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产自人类身上什么的，未免也太超现实了，简直像主打混沌的某游戏。”我摆摆手，笑着对向云梦的观点表示反对。
向云梦托着下巴沉吟了会道：“可是烈海刚刚有说啊，这家伙的脑袋跟鱼一样。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外面的鱼从他体内出来不也是很合理吗？”
“我倒是觉得一点也不和你，你这思维未免也太跳跃了……”扯动嘴角，我如此回应向云梦。
“嗯，我也觉得这位小姐说的有道理。”烈海附和道。
向云梦在床上翻了个身，将视线投向一直坐在床沿的水仙：“唉？我倒是觉得我的推理无懈可击呢，你说呢，水仙妹妹？”
“我吗？”水仙十指交错，说出自己的思量，“我认为，首先这名男子是否长得像鱼就有待商榷吧，毕竟除了烈海，我们都没见到。”
“我相信烈海不会骗我的，”向云梦一个鲤鱼打挺，面朝烈海盘腿坐起，“而且烈海也没有理由捏造虚假情报。”
“我、我也不是说烈海骗人啦……”水仙一下没人了信心，垂下脑袋嗫嚅道，让向云梦一时间慌了神，又不知说何是好。
我在水仙身边坐下，轻抚她那银白色的长发：“我知道向云梦和水仙都没恶意啦，但是话说回来，本就是向云梦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再说，鱼基本都是卵生或是半胎生，还有少数一些假胎生。只要研究出鱼到底是和种类，就能判断了吧？”
“学姐你说的也是，是我心急了。”向云梦 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梦瑶学姐应该过一会就到了，总之我们维持好现状就行。”
话是如此，地上那滩血泥已经几乎和地板融为一体。
不，应该说是在逐渐腐蚀地板。
“说起来，我前往广州与‘天一先生’切磋时，曾听过这样的传闻。”烈海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虽然不知是否与此事相关，不过总觉得不吐不快。”
“但说无妨。”向云梦笑了起来。
我和水仙，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眼前这名，坐在地板上的雄壮男子。
“这也是‘天一先生’所告诉我的，他的师公在六十年前，曾见过水怪。”
“水怪？”认不出发出声音，吸引来了向云梦的目光。
“学姐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什么都没有……”
六十年前，也就是上一任夜叉姬还活着的时候，会不会那名天一先生的师公当年见到的，就是夜叉？当然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还是听烈海先讲完吧。
“根据天一先生的描述，那个水怪似乎也穿着人类的衣服，但是四肢已经红肿不堪，出现鱼鳍；同时，脸部也变得扁平，有鱼鳃一般的器官。”烈海顿了顿，组织完语言继续说道，“当时应该是去海边游泳的时候，一开始只当作是恶作剧。毕竟那时候，间·谍什么的还在搞破坏，他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说到六十年前，确实有很多关于水怪的报告。而在之后，陆续也证实了是间·谍破坏活动。
“但是很快，那家伙就向着师公和他的家人扑了过来。还好师公眼疾手快，一拳打爆了那家伙的脑袋。之后，水怪的遗体大概是被专人回收了。”
烈海叹了口气：“如果事情到此结束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想起来。问题是在这之后，在师公回到家。不到数日，与水怪接触的皮肤开始腐烂，师公本人也倒床不起，不久便与世长辞了。”
“这……”
不仅是我，水仙和向云梦也一样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倒是没什么事，刚刚有好好戴着拳套。”
顺着烈海的视线看去，在地上放着一双前端已经消失，露出内里棉絮的黑色拳套。
“就和天一先生说的一样，被腐蚀了。不过当年的那具尸体应该是被有关当局回收了，可以推测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样子。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无疑已经快要消失不见，和地板融为一体了。”
“并不能直言，这玩意就是水怪。不过我认为，这两者有着很大程度上的相似性。”
最后，烈海下了如此总结。
···
五分钟后，梦瑶带着两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性进入室内。
在与向云梦简短交流后，她便指挥起手下将客厅内的死鱼全部收入袋中；又用特制的容器，将地上那团已经无法分辨出原来模样的血污收装起来。
处理完后，我们离开出租屋，外面已经停着数辆PC车，还有一辆天麟商会的加长轿车。
和我们告别后，向云梦与烈海坐上后座扬长而去。而我和水仙则是坐上了其中一辆PC车。
边吹凉气边看着窗外PC在梦瑶的指挥下拉起警戒线，耳边传来水仙的呼唤。
“沐雪，你觉得那东西是不是就是鸢尾姐所说的‘夜叉’？”
“唔，是不是很难说吧，而且鸢尾给的资料里只说到了所有的夜叉都来自夜叉姬，并没有提到夜叉也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但是，从气味来看，很像。那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气味……”
气味吗……
正想着，梦瑶和司机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梦瑶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向我问道：“真没想到，沐雪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边来了，是因为水仙吗？”
“如您所料，还有，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探寻“瘴气”的位置，应该是死神才有的特殊能力，而梦瑶他们作为普通人，应该没办法察觉到异常才对。
通过后视镜，我看见了梦瑶的表情。
她正双手环胸，眉头深锁。
“本来以为宫家那件事过去能消停会，不过从两个月前开始，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失踪事件。”
车辆发动，梦瑶将视线投向窗外流动着的钢筋水泥。
“和之前不同，这次的失踪人员男女老少都有。而调取监控后发现，他们似乎都有着固定的活动轨迹。但每一次，当我们即将接触到关键点时，他们就会消失不见，仿佛知道有人在追踪他们一样。”
“还好‘天麟商会’那边，有一名武学世家出身的家伙，就是刚刚那位烈海。看样子，他能够靠着某种直觉找到，失踪者的地点，而且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这我倒是知道……”
能一拳把头打爆的男人，果然不是一般存在啊。
“那也就是说，你前两天说的要找我的事，该不会就是这件事把？”
“是啊，”车辆在七月舍楼下停止，梦瑶呼出一口气，“想要解决这种怪力乱神的存在，果然还是得借助死神的力量才行啊。你说是吗，水仙小姐？”
果然，梦瑶她已经知晓死神的存在了。
“因此，我想委托死神——水仙小姐，以及沐雪你……”
瞟了眼驾驶座上的PC，他只是闭眼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
似乎在表示，自己不愿参与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