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说道这里,雪才明白殇今天到底想要说什么了“我不会做的。”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怎么就拒绝了呢?”
殇苦笑了下,试图让雪冷静下来听他说完。
“哦?你不是说没有事只是来聊聊天吗?怎么现在又说什么拒绝?”雪的嘴角有一丝嘲笑的意味“你已经暴露了。”
“......呵,我错了,我就不该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和你对话的。”
殇耸了耸肩,重新抬眼看着雪说道“没错,我是打算借用你的力量去达到我们的目的......准确来说应该是幻的目的。”
“不管你怎么说,你的能力也确实只能帮到幻就是了。”
“我不会做的。”雪再次强调了她的选择与立场“你想让我做的事,无论是我,还是幻,都不会答应的。”
“相信我,结果不会有那么糟糕的。”
“不会?开什么玩笑?”
雪抬起右手,顺手加上了一个隔音结界“你不就是想以我作为媒介,依靠着圣女制裁的能力完成降神吗?然后再用某种方法将神的能力引到你或者是幻的身上吗?”
“某种方法,这不就证明了你并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方法吗?”
殇笑了笑“你不就是在担心,降神于你之后,你的人格会被完全抹削掉吗?”
“不就是?你说的还真是轻松啊,你以为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理想和志向,我只是一个凡人,对于凡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就是那么几个吗?生命,人格,还有自己的幸福。”
“你现在谈这些东西,不觉得太不切实际了吗?”殇斜着眼看着雪“在你进入这里的时候,这些东西就都不复存在了。”
“既然我向你提出了这个建议,我就有把握不会让你冒这种风险,我比你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存在,在这种事上,我不会大意。”
殇打了个响指,试图将雪布下的隔音结界撤销掉,但是失败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声“现在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别想移开话题。”雪盯着殇说道“比我清楚?恐怕不是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你只不过是乘着小船瞥见了冰山的一角,真的没有资格能够去面对那一片**。”
“但当年麦哲伦的船队也并不宏大。”
“......殇,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特立独行,虽然你做事离谱,但是还并没有脱离安全的范围,即使在危险的边缘反复横跳,但你还是安全的。”
“这这件事不一样,你要面对的东西甚至不同于大法神,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这也是为了整个二次元。”
“...看起来你还是这么固执......我们没得谈了是么?”
“没得谈了,只要我还是亚皇,就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雪勾了下手,把隔音结界收了回来,然后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殇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
缓缓地叹了口气后,他重新点了一杯咖啡,还让侍者又上了一杯饮品。
他慢慢地喝着咖啡,看着饮品徐徐上浮的热气,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周围的一切都缓缓远去,殇的耳边只剩下了热气在空中漂浮的声音。
就在咖啡少到能够看到杯底的瓷白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一下子就找到了殇,然后他便坐在了殇的对面。
“我就说吧,我来和她说她不会听的,更不用说是用这种借口了。”殇的话语中增添了几分无奈“说到底,你觉得做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你替她着想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吧?”
“她给自己添上的枷锁还是没有卸下来,用别的方式更不可能让她顺从。”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会听你的话?你又没试过,真是的,到头来恶人都是我当啊。”
“你是在抱怨什么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种事情呢。”
“这种事我当然不介意,但是你要搞清楚,不介意不代表喜欢,没人想当坏人。”殇对他说道“我其实真的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将近三年我们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间点做这种事情。”
“因为马上就要结束了,我必须赶在这一切完结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干净。”
“又来了又来了,你干嘛摆出一副就自己最大的样子,你又不是什么救世主,说得难听点你这点心思没人会在意的。”
殇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就是烦你这幅样子,谁又比谁高贵呢?”
“你说的对,但有一个问题。”
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像是泡沫。”
“建议你家点肥皂喝,可能会好不少。”殇问道“所以说,是什么问题?”
“我们来打个赌好了,如果到最后,我的目的达成了,那么我就赢了,反之你赢,如何?”
“没意思,不过我堵了。”
“当然,和之前一样,我的方法你可以自己去猜,你也可以尽全力去阻止我的计划,依旧是面壁破壁那一套,没意见吧?”
“呵,我算是知道你干嘛要让我来干这事了,你早就打算这样了是吧?”
殇咧嘴笑了笑“你让我先和雪说这事,后来又让我阻止雪去做,你把我的立场看成什么丢人的玩意了?”
“你还会在意立场,真令我惊讶。”
殇耸了耸肩,将面前的杯子一推“当然不会在意,就这样,拜。”
然后他便站起身离开了,甚至没有问赌注是什么。
其实在他们之间,赌注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更在意的,是输赢本身。
殇走了,来者看着面前的那杯难喝至极的饮品,皱了皱眉,轻轻的开了个能够遮蔽视线的屏障,在屏障中打开了投影屏。
“通知下去吧,计划开始了。”
做完这一切——其实也就是短短的传了一句话而已,他便将投影屏关掉了。
他端起杯子,看四下无人,将所有液体都倒进了殇的杯子里。
然后和殇如出一辙,将杯子一推,起身离开了这家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