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肃的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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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声音,对话;
「XXX」:引用,比喻,强调;
『XXX』:专有名词,地名;
(XXX):心声,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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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故事中人,地冠名时仅考虑寓意而并不考虑现实性,有时以职位代替姓名;
④本文以战争为主线,战争是残酷的,但谐音梗不是,望周知;
⑤本文秉持迫害主义史观,有微量历史梗添加剂,请乳糖/味精不耐受者谨慎食用;
⑥笔者人生坎坷,无法保证生产规模,虽然道歉毫无切实意义,总之只能说尽力而为;
▼正文▼
公历,即帝国历144年11月11日,
大陆东南方,由受山脉天然分割而形成的「北境」与「南境」两地所组成『东川流帝国』之首都,
位于「南境」东海岸的海港城市『龙门』城中皇家宫殿内,
直接统治『龙门』一带,统领帝国之最高领袖——皇帝,
虽协助皇室治理「南境」一方水土,但并不对治下土地拥有主权,自主权力较低,受皇室随意调遣的公职人员——官吏,
名下所有领土,对自家领地持有高度自治权且能够世袭继承领土,可视作小国的「北境」管理者——贵族,
此上三类帝国中的掌权者亦或其代理人正于皇宫议事厅内出席一场会议。
原则上讲:对于最高领袖亲自出席的会议,官员与贵族没有不亲自与会的道理。
然而由于『东川流帝国』正与『魔王国』处于战争之中,而「北境」又作为战争最前线,故而无法要求「北境」贵族出席会场而缺席战场。
“各位帝国忠实的臣子…关于『黑云』一地因侦查到『魔王国』军队入侵迹象,向我「南境」请求援军一事…”
等同于皇帝一人之下,而万人之上,拥有帝国内政高度权力的「宰相」,毛发稀疏又缺乏生命力的苍白,枯瘦至几乎难经风吹的老者,败无·移庸向众人征求意见。
“帝国南北受『龙椎山脉』分割而陆路难通,『黑云』乃我国陆上交通要道,又是一片魔物丛生的大沼泽,易守难攻。如果将此地拱手让于魔军,不但「北境」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地,如若再想夺回失地,恐怕必须付出数倍代价。”
『东川流帝国』军官最高职,一位身着盔甲出席会议,虽面露沧桑却孔武有力的军人,「大将军」龙门刚勇分析道。
“众所周知:魔军第15军团于几日前突破「北境」用以防守的天险屏障,我国北方那东西向大河『天河』,攻入「北境」西方平原并占据『临坎』一地。多亏「北境」战士的奋战,将沿岸魔军击退,目前深入我国境内的魔军已被包围,正据守城墙,与我军交战于『临坎』。”
龙门刚勇将军用地图铺开桌面上,向在场众人解释战局。
“魔军若意图支援友军,直接向『临坎』增兵,亦只会被阻击在河岸,无功而返。然而通过『黑云』向北便能只经陆路而抵达『临坎』。我认为魔军出兵『黑云』,真实目的实为支援北方魔军。”
“那么…魔军兵力呢?”
一副稚嫩少年模样的年轻皇帝,龙门长信便与宫女嬉戏边发问,与会议之严肃气氛多少不相兼容。
“根据『黑云』汇报,一共侦查到3个军团纹章,已确认其中包含第16军团之纹章,另外两枚则暂时不明。但根据书信中所绘制的图案,调查后认为可能属于第3与第5军团。”
大将军语毕,引起一阵哗然。
『魔王国』军队总体上,由军团作为分组分别行动,每个军团各拥有近5000士兵,并各自具有一枚独特纹章。
在『魔王国』这一与『人族』主体国帝国不同,由多种族组成之国家中,第16军也尤为显眼。因为那是一支由「死者」所组成的军队。
具体而言,其成员包含500名死灵术士以及作为其仆从的亡灵魔物。
亡灵军队几乎不需要补给,拥有异于一般军队的执行力与行动力。根据其作为已死之物的特性,能够完成多种意料之外的战术。
不但在战场上是一群难缠对手,即使对方不出阵作战,仅是存在便会令己方夜半难以入眠。
“竟然亵渎死者的尸体,真是一群未开化的蛮族…”
众多与会者中不知是谁轻声抱怨一句,诉出众人心声。
对于信奉『东川流帝国』境内,赋予山川与河流以神性之宗教,『山海教』的信徒而言,亡灵并非完全无法接受的存在。
于『山海教』这一宗教文化的传说中,亦存在着有关一度逝去的航海家与幽灵水手一同驾驶幽灵船返回现世并与海盗斗争的故事。
然而对于帝国境内所存在着的另一种信仰,外来宗教『真圣教』之信徒而言,亡灵正是亵渎生命与神明,完全无法容忍的存在。
历史上,于『龙椎山脉』南北地域除去对亡灵持敌对态度的『真圣教』,中立态度的『山海教』以外,其实还存在过崇拜亡灵的某种宗教,然而那种信仰已不复存在了。
当然,文化只是排斥亡灵的诸多原因之一而已。归根结底,帝国高层对于亡灵之厌恶,更多是此为己方无法运用,却为敌人所用的力量,这一现实因素所致。
“既然已经出动了那支骇人的部队,可以认为魔军决心要攻下『黑云』没错吧?”
