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马未发一言,很快有人将钱亲自送上门。
送钱的并非雅丘本人,而是委派了其他人代送。这也自然,如今的局面已经不适合作为中间人的滨爵插入。
双方的钱在当场兑换成筹码,重新归到镰马跟托尼麾下。如今的筹码已经达到了300枚比100枚。虽说局面更加劣势,但起码还有扳回来的机会。
“迪飞……”
镰马欲言又止,但迪飞只是淡然一笑。
“感谢的话等赢回来再说吧。可不能让西部的阴沟老鼠把我们这锅粥搅臭了呢!”
“说得也是。呵哈哈~”
堪称奇迹一般,镰马竟是当众展露了笑颜。不仅看呆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看呆了旁边的迪飞。
无论如何,这西部老鼠引进的【疯狂二十一】,再度拉开了筹码争夺战!
“赌局开始!”
荷官再度发牌,这一局是镰马的明牌牌面更大,获得加注权。只是这重新开始的第一轮牌面略差,明牌是梅花10,暗牌是红桃2。
——无论如何,这并非一个良好的开局,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未等镰马有所表现,一旁的迪飞却是大声惊叫:
“我靠!这么好的牌!把筹码一波推了!”
一声大喊,惊得托尼显得把牌掉在牌面上,心中惊魂未定。
——一波推?这才准备抽第一张加牌,全推了后面的牌还要不要了?这一定是假的。毕竟那少年的表情才是体现牌面最直接的表现场地,不要受那条杂蛇的影响。
然而,当托尼真正将视线放在镰马脸上时,却是呆住了。
因为他正面带笑意,全然没有之前一个人时的紧张与慌乱,仿佛因为旁边迪飞的存在而安定了下来。
——面带笑意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拿到好牌了?!不,现在谈及好坏还太早,不管怎样自己有着筹码的优势。
托尼面露狞笑,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展露出这个游戏的最大利弊,不管怎样,镰马是绝对不可能赢的。
要说为何,对【疯狂二十一】而言,筹码的多少将决定一切。只要无法抽齐五张牌,那么最好的牌面也就是散牌二十一跟两对的组合,只要自己能拿到这以上的牌面,再加注时给予对方无法跟注的筹码,那便是胜券在握。
“加注十枚。”
镰马并没有听从迪飞的意思,任谁也知道他是开玩笑。这是拉锯战,筹码必须谨慎使用。
“加注二十枚。”
托尼面无表情,加注了镰马一倍的筹码。
二十万,换一张牌。
“加注二十枚。”
这里不能逃避,镰马继续跟注。如今的筹码除掉最初的一枚底注外,还有69枚。
托尼看着自己的手牌,如今又到了他加注的时候。
——简直是LUCKY!原本是最初的牌面是相当小的黑桃2跟黑桃3,没想到竟然补充进来了黑桃4,有机会能拿到顺子,就算不是顺子,这样的小牌面组合凑成二十一点的机会也相当地大!如果是顺子的话,那基本上这局就稳赢了!
这已经是第二轮加注了,为了防止对方有翻身的机会,必须确实地一波击溃,绝不给予第三轮加注,绝不给予任何凑齐五张牌的机会!
一击毙命!
“加注……show hand!”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托尼一口气将剩余的279枚筹码全部押上。
第四张手牌补充进来,托尼几乎都要尖叫出声了!
——竟然是黑桃A!顺子里面凑齐了四位!同花顺的节奏啊!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这定然是同花顺的牌!
毋庸置疑,赢定了。
279枚筹码,对当前的镰马而言是一个几乎无法触及的数目,而此刻在旁观看的迪飞也幡然醒悟过来——
在【疯狂二十一】如果无法跟注就不能继续获得手牌,方才监控里的赌局中托尼并没有用这种卑鄙的筹码压制手法,一时之间倒给忽略了。
——这下真的结束了。镰马的牌面他是知道的,这样的牌面如果不凑齐五张根本没有意义。
“是否跟注?”
如同惯例一般,谜之荷官平静问镰马道。
这个问题,就连迪飞自己都觉得愚蠢。这还能怎么跟注?279枚跟69枚可是相差了四倍不止!这样的差距就算自己想要有心帮镰马补上,也无能为力了。
——结果,还是被阴沟老鼠下了一套。
“抱歉了镰马,我无法动用大家的资金,恐怕支援多五十枚就是我的极限了……输就输吧,放心,有哥在,这里是哥的地盘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
迪飞阴沉着脸说着,显然已经压抑到了极限。
“喂喂喂!赌场如战场!如果这点觉悟都没就别坐下来!堂堂大小姐的私人保镖还要靠别人撑腰?未免太可怜了吧~”
托尼砸着嘴,面对【蛇手团】的总头目依旧无比从容。
“我不能输。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自己,我还代表了我家的大小姐。”
镰马轻声诉说着,小小的贝齿咬得咯噔作响。
“现在这局面你觉得自己还有救?放弃吧,我们速度结束了吧。”
托尼故作失去耐心催促着,内心早已安定。对他而言,这场赌局已经没有悬念。接下来的事情只要获得胜利,就可以让镰马透露一次大小姐的行踪给自己,之后的事情——怕是【豺鼠团】是要发家了。
这赎金,究竟是一百个亿?还是一千个亿好呢?!
“这样的牌面,我不想放弃,我想赌上一把。”
镰马坚韧道,呼吸开始急促。这并非一名成熟军人该有的状态。他将做出人生重大的抉择。
“你有筹码跟注吗?”
托尼斜眼问道,不仅如此,身旁的迪飞也同样递过疑惑的眼神。
仿佛为了驱散众人心中的疑惑,赤发少年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执着。
“我要押上我自己,来换取三百枚筹码。”
少年一言既出,全场归位静赖。
这是什么意思?押上自己?
那么输了是要当对方的奴隶的意思吗?
“镰马你……”
迪飞呆呆看着镰马,却是说不出后话。万一镰马在此输了,那他的计划也全盘终结。无论如何都想说服镰马放弃这种胡乱的念头,但是迪飞却是无法开口。
——有鲜血,从镰马的唇淌下。他咬牙切齿,咬伤了自己的牙龈,鲜血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然而——安静的棋牌室响起了托尼了鼓掌声。
“不错不错,很好!只是可惜——这种加注本大爷无法认可。”
托尼理所当然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