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惊奇屋缺乏照明,是个非常昏暗的地下城;但这点克雷欧斯一个人就能全部解决。
「听起来真有趣,我就参加吧。」
对克雷欧斯而言,跟IAllemege,也就是军团之势一起攻略地下城需要赌上性命;但是常会得到相应的收获。毕竟光是跟在他身旁就是一种修行了。于是克雷欧斯以一半怀念,一半上进心表达同意。
这段对话当然传进一起整理教室的日向耳中。对日向来说,这个对话内容她也无法忽视。
「那、那个……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日向心想错过这次机会一定会后悔,为了今后而鼓起勇气提出申请。两人接下来要去地下城,当然也需要战斗。没错,这是亲眼目睹可说是两名最强召唤术士实战,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嗯,无妨。」
IAllemege立刻回答,克雷欧斯也说「太好了呢。」对日向微笑。内向的日向积极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从她学生时期就认识她的克雷欧斯来说,这也是她令人高兴的成长之一。
日向本人则是难为情地回答「是!」开心地竖起猫耳。
阿尔凯特学园专门学部校舍的地下深处。IAllemege等人来到被铁栏杆严加封锁的大门前。
「汝还是生手的时候曾经来此特训吧?真怀念吶。」
仰望那扇门──愚人惊奇屋的入口,IAllemege怀念地低语。
「不,那根本不算是训练或修行,比较像是想杀了我的感觉……」
或许是相当不堪回首,克雷欧斯脸颊抽搐,看著门露出望向远方的眼神。
他们在说什么?即使心中浮现这个疑问,日向还是感觉得出来克雷欧斯也曾经有辛苦过的时代。
「那么,IAllemege大人请开右边的锁。」
「嗯,了解。」
克雷欧斯切换心情稍微提高音量,站到门左侧的装置前,从怀里拿出银色的钥匙。IAllemege也转向右边的装置,拿起银色钥匙。
「那么,IAllemege大人,请转钥匙。」
「嗯。」
IAllemege照他说的旋转钥匙,便听见沉重的金属音。克雷欧斯确认后接著旋转钥匙。这次响起齿轮接合的声响,铁栏杆缓缓解开。
「来,我们走吧。」
克雷欧斯伸手握住栏杆后方的门,慢慢拉开,冰凉的空气便轻抚三人的脚踝。
地下城特有的气息让日向的背脊发抖。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洞窟,和缓地向下延伸。洞窟里虽然有细小的照明,却依然十分昏暗,视野相当不佳。
「好,克雷欧斯。开灯。」
IAllemege这么说回过头,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催促动作和过去他带著克雷欧斯到处跑时相同。
「我知道了。」
克雷欧斯对这个动作感到怀念,脸上稍微浮出笑意从掌心产生细小的光芒,轻盈地释放到空中。
光点如同砂糖般溶解。随后不知怎地,轮廓缓慢自视野中、空间中浮现,直到最后充满光明。
这就是光精灵与妖精混血的克雷欧斯的固有技能。
「哇啊……好亮喔!」
原本昏暗、诡异的洞窟内如今有如白昼般明亮。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让日向吃惊,并对首次看见克雷欧斯的技能感动。
亮起的洞窟两侧排著遥遥延伸至彼方的书架,上头塞满无数研究资料与采集样本。
IAllemege与克雷欧斯对架上物品不屑一顾,不停朝深处走。
第一层的洞窟只有一条路,但偶尔会向一旁分叉。书架排列在两旁,地上散落著腐朽的杂物。这些是过去以此为据点的研究人员留下的生活痕迹,也是暂时保管在此的物品受到使用后留下的残骸。
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眼前的景色十分不可思议。桌椅等都风化到无法使用,架子本身以及陈列于架上的物品却完全没有劣化。
(这好像就是无形术科正在研究的术呢!)
