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水仙妹妹你居然也知道‘不动要塞’啊。”向云梦的嘴角勾起弧度,不知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关于‘不动要塞’,我们掌握的资料也很有限。只知道他是一个科学狂人,执着于永生。”
“永生?”听到那人是个科学狂人时,我心里想的是他会是搞什么新式武器之类的,但没想到确实简单明了追求永生。
“很可笑吧,追逐永生什么,但这也是无论科学界还是医学界,几千年来都在不断探讨的。”向云梦将电脑桌上的一叠文件交给我,“据说‘不动要塞’本人也存活超过一百年了,这是否证明他的研究取得了某种程度的成功呢?”
我翻开文件,第一页写着的是“不动要塞”的个人资料,然而除了姓名奥利佛·伊西多外全是不祥,甚至连性别都是不详。
第二页则是至今为止的关于“不动要塞”的记录。展示了他跨度七十年的,徘徊于世界各地的行动轨迹。
向云梦一边拨弄手机一边说道:“从八十年前开始,世界各地就开始出现,年轻女子失踪且犯人一直到有效期限结束都没被抓捕的案件。那大概就是‘不动要塞’最初的活动记录吧。”
记录从十年前便中断了,“不动要塞”的最后一次行动是在2007年3月的波兰。
而在文件的最后则是记录着其被命名为“不动要塞”的原因。
“子弹无效,刀刃也无法穿透他的身体,这么夸张吗……”比起这些,记录的最后一行字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
奥利佛·伊西多每次都是以不同的样貌、性别出现,推测其多次更换身体以寻求不死,因此性别由“男”改为“不详”,代号:“不动要塞”。
文件到这便结束了,水仙从我手中拿过文件。
“这家伙当年还是个挺有名气的生物学家,几乎没人会怀疑他就是连续犯下罪行的绑架犯。而在他被怀疑以后便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中。”向云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我,让我不由得后退数步,“那学姐你觉得,人们在他位于伦敦郊区的家里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我被她逼到墙角,已是退无可退。我看了眼水仙,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份文件,完全没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
“你想知道吗,学姐?”
“说实话不太想知道……”
向云梦单手撑着墙壁,将脑袋倚在我肩上,低声说道:“是少女们被剥下的……”
“啊!!!!”我双手抱头尖叫起来,既然无法阻止她那只要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就好了。
“好啦,我不逗你了,”她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安静下来,“等会我们要去见‘幽灵’,或者说,苏简。”
“苏简?”
“我说过吧,有个家属委托我们寻找失踪的女儿,”她拧开房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母爱还真是奇妙,明明女儿的脸都损坏的不成样子了却还能认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护卫那名母亲吗?”
向云梦从门外探出头来:“正是如此,那位母亲马上就到咯,护卫就交给学姐你和水仙妹妹了。”说完,她变关上房门,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水仙。
水仙眼神阴郁地看完了资料,长长叹了口气:“难道‘不动要塞’真的在这里吗……”
“水仙你对于‘不动要塞’了解多少?”我走到水仙身边坐下。
虽然一开始就察觉到了水仙和里世界牵扯很深,但我仍希望将她当作普通人来看待,这大概算是我的小小任性吧。
“对不起,沐雪,我不能透露给你……”
“这样啊,”我十指交错缠在一起,看向显示屏中此时仍被拘束衣包裹着的“幽灵”——苏简,“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不会追问你的。”
“但是啊,”我低下头,虽然难以启齿,但我还是说了出来,“能不能不要突然消失……”
水仙从后方抱住我轻声说道:“不会的,我会留在沐雪身边。”
“真的吗?”
“真的。”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虚无缥缈,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唯有那抹体温以及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告诉我,她仍然存在于此处。
···
片刻后,向云梦带着一名中年妇人走进监控室。那是一名头发凌乱,盯着黑眼圈的妇人。看样子自从女儿失踪后她,她的生活便被打乱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苏简小姐的母亲,乐霞飞女士。”中年妇女微微低头向我们打招呼,她眼中含泪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女儿……”
“请不要着急,令爱现在精神不稳定。”向云梦将她带到监视器前方,乐霞飞看着屏幕中身穿拘束衣的苏简,不断流出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是小简,她一直是个好孩子……”她的身体逐渐滑落,最终趴在地上,颤抖着哭出声来。我在她身边蹲下轻抚她的后背,将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小声向我道歉,但眼泪却怎样都止不住。想也知道,女儿突然失踪,又以全身皮肤被毁,甚至记忆都不知道还保留多少的情况下出现。无论是再冷酷的父母都会为之落泪吧。
我将乐霞飞扶起来,让她慢慢坐到椅子上。
待她情绪稳定后,由向云梦领路,我们走向关押苏简的房间。在路上,我凑到向云梦身边与她小声交谈。
“真的能确定这次的事件是‘不动要塞’做的吗 ?”
“这个嘛……”她稍微犹豫了一会,“虽然不能确定,不过只要能从苏简嘴中套出消息大概就尘埃落定了吧。”
套出消息吗……
如果真是那个在全球范围内犯下罪行的“不动要塞”,那到时候凭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从文件的描述来看,无论是子弹还是刀刃都无法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们还能怎样做……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担忧,向云梦将我搂到怀中:“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记录了,热兵器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就算他是什么‘不动要塞’,只要破坏大脑或者心脏他就无法存活。”
说着,她抛了个媚眼,我赶紧挣脱开她的怀抱,整理起衣服。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我们在一间有两名壮实男子看守的房间前停步,男子向向云梦鞠躬后便给我们让开道路。
“各位,到了哦。”向云梦向前一步打开房门。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面极厚的强化玻璃。而在那块玻璃的后面,是身穿拘束衣被吊在墙上的苏简。
看到苏简的模样,作为母亲的乐霞飞再次坚持不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向云梦废了好大劲才安抚好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