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殇又请假了。”
雪看着大厅里算不上多的几个人，叹了口气。
“他还知道请假，那就算给你面子了。”幻似乎并不在意，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开始吧。”
离幻同殇说战争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了，但是在这一个月里面幻却什么都没做——准确的说，他在维持现状。
维持现状就等于什么都没做，这就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没什么错，但是也不能说是对的。
要说不同的话，大概就是殇在这一个月里面再也没来过例会吧。
每周一次的例会一般是幻去整理和接受其他人的报告，然后说一下最近一周的情况，总结一下得失，之后布置下一周的任务，这个会原本不是那么重要的会议。
但是自从幻黑化之后，就突然开始强调这个例会的重要性了，老实说这个要求其实还挺合理的，可是吧，没什么人愿意。
你想啊，本来是一个开不开两可的东西，然后突然强制你每周参加，你相当于你每周都得大老远跑过来一趟，然后再跑回去干你该干的事情，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是幻的命令，那就必须遵守，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今天的例会还是和往常一样，十分枯燥，甚至让人想睡觉，幻在那里面无表情的说着，雪则是在旁边仔仔细细的记录，而其余人则是听的想睡觉。
但是绯还是清醒的，她有一个疑问，一但睡着万一忘记了那就亏大了。
再加上从这几次的状况来看，幻肯定是结束之后直接就走了，那样的话她连抓都抓不住。
“...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就散会吧。”
幻说这句话的同时，就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他原本是很讨厌记东西的，但是最近他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这么一个笔记本，每次例会都会把信息写在上面，然后原原本本的念出来。
而这个笔记本，听说连梦都不能碰——梦是这么说的。
大家当然没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起身，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绯则是快步赶在幻走的时候拦住了他。
“等等，我有话要和你说。”
“有事的话，等我有时间再来找我吧。”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
“你有时间？我怎么知道你有时间？再说你有时间又不会让我见你。”
绯说的倒是不卑不亢，她不是没有私底下找过幻，提前联络幻，幻就会说自己没空，直接去主皇塔找他，他根本连门都不开。
“......”
幻皱起了眉，举起手中的笔记本，好像要打绯一样，绯条件反射的缩起了脖子，不小心瞥到了那个笔记本。
她看到笔记本上面有一个图案，好像是六芒星，但是又不像。
因为只是瞥到一眼，她甚至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六芒星，只是看起来很像。
“等等，幻。”雪看到这一幕，赶忙制止了他“绯只不过是有事找你，你冷静一点，听听她到底有什么事吧。”
“......”幻将手中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重新坐了下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幻将笔记本的封面冲下放置，以前他好像没这么放过。
绯松了口气，向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雪则是微微点点头，嘴角轻轻勾起，让她安心了下来。
其实绯的问题真的很简单，她只是想问问殇到底去干嘛了，作为主皇的幻肯定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如果你是想问我殇去哪了的话，就算了，我不知道。”
可谁知道，绯刚坐下来，幻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把她呛得要死。
“不可能，你肯定知道。”
“呵，你果然是来问这个问题的。”
幻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天天监视你们有意思吗？还是你认为我是一个跟踪狂？”
“我确实有这个权能，但是我真的懒得去天天看你们搞这搞那，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只是想知道殇都在干嘛，不是想知道他在哪里。”
绯也有些着急了，她记忆中的幻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干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或者说，我比你还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幻看着绯，面无表情，其实别看他说话这么冲，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因为至少目前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摇了。
“...你真的不知道？”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吗？或者说以你的水准，你还怕人家骗你？”
“那你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探听别人的秘密也是你的本职工作？”幻歪了歪头“我还想问你呢，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怎么连他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好意思去问人家干什么？”
“那你就好意思跑来问我了？”
幻把绯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如果两个人纯粹打嘴仗，幻从来都是赢的人。
他有一句名言，绯到现在还记得。
“我只需要证明你错就行了，我干嘛要证明我是对的？”
幻说的话大部分都可以用来反驳自己，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斗嘴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否了，这还谈什么谈？
“......”绯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气呼呼的转头走了。
“唉。”幻捏了捏眉心，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他知道他惹绯生气了，他并不想这样，但是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可能还是因为没有适应黑化吧，如果适应了就好了——幻这么安慰自己道。
“没必要的...没必要和绯那么说吧？”
雪在一旁轻轻的说道，只要还是人，恐怕听到这种软糯的声音，都会一扫心中的怒气吧。
但是幻还是面无表情“我知道，不自觉就说出来了。”
“你和殇之间，发生了什么吧？”雪试探性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别一个人担着，好吗？”
“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幻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这句话说错了，但是覆水难收。
“...说与不说，还是不一样的吧。”
雪的笑容没有变，但幻总觉得里面多了一份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