日向在洞窟内四处张望,回想起这件事。
愚人惊奇屋里的所有书架都有施以特殊的法术,使架上的收藏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劣化,也能防止窃盗。
「看来全聚在前面吶。」
IAllemege笔直地面向前方往前走,看著依稀可见的洞窟最深处这么说,克雷欧斯便以「看似如此呢。」回答。
什么聚在一起?日向脑中再次浮现疑问;但是她在继续前进并看到洞窟尽头的巨大广场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魔物聚集在宽约二十公尺、深约二十五公尺,大小有如学校泳池的空间中。
一共有三只犬型魔物贪婪猎犬,三只不定型魔物拉格德软泥,还有四只植物系魔物树人莽汉。
就位置来说难免一战,但对方似乎还没发现他们。
「全是些喽啰吶。速速解决往前走吧。」
IAllemege向前一步时,日向跑到其前面。
「那个,可以帮我看看我的召唤术吗?」
她不只想看两人的召唤术,也想听听自己召唤术的意见。日向说完带著紧张的表情等待回答。
IAllemege回过头与克雷欧斯面面相觑,接著两人相视颔首。
「也罢,无妨。」
「好啊,机会难得。」
IAllemege受到日向的上进心感动而同意。克雷欧斯则是心想这是让召唤术士顶点,即贤者本人给予意见的好机会而表示赞同。
「谢谢你们,我会加油的!」
能让贤者弟子与代理贤者这两位遥不可及的存在评论自己的召唤术,日向在紧张之余打起精神。自从在术技审查会上看到IAllemege的术,似乎就点燃了她的上进心。
「那么,请看我最拿手的召唤!」
日向这么说鼓起勇气,集中精神发动召唤术。
首先是指定召唤地点,然后选择召唤体。日向专心集中内心的印象循序渐进,接著注入所需魔力,慢慢让魔力扩散。
随后,她指定的地点浮现魔法阵的轮廓。光芒渐渐增强,就在转换为红光时,日向发动召唤术。
【召唤术:火蜥蜴(Salamander)】
一口气燃烧的魔法阵化为火粉飘落的同时,体长约两公尺,体态圆润的巨大蜥蜴从中现身。
「喔喔,火蜥蜴吗。这么说来汝说过汝能召唤出来吶。如此一来,汝拿到辛比欧斯火山的『龙脉火种』了吗?」
「嗯,我努力爬上去的!」
日向从正面紧紧抱住稳如泰山的火蜥蜴这么回答。
在司掌火焰元素的精灵中,火蜥蜴更被分类为原始精灵,由辛比欧斯火山喷火口附近取得的龙脉火种投入精灵结晶而生。
精灵结晶由太古精灵的灵魂结晶化而成,也是深层地层等罕见的稀有矿石之一。结晶比钻石还硬不适合加工,外表呈现透明度低的灰色,因此没有作为宝石的价值,却依然价格不斐。只要将这交给精灵,就能得到相应的谢礼。乃是取得精灵的庇护、精灵武具等的方法之一。
然后,另一项重要用途便是召唤术士的精灵契约。
「嗯,表情不赖吶。」
和溺爱它的日向相比,火蜥蜴眼神锐利,表情勇敢。
日向被IAllemege称赞,开心到露出满面的笑容。甫自龙脉火种出生的火蜥蜴还是小婴儿,召唤术士会将刚诞生的幼儿精灵培育为优秀的召唤精灵。换言之,召唤体其实十分接近自己的小孩,因此听到夸奖,日向才会这么高兴。
实际上,就算在IAllemege眼中,日向的火蜥蜴培育得还算不错。
「那么,偶……我上了!」
即使话说到一半吃螺丝,日向也不气馁地展开战斗。
她先发制人,一鼓作气冲进广场的火蜥蜴从魔物群的攻击范围外使出《火焰土吐息(Fire breath)》。
熊熊燃烧的火红烈焰袭卷魔物群,相反地魔物群尽管察觉逼近的威胁仍回避不及,在火焰中发出怨恨的叫声。
就连空气也能烤焦的火焰吐息将特别害怕火焰的拉格德软泥燃烧殆尽。
然而俊敏的贪婪猎犬只有受到一点烧伤,树人莽汉则是因为表面覆盖的耐燃性苔皮逃过一劫。
剩下的七只魔物当然将戒心转向火蜥蜴,摆出架式随时准备扑上前。