“可以。虽然令我作此判断的原因,更多源于那个卡戎所率领的第3军团,蜥人步兵团的出动就是了。”
大将军向宰相点了点头,回答道。
历史上,魔军第16军团,亡灵军团多次被作为诱饵使用。考虑到亡灵士兵之特性,或许无可厚非。
然而作为『魔王国』开国元勋之一的有名武将,『蜥人族』的卡戎及其所率领精锐军团,蜥人步兵团之参战,为「魔军要动真格」这一结论提供了充分证据。
“那个「龙威」?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通常认为,由于『蜥人族』与传说生物「龙」形态上略有相近之处,故而有时蜥人会以龙自喻。
“15000人啊…将军,朕记得「北境」从东至西,『龙门』,『澜沧』,『牙月』,『铁卫』四大城之兵力合计也不过11000士兵而已…更无论蛮族的个人蛮勇在我军兵士之上。”
皇帝龙门长信略显悲观的说道。
『东川流帝国』主体人口『人族』若论种族天赋,恐怕于整片大陆上都要倒数。
“陛下,既然兵力不足,为何不征召民兵?”
一位「北境」贵族之代理人提议道。
“雇佣民兵的开支可不是小数目。帝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恐怕没有那种余力。”
“宰相阁下…恕在下直言,只要不发放军饷,命其自备食粮与装备不就可以解决经费问题了吗?值此国难之际,身为帝国领民,理应为帝国献身才对!”
那位代理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回复道。
大将军龙门刚勇不禁皱了皱眉,这一提议着实拙劣。作为帝国高官,他或许不应有这种可被称作不忠的想法,但…
(连年征战加之腐败横行,百姓已受尽疾苦。事到如今再要求民众拿出爱国之心为帝国献身…恐怕只会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起大规模暴动而已。)
将军龙门刚勇如此思考着,长叹一口气。
更何况,与『魔王国』孤军对峙,说到底与帝国刚愎自用,外交失败不无关系。要让人民为统治者一意孤行所带来的失误负责任,这种事,龙门刚勇作为皇族的骄傲令他无法接受。
作为「贵族」——凭借血脉联系而继承权力之人,若因为匮乏身为管理者的能力,或许情有可原。
然而身为选贤举能而出的代议者,断然不可能是一介愚昧无知之辈。
即是说,如此提议并非出自愚蠢,而是有意为之。
“不过是寅食卯粮而已,北方佬,真依你的鬼话,就算强撑过这场战斗,「南境」也会元气大伤。我看你根本是想借机削弱「南境」力量,为自家主子假公济私吧!”
“哼…不听就不听。无食卯粮,何至卯时?在下不忍大厦倾覆,直言忠谏,不料好心当场驴肝肺。哎…可惜,可惜。”
「南境」与「北境」,双方又一次上演起不知以重复过多少回的唇枪舌剑之争。
『东川流帝国』眼下虽与强敌处于战争之中,然而其内部两大利益集团之内斗却仍是愈演愈烈,毫无缓解痕迹。
“说到底,那些蛮族不也自身难保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兵力用来侵略我国?前线不也自称「人手不足故而无法确定」么?或许敌军并未真正派遣3个军团,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不过一方面,『黑云』长期与魔军作战,经验丰富,我不认为他们会犯下重大失误。敌军人数即使有虚张声势的部分,恐怕也至少有万人以上。另一方面,若要问魔军是否有可能增派兵力…答案是完全可能。『魔王国』不久之前方才与北地国家『真圣神国』签订停战协议,因此从东北战场抽调兵力加入东南战场是十分合理的。”
大将军苦涩的碾死希望,分析道。
一提到以『真圣教』为国教,宗教色彩浓重,屹立于雪山霜原,极地之上的国家『真圣神国』,在场众人面部皆被蒙上一层怒意。
“那些背叛者,又一次背叛我们了啊…不,这简直是对全体人族的背叛!”
