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长叹一口气,显得有些疲惫。这也难怪,毕竟她已经有三天三夜没阖眼了。
自从来到一次元后,她的身体素质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但是还是耐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本来她是不用这么累的,但是由于尘深不在了,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至于尘深去哪里了嘛,当然是被关起来了。
原因自然是因为之前心微叫尘深姐姐的那件事咯,那次之后尘深的怀疑程度直线上升,为了确保安全,最终还是被关了起来。
当然,尘深本人没有什么话可说,她无条件服从了上面的决策,没有反抗也没有叫冤,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这也不是第一王的决定,而是第二王星刻的意见,虽然之前第一王曾经说过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处决尘深的必要,但是星刻出自对一次元大局的考虑,还是把尘深关了起来。
而这个意见也是与王的意见冲突的,据说他们两个还吵了一架。
当然啦,想想他们两个的性格就知道他们的吵架也不像正常人那样急赤白脸的,一般都是星刻面无表情的说一大堆尖酸刻薄的话,然后中间还夹在着无数合理至极的逻辑关系。
而王一般就是无奈的回应几句,虽然语气不是那么强硬,但是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意见的坚持。
通常情况下他们都能找到一个折中点,但是这次不是,星刻自顾自的采用了自己的意见。
“反正平时在具体方面的决策也是以我的意见为主,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据说星刻撂下这一句话后,就直接出去了,王叫都叫不住。
说到这里,坠想起了王对星刻的评价,当时她和王在一起共事,他曾经这样评价星刻:
“一个纯粹至极的独裁者,为了使利益达到最大化,可以不理睬所有人的意见,当然也包括自己的意见,甚至可以牺牲包含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很可怕吧?”
但是说完这句话,他就又一脸若有所思的说道“嘶,貌似不理睬自己的意见就不能算独裁者了吧?有点头疼,那她的定位应该是什么?”
当时坠看着他苦思冥想的表情差点就骂出来“您这自己打自己脸的操作是从哪里学的?还是光速级别的,真的这么觉得等想好了再说可以吗?”
当然,打脸这件事情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作为七王外编的“第八王”,坠也自然有资格去和七王接触,包括第一王。
总体给人感觉就是这个人十分奇怪,在一般情况下他根本不会给出具体的决策计划和方案,只会定几个大方向,而下面具体的事情就都交给星刻等人执行了。
而他极少数公布下去的任务也总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他下达过连续两个会互相干涉的任务,虽然是让不同的人去做了,但是由于性质排斥的原因,差一点就让两个任务组回不来。
而回不来的原因是自相残杀。
这种只定大方向的行为让包含星刻在内的人都觉得会影响到他真正的意图,而布置相反任务的行动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无论他们采取怎样的措施,只要顺着他定下的大方向,总会达到比设想要好的千百倍的成果,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执行的相反任务,它们的成果总会在某一个时间点爆发出来,十分和谐的达到了相辅相成的效果,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星刻都没有预料到这种结果。
而关于王的目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为了所谓“一次元的胜利”云云,一定是更为自我,更为隐蔽的目的。
坠看着桌面上一大堆的文件,还有一个又一个的窗口,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她再一次的查看进度,发现手头的工作已经快完成了,这才放松了下来。
而随着她精神的放松,肚子也叫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因为平时有尘深提醒她吃饭,她才能准时进餐,而现在尘深不在了,自己也因为工作太忙没空看时间,所以才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啊,饿了饿了,定个外卖吧...”坠如此想到,拿起了手机。
在一次元,所谓的外卖都是店家直接在店内做好,然后把成品直接传送过去,很少有依靠人力送达的餐馆了。
但是坠每次都是定有人力送餐服务的餐厅,因为她不喜欢将成品直接传送过来的这种方式,如果问原因的话,坠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因为那个设备是她发明的?
总之就这样,在坠瘫倒在椅子上两三分种后,门铃就响了起来,这个时候坠才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去开门。
但是当开门的那一刹那,坠就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门前。
“哟,你的外卖。”希掠扬了扬手中的口袋“不过我看你这个状态,真的还有力气吃饭吗?”
心微这几天一直在家里,虽然她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也没有接到任何任务,本来应该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挥霍享乐的,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
幻曾让灵梦过来陪陪她,但心微只是随便打发了打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应付。
前几天的那些事情对她的冲击多少有些强烈,先是得知了自己姐姐死亡的消息,然后又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姐姐,之后是发现自己的姐姐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再然后就是自己暴露了幻的信息,最后就是殇告诉她这一切都在幻的计算之内。
这一系列的消息让心微重新审视了一遍幻,由于她和幻很早就认识了,几乎可以说是一直看着幻的,包括他的成长和变化,但是这整个过程心微根本就没有发觉幻有明显的变化和成长。
说实话,在这件事之前她一直觉得幻能够到达这个位置完全是运气好,她自认为把幻已经看透了,幻就像一个小鬼头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心计可言。
但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让她对于幻的印象完全改变了,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姐姐会出现在那里的?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会情绪失控情不自禁的把他的名字说出来的?
“也许他早就有所改变了吧?只是我没注意到...难怪灵梦她们对幻的评价那么高,毕竟她们成天都和幻在一起啊。”心微在家的这几天一次又一次的这么告诉自己,而现在,她发现了一种更可怕的可能性。
“也许,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只是隐藏的太深了,我根本没有发觉罢了。”
心微叹了口气,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