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小学毕业那天,我,还有父亲,母亲,都没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我站在白色的房间外,房间里是两张白色的床,走道里挤满了记者和警察。我记不清当时的场景了,只知道我抓着两张复印纸在大雨里飞奔,脸上混杂着雨水与泪水,跑过积水坑的时候还不小心溅到了路人衣服上。
我停下来道了歉,打伞的大叔看见我的样子,正想朝我说些什么,我却转过身子一头扎进了雨幕里,往远处一所小学不要命地狂奔。
路上似乎被一个出租车司机给叫住了?……记不清了,我那天的记忆非常模糊,只记得几个清晰的片断。
我不知道门卫大叔是怎样看一个在大雨里跑了三里路的高中生的,但我这辈子都记得,即便身体变成现在这样,我的灵魂深处依然记得那个画面。
披着黑色齐肩发的女孩,在大雨中紧紧抱着一个浑身是泥的青年。青年跪在女孩的面前,嚎啕大哭,情绪失控得就像脱轨的列车。
女孩却一直紧紧抱着青年,没有说一个字,任凭倾盆的雨水与青年的泪水打湿她自己的新衣裳。
从那以后,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叫苏慕朔的无知青年,只有一边上学一边凭着音乐天赋供养残破家庭的哥哥。
在伊丽莎白与枫月的身上,我看见了我和慕晴的影子。我不舍得让她们的“家”分离崩析,所以,我下定决心,必须帮她们挽回这小小的社团,哪怕它现在只有三个人!
…………
……
我忘记我向她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十分钟后,我们三个人摇着用星界投影术制作的旗帜,在广场角落大声宣传着伊丽莎白的社团。
虽然明白几率可以小到几乎不计,但总归不是不可能,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争取去拼搏,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
……
————慕朔大声呼喊中————
大概下午五点钟。
我们三人一步一拖地走在广场另一边的喷水池旁,拄着旗帜,看着渐垂的夕阳,心里却没感到多少异样的伤感。
“结果还是没有招到呢……”
我自言自语般说道,长叹一口气,看着支线任务旁边的倒计时步入尾声,内心却异常平静。
怒锅里了,结果还是这样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好像补一句“错的是这个世界!”啊怎么办……?
伊丽莎白停下脚步,坐到喷水池旁的台阶护栏上,朝我和枫月开口说道。
“算了吧慕朔……现在都五点多了,再怎么也招不到新人了……放弃吧……”
我停下来,瞟了一眼左侧枯竭的耐力条,又回头看了看眼神疲惫的伊丽莎白与枫月,也是坐到台阶上,跷起纤细的双腿,放松紧绷了接近一下午的腿部肌肉,等待耐力条逐渐恢复。
看来难度上升到地狱难度是不可抑制的了呢。我在心里想到,不由得抬头望向初夏那清澈洁净的蓝天,颇有一番诗意。
…………?
嗯?好像有天使在天上飞……?那些白翼的天使我们暂且不谈,就算是堕落天使,也应该是黑翼黑袍的高大御姐才对……怎么可能是骑着扫把跟个新就职的女巫一样?
说到女巫,似乎天上那个身影把头发颜色变一下,就跟某个头顶金发身穿黑白风衣服,抱着八卦炉四处偷书的某家伙很相似了……
那个偷书的家伙叫魔理沙。
“让、让一下!劳烦让一下——!!”
天使好像在大声叫着什么诶,叫我让一下……?
我顿了半天,猛地从失神状态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表情惊恐的少女女巫,骑在一把扫把上,朝坐在台阶上的我径直撞来。
“……这是什么鬼情况……?”
我嘟囔了一句,急忙伸手把枫月与伊丽莎白推开,刚想起身跳开的时候,却过分高估了我自己在没有使用法杖保有技能时的敏捷值,与空中紧急机动转身的少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少女并不很重,身体也很柔软,但若是用动量守恒粗算一下,静止的我被一个九十来斤重的高速物体正面撞上,只有七十来斤重的我现在的身体,会发生什么状况……?
再加上,我现在的位置是喷水池旁的台阶……
“唔哇?!”
“咣!哗啦————”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我便被戴着黑色大尖帽的少女给撞进半空,两人重重地摔进水里,发出巨大的声响,水花四溅,惊起无数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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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击,HP-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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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条至少下降了五分之一,但那并不算什么大问题……重点在于,我,苏慕朔,无论是过去身为大学生的时候,还是现在身为萝莉法师的时候……我都不会游泳,狗刨都不会。
我很想轻轻说出那句话——
慕晴,我将变成蓝色的水母。
随后,我的视野扭曲为一片混沌的黑暗。
…………
……
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我与少女都抓住了水池边缘的护栏,枫月与伊丽莎白费力地把因为法师袍吸水而变重几倍的我和少女给拽上岸,浑身上下湿透了的我躺在地上喘息着,还不忘点击一瓶生命药水补充被撞击磨掉的生命值。
“慕朔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呛了几口水……呜咳!……”
枫月有些担心地扶我坐起来,我的长发湿答答地搭在地上,淌出一片水迹,正好反射着夕阳。我不知道这场面到底有什么意义,关注点都在与我一同坠池的少女身上。
少女咳嗽着,从肺里面往外排水,头上黑色的大尖帽被她抱在怀里,分腿坐在地上,身上的黑色宽式术士袍、黑色长袜和黑色圆头鞋都湿透了,与我现在的处境差不多。
“咳……咳咳……唔,眼镜……眼镜跑哪去了……”
少女迷茫地睁眼环顾,放下尖帽子,俯身在身体周围摸索寻找着,从话里能听出她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眼镜。
她整个人都几乎趴到了地上,黑发披在身后,同样湿答答的,却透出一股异样的美感,再与她的动作配合起来,简直是萌到犯规。
就好像是……趴在地上的一只小黑兔……?
嗯,还是一只高度近视的小黑兔,还是帮她找找眼镜吧。
我四下察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眼镜”这东西在哪里,完全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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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的章推。《我的影子是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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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国际惯例。
眼镜是生产力的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