔夫对望半秒,艾多拉决然转身跟随鲁铂克的脚步走进古堡之中。
法尔夫握紧冈格尼尔冲到堂娜旁边,他们身边的怪物虽没有动作,但他们看起来像眼睛的器官似乎都盯向法尔夫与堂娜。
一阵爆炸声震惊二人,古堡轰然倒塌。
“糟了……”
法尔夫急忙挥枪反击推开袭来的爪击,又吟咏咒语点燃冲锋的怪物。那些怪物在古堡炸裂后好似发疯一般,它们不顾一切地朝法尔夫与堂娜攻击。堂娜倒在地上还在晕厥,法尔夫可以用冈格尼尔保护自己,可这样,堂娜就会暴露在怪物的攻击中。
“鲁铂克……”
法尔夫咒骂几句,一把拎起昏迷的堂娜。树精的体重本来就要比人类更轻一些,更何况堂娜的身体跟人类**差不多,法尔夫轻松地将堂娜扛起,拔腿就跑。法尔夫用火焰开辟出一条道路,火焰可以驱散怪物,但那些避开火焰的怪物也并没有放弃,依然追击法尔夫。
法尔夫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可他知道,他不能让堂娜不明不白地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