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感到自己飘揺在虚无之中，不过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此时他已没有任何感觉。视觉，听觉甚至于对无时无刻都存在却时长被忽视的被空气包裹的感觉都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盈的笑声响起，但并不是声音，而是像被迫接收电波一般直接灌入了他的意识。即使是柯学也从未感受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你们真是相当有趣。”笑声结束后继续道“太不可思议了，低维人类的矛盾冲突数不胜数，而你们仅仅三个人就朗阔了其中大半。这样难得的研究素材就这么丢失也太可惜了。嗯，反正我已经打破那么多条规了也不差这一次。”
“这个是，嗯？可以识别脑电波交流的装置，不错的发明呢。不过还有些瑕疵，给你改进一下吧。啊哈哈，戴上它在新的世界创造更多矛盾与和解，让我看看人类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趣事。”话音刚落柯学便感到一阵眩晕，很快失去了意识。
又过了不知多久，“哈哈，亲手毁灭自己的世界的感觉怎么样？”那轻柔的“声音”突然在洛衡边响起，不过他并未理睬，他已经“死”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明明还有意识却没有任何思绪，我做了这么久的研究也从没遇到过啊！”然而依然只有一片死寂。
“唉，真是可惜，虽然层面有些不同，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低维生物对毁灭自己世界的看法与我有什么不同之处的。”
……
“他没死哦，柯学还活的好好的。”
洛衡这才终于“惊醒”，不过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本来想让你们一起去的，现在看来将你们分开或许会更有趣呢，如此浓烈的感情再好好酝酿一会，或许会爆发的更猛烈也说不定。”
“等…”还没说，哦不，还没想完洛衡便也失去了意识。
教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此刻他正被喜悦所包裹着，明天柯学的研究就可以公开测试了。那孩子很有天赋，不枉他放弃自己的事业，专心培养。能看着自己没能完成的事业被他一一实现，实在是件高兴的事。
年老的妇人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中的相片。她的孙女告诉她工暂时作告一段落，很快就可以回来陪她过一段时间。她想象着，时不时露出一抹微笑和沙哑的咝咝身，那是她的笑声，虽听着有些不如人意，却是来自她内心的吟唱。
照片中，二人在一片花海中相拥，其中一人是还未聋哑的妇人自己。另一个虽有些变化但不难看出那正是苏雯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