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师

作者:这条咸鱼有点甜 更新时间:2021/6/24 2:37:56 字数:1955

妮蔻迟迟没有离开,尽管她已经确定了方向,但她总是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呼唤。

点点荧光从烈焰中升起,连绵不断,犹如满天星辰,而烈焰也慢慢散了去,露出满目疮痍。荧光飘动着,汇到了妮蔻身上,小小的海鸥浑身包裹在光芒之中。妮蔻好奇的看着身上的光芒,在光芒中,她能听见哪些无比熟悉的声音。她沉浸在里面了,她想永远沉浸在里面,但光芒渐渐消散了,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黯淡的光芒汇聚在妮蔻的胸前,形成了一个翠绿的宝石吊坠,又慢慢隐去了。

他们还是离开了,向西边去。

………………

以绪塔尔,一个瓦斯塔亚后裔的国度,这里有各色各样的族群,他们大多数都相当和平,在这里,就算你长得奇奇怪怪的,也很少会遭到偏见。

而妮蔻与诺伊就这样走在镇子里的街道上,诺伊走在前面,妮蔻跟在后面;前面的聚精会神的观察,后面的好奇的东张西望。而他们也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像他们这样的瓦斯塔亚就算在杂居地(瓦斯塔亚后裔与人类混居的地方)也不多见。他们猜测着妮蔻与诺伊的身份,尝试着将他们与父辈流传下来的传说和故事进行比对;商贩才不管这些,总是在他们接近时热情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没见过的客人总是好奇且大方的。

妮蔻确实对一些小物件儿很感兴趣,也不止一次的拿起了小玩意儿,却都被诺伊制止了。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桌上的钱他却看的分明,但是他跟妮蔻身无分文,自然也不能买下商贩的东西。

妮蔻又一次被阻止了拿东西的举动,忍不住向诺伊抱怨,[为什么不能拿?他们明明有那么多,不能跟别人分享吗?]

诺伊只能回答,[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只属于自己,除非别人肯拿一样贵重的东西来换。]

妮蔻没有办法理解 ,只好说,[人类真是奇怪。]

诺伊走在街上,将自己的意识延伸出去,观察着出现在眼中的许许多多的、五彩缤纷的烁玛。他不时触摸着他们的烁玛,感他们的情绪和最近的记忆。终于,他在一个人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带领妮蔻在人群中穿梭,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街区,一个看上去条件不错的房屋前,一个好心肠的教师家门前。

他叩响板门,不多时便有了回应,一个穿着朴素灰袍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他看着两人,开口询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诺伊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想来是问候的话。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男人,又开始比划着自己的嘴巴,说着只有自己懂的语言。

男人看着笔画,猜测着他们想要什么。他仿佛明白了,笑着道:“你们是饿了吧,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来。”便转身回去了。

诺伊看着递到自己手上的面包,有些无语,看来这家伙完全会错了自己的意啊。他把面包递给妮蔻,说,[吃吧。]妮蔻顺势接过,嗅了嗅,舔了下,瞪大了眼睛,开始大口嚼动起来。

诺伊开始再度与男人比划起来,却苦于不能有效的沟通。灵光一现,他将双手合在一起,又摊开,做出阅读的样子;又指着自己的嘴,摇摇头,指着男人的嘴巴,又将手掌放在耳旁作听状,点头。

男人仿佛又明白了,一拍手,“你们想学讲话?”

诺伊当然不懂,但是点头就完事了。

男人打开大门,做出请进的手势,然后领头向里面走去。

他们进到一个房间里,空落落了,只是地板上铺着一块大大的地毯,墙壁上挂着一块长条形的白板。

男人率先跪坐下来,二人也学着模样。他指了指自己,发出声音:“汉克。”诺伊反应过来,指着自己:“诺伊,”又指着身旁的正在发呆的小变色龙,“妮蔻。”

他们各自拿到了一本书。妮蔻拿着书,翻来覆去,问,[这是什么?]

[书。]

[书是什么?][用来记录的。]

[就像先祖树上的图案?][对。]

[那这些是什么?][文字。]

[文字是什么?][人们用语言和文字交流,语言对应文字。]

[为什么不用烁玛?][他们的烁玛不会相同。]

[人类真可怜。][我们要学他们的话。][为什么?][为了活着。]

汉克看着两人用眼神交流(其实是烁玛),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课堂开始了,他们将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

“我”、“你”、“他”、“吃饭”、“睡觉”……

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傍晚的时间,汉克的妻子回来了。当她看见家里出现了两只大号的变色龙的时候还被吓了一大跳,而在得知自己得供吃供住后更是与丈夫起了不小的争执。

“吃晚餐了。诺伊。妮蔻。”汉克敲着客房的门。“好。”诺伊先回应着,他在烁玛里对妮蔻说,[该你了。]妮蔻也回应着,[好。]

餐桌上,汉克为两人介绍了自己的妻子——“玛莲”,但是玛莲只是勉强挤出了笑容。

妮蔻尝了尝她的烁玛,她在生气。[为什么她要生气?]妮蔻问。[因为我们占了他们的客房,他们还得为我们提供食物。]妮蔻似乎懂了,[是因为我们,我们要补偿他们。][是的,我会想办法补偿的。]诺伊回答道。

晚餐结束后,汉克还教了一会儿课才去休息。而诺伊则准备趁着夜色去周围的森林里转转,看看有什么什么值得带回来的“补偿。”

他正要出发时,妮蔻轻轻握住了他的尾巴。[嗯?]他看向妮蔻。妮蔻也看着他,[要回来。]她只说了三个字,但诺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再不能失去唯一的同伴了,他也一样。

诺伊打开窗,翻上了屋顶,无声地消失在黑夜里。跪坐着的妮蔻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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