一名贵族恶狠狠的咒骂道。
『东川流帝国』本名不应有这「东」字,之所以被称作东川流,是因为其领土仅为历史上曾存在过的国家,东川流之前身,『川流帝国』领土的东南方部分。
而将『川流帝国』,这一盛极一时的超级大国推下神坛的事件,正是一场被『魔王国』称作『黎明之战』,被『真圣神国』称作『荣光圣战』,而在『东川流帝国』则被称作『蛮族之乱』的战争。
由于各方立场不同,于战争中受损受利亦不尽相同,对于这场战争众说纷纭。故而中立学者通常以持续时间为其命名,称其为『十年战争』。
在『十年战争』中,原本受到帝国统治的『天河』以北地区背叛,将逃难而来的帝国皇族全部杀害并发起大规模叛乱,这正是导致帝国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作为自诩的川流继承者,东川流之臣民自然将『真圣神国』视作不共戴天之仇敌。
“咳咳!各位,不要偏离了正题!我仍然认为即使我军处于劣势,仍应向『黑云』增援…”
大将军龙门刚勇清了清嗓子,高声引起众人注意,列出几点理由,
政治上:
①名为「帝国」的自傲,
『黑云』自古以来便是帝国领土,唐唐大国不应将合法领土拱手让于敌国;
②统治者对民众应尽之责任,
若能出兵仗义相助,则可收获『黑云』百姓与国内部分爱国人士之民心,
另外『黑云』一地虽土地贫瘠环境恶劣,然而长期与魔军作战,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力;
③维护帝国上层稳定,
若出兵『黑云』,等同于出兵援助「北境」,可缓解北方积怨与南北对立局势;
战略上:
①不可放手战略要地,
『黑云』乃帝国西方大门,陆上交通要道,如若痛失此地,不但令魔军合兵,且此后仅能以海运支援「北境」战事,从本土至「北境」西部之补给线过于曲折;
②于此作战拥有地利,
『黑云』虽天候地貌极端,然帝国有『黑云』本地人相助,相较于魔军更占地利,于『黑云』与魔军一战可最大化利用外在优势;
③敌军威胁,
若不能守住『黑云』,帝国南北将受到分割,魔军可以『黑云』为据点以逸待劳,帝国军必须驻守『铁卫』与『河坝』两城,疲于奔命,难以反攻;
大将军娓娓道来:
“…综上所述,与魔军交战于『黑云』颇有胜算,并且具有重大战略意义与作用。因此我认为,应当出兵。”
帝国「北境」从西至东分别为已沦陷的『临坎』,曾计划修建大型水利工程却搁置的『河坝』,坐落于山脚下而常年云雾缭绕的『隐岳』,以及位于最东方的另一座港口城市『下津』。
“大将军阁下,此言差矣,依我看…”
宰相败无·移庸摆了摆手,向他回应出几条异见:
①不必施恩于不知恩者,
『黑云』之民与帝国貌合神离,向其伸出援手终究会重蹈农夫与蛇之覆辙;
②决策者贪图私名只会危害社稷,
『黑云』土地贫瘠,难以为帝国带来收入,反而动员各地兵力只会浪费国库,固守『黑云』只会顾此失彼,因小失大;
③存在其他威胁,不可轻易动用重兵,
「南境」西南方『森精灵族』这一异族活动日益猖獗,东方则急需人手与海盗对抗,不可抽调兵力;
④魔军威胁不过危言耸听,
即使失去『黑云』,帝国仍可从海路支援北方战事。至今为止「北境」未出现重大失误,可见不必支援;
宰相捋了捋胡须,总结道:
“…所以是大将军阁下听风便雨,太悲观了吧。依老夫所见,即使失去一块只会拖累帝国的领地,也无伤大雅。”
“你是认真的吗!?宰相阁下,无关利益不利益,那可是帝国的领土,帝国的人民啊!”
“会损害国家利益的人民也叫作人民吗?只是一群应当被消灭的寄生虫而已。各位不这样认为吗?”
“这是作为大国重臣可以说出口的言论吗?!出生在那种恶劣环境之上,并不是『黑云』之民的选择啊!”
——“好了!两位都停一停…”
年轻稚嫩的皇帝慌张的挥舞手臂,大声喊着将二人叫停。与南北对立一般,宰相与大将军之对立,亦已不知重演过多少个来回。
“…朕累了,今天暂时休会,明天,明天再说吧!”
皇帝,龙门长信疲劳的宣布道,随后,不给众人以发言机会,他迅速逃跑回了寝宫。
“这…”
“各位听到了,陛下已如此发话,身为臣子不得不从,各位请回吧!”
败无·移庸相当愉快而又果断的命令道。虽然论战并未分出成王败寇,实际上他已取得胜利。只要在魔军进攻之前,皇帝不作出「增兵!」一决定,便等同默认他的主张。
而这位年轻又毫无担当的皇帝陛下,又何来胆量去直面这场旷日持久的残酷大战,制订任何决策呢…?
“唉…”
(帝国内忧外患,奸臣当道,世风日下…以我微薄之力,实在回天乏术。先帝陛下…我无颜面对您的托付啊!)
从当代皇帝之祖父——上上一任皇帝开始便侍奉帝国的三朝老臣,龙门刚勇长叹一口气,北望中原无限殇。
之后几天,『龙门』城中御前会议依然如此草草收场,迟迟未有进展。
直到…
▼待续▼
▼闲话▼
给各位呈现一下地理,大致如下:

应该要再横向拉伸一下
…总之是草图,只表示大概位置关系。
临坎和河坝之间有一块神国飞地,而东方还有东川流的一块岛屿领地,书到用时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