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布尔带着一群人闯入了地下室。
一个手下立即去打开了门旁边的开关,地下室顿时变得明亮,一览无余。
“找。”
芬布尔只说了一个字,所有人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他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一根雪茄和一只银色的打火机,他点燃了雪茄,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开始等待。
不一会儿,一个手下在那边叫他:“芬布尔先生,是只三尾鼠!”
下一刻,那边突然响起了各种踩踏声,“哒哒哒”的,像是在举行踢踏舞会一样。
这阵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脚下正踩着那只三尾鼠的其中一条尾巴,它在他的脚边像发疯一样四处乱转,但就是挣脱不开。
“看来是这个迷路的小家伙触发了警报。”
芬布尔吐了一口烟:“怎么进来的?”
“芬布尔先生。“
芬布尔回过身。
”这有个小洞,“一个手下指指他脚边的小洞,用着尖尖地声音说,”应该是从那进来的。”
芬布尔蹲下来,仔细地察看这个洞。
“把手提灯拿来。”
他接过那个声音很尖的人递来的手提灯,打开,然后整个人趴下来,把光线对着那个小洞照了进去。
里面不是泥土就是石头,而且能看到的地方很有限,因为洞道没多长就拐弯了。
“芬布尔先生,老鼠的洞有什么好看的?”某个人问道。
“是没什么好看的。”
芬布尔关掉手提灯,站了起来。
“那这只三尾鼠怎么办?”那个踩着三尾鼠、长得非常强壮的人说。
“拿出去杀了啊,这种祸害,你还想养着吗?”
“那你们谁来抓,先说下,我可不敢。”
“叽叽歪歪的,这么大个还像个娘们一样。”
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人一把捏住了那只三尾鼠,抓了起来。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连三尾鼠都能打洞进来,当初哪个混蛋负责的地下室啊,真想说他几句。”
发现是误报后,他们一个个地离开了地下室。
最后一个走的人却看到芬布尔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椅子上,正皱着眉头地抽着烟。
“芬布尔先生,你不走吗?”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随口回答道:“我想多待一会儿。”
“不就是只三尾鼠而已,您太紧张了啦,偶尔也放轻松点如何。”
“嗯。”
他点点头。
那个人见芬布尔没有离开椅子的意思,也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但没响起锁门声。
芬布尔被烟熏黄的牙齿不停地轻咬着雪茄,烟气盘旋在他的头顶上,挥之不散,如同他那仍停留在脑海中的不和谐感。
坐了十分钟,他站起身,拿起手提灯,想再次去察看那墙上的小洞。
而这时,手提灯的光芒却闪过了门与墙壁之间的地带,他也正好朝那里瞥了一眼。
灯光再次移回那里,光圈逐渐变大。
他来到那个地方,对着地板照着。
这里本是门与墙壁的夹缝地,因为地方不显眼,而且加上被门遮挡着,来清洁的人总是会忘了这片地方。
这里的灰尘一直都是厚厚的一层,根本没见少过。
可那本应是平坦的灰尘上,却出现了四个小小的脚印。
当然也有可能是哪个家伙站在这里做些什么,他们中也不是没有脚小的人。
可是…………
似乎想验证些什么,芬布尔立即又跑到那个小洞旁边,趴了下来,打开灯对着那个洞照进去。
还是没什么异样。
看了一会儿,他不再去看洞口里面,却转而去观察洞口本身。
他伸手去摸了摸洞口的边缘。
边缘很光滑,不太像是动物打出来的。
他越加仔细观察,越加细致地抚摸洞口的边缘。
更像是把石头强行变成这个形状。
变形………
能力………
魔法…………
警报…………
魔族。
想到这里,他猛地跳起来,拔腿向楼上跑去。
时间稍稍往回拨。
拉克和休已经回到了来时的那条地道中,正慢慢地往前爬着。
“刚才可吓死我了。”休心有余悸地说道,“要不是那只三尾鼠,我们就要交代在那里了。你怎么发现它的?”
“就突然从我身边窜了出来,八成是你挖到他的窝了。”拉克虽然语气很平淡,但他的额头上却布满了汗水,“现在他们应该正在欢快地抓鼠玩呢。”
“这次冒险我大概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吧。”
“我也是。”
前方出现了微微的亮光,出口已近在眼前。
“拉克!休!你们终于回来了!”
莫利一个接着一个把他们从地洞里拉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了那边传来一种又尖又细的声音。”
“我们没来得及在停魔时出来,触发了警报。”拉克说。
“啊?!不会吧?你们没事吗?”
莫利又挨了一记头锤。
“笨蛋,出事了你还能见到我们吗?!”
“哈哈,也对。”
他摸着头,傻傻地笑了笑。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久,我在这里待得可难受了,我全身都被蚊子咬遍了,连蛇都没放过我。”他边抓着脸,边说道。
“蛇?!你被蛇咬了?咬到哪里了?”
“莫利,你没事吧?”
他们抓着莫利的身体,扒拉他的衣服。焦急地四处查看着。
“没啊,就痛了一下,而且都过了二十分钟,也没发现有什么大问题。反倒是蚊子,啊啊,痒啊!”
他更用力地抓着身体各处红肿的小包。
“应该是某种无毒的小蛇吧。”
“嘛,毕竟这里又不是危险的森林。”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吧,我想找点药涂一涂,要不我就算没被毒死,也要痒死了。”
“嗯,我去把这包药粉拿给医生,你们两个就先回家吧,今晚多谢你们帮忙了,我会报答你们的。”拉克带着真挚的眼神,对他们感谢道。
“这什么话呢,咱们不是朋友吗,应该的。”
“对,只不过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咧开嘴,语气毫不在意。
拉克为他能有这样的朋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好,回去吧!”
他们确认了周围的情况,发现没有任何人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从花丛里钻了出来。
他们走到人行道上,带着一种既兴奋又庆幸的心情,以至于想放声歌唱。
“诶,小朋友,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人行道的树丛后,一声不协和音突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