率先行动的是火蜥蜴。它口中溢出红莲烈焰发出猛兽般的吼叫,用力一蹬大地发动突击。魔物们也发出不输给它的嘶吼一齐冲上前。
之后场面完全陷入混战。火蜥蜴四面八方受到魔物包围,敌人跳上它的背,它就用尾巴击落,被咬则是反咬回去,受到压制就用火焰连自己一起焚烧。
稳如泰山迎击扫荡敌人的身影宛如重型战车。
火蜥蜴勇猛果敢的奋斗使魔物们的数量确实减少,不到几分钟就只剩下一只树人莽汉了。
彷佛布满青苔的枯树长出手脚,树人莽汉由于覆盖全身的青苔而具有火焰抵抗力,但那并非绝对。
它挥舞犹如长枪般锐利的双臂,火蜥蜴的冲撞却比它的攻击更快命中目标。伴随某种东西碎裂的闷响,树人莽汉卧倒地面。火蜥蜴随后压在它的上头,以摇曳著火焰的利牙噬咬。
树人莽汉不停挣扎,不久之后就浑身喷出火焰化为灰烬。阻挡烈焰的青苔被利牙贯穿,从体内燃烧殆尽了。
如此打倒十只魔物的火蜥蜴,带著堂堂的脚步凯旋回到日向身边。
「做得太好了,你很努力呢!」
日向抱住火蜥蜴不停抚摸。火蜥蜴被称赞看起来相当开心。
「怎么样呢?」
将火蜥蜴送还后,日向面带紧张的表情,回头徵求IAllemege与克雷欧斯的意见。
「火焰吐息的威力很不错呢,面对高等敌人也十分足够。不过动作迟钝有点令人在意,我想多锻炼一点四肢会比较好。」
「的确吶。这次没有影响,但火蜥蜴在防御方面本来就较为薄弱吶。若是遭到包围应该选择避开才对。」
IAllemege与克雷欧斯看到日向的火蜥蜴战斗,直接说出自己的感想。
「我知道了,是脚步对不对!」
日向从怀里取出小笔记本,写下两人的建言。
「还有吶,它没学会烈焰铠吗?那招攻守皆优,汝可以考虑考虑。」
IAllemege仔细地说起火蜥蜴的特徵、优劣势,以及有效的培育方针。
日向听得双眼闪闪发光,将重点写在笔记本上。克雷欧斯也以比平常还要认真的表情聆听IAllemege的讲解。
「谢谢!我超有收获的!」
受到IAllemege渊博的知识感召,日向展现愉快的笑脸。
「真不愧是……IAllemege大人。我也上了一课。」
克雷欧斯是第一次听IAllemege,也就是军团之势这么详细地教导召唤术,看起来有些感动。
「老朽也还在努力学习,就一同精进吧。」
IAllemege这么回答看著两人,尤其是克雷欧斯,想起这似乎是第一次跟那个时代的人之外的人讨论这么多有关法术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现在还是老朽的代理吶。仔细想想,能成长到这个地步真了不起。)
IAllemege感慨地微笑,像是见证孙子的成长而感到高兴。
愚人惊奇屋第一层最深处的广场。结束火蜥蜴研讨会的三人走向通往更深处的走廊。
接著又前进了十几公尺后,他们来到一扇金属门前。门上没有任何装饰,仅仅为了分隔而存在。克雷欧斯一拉那扇门,门便发出啜泣般的声响打开。
穿过门走下下一层阶梯,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大空间。这里和刚才的洞窟不同,以石砖铺成,确实由人工建造。
整个空间因为克雷欧斯的特殊技能比平常还要明亮,里头依然排列著不会腐朽的无数书架。书架在外围绕了一圈,从上方鸟瞰还可以看到架子跟橘子切片一样,从中心向外排列呈辐射状。
三人不管塞满无法理解物体的架子,笔直前进。
圆形大厅中央有一个直径五公尺的大洞,望进洞内可以看见通往地底深处的螺旋阶梯。
愚人惊奇屋第二层的构造和银之连塔一样,由好几层甜甜圈状楼层堆叠而成,每一层都排满书架与台座。
日向好奇地看著各个楼层,跟在两人后头走下螺旋阶梯。
共计十五层的洞穴原本应该相当昏暗,再加上难以理解的收藏品看起来格外诡异;不过多亏有克雷欧斯,如今能鲜明地辨识细节,使这里乍看之下彷佛没有主题的博物馆。不仅如此视野还相当良好,能清楚看见魔物的位置。
黏在墙上的巨型史莱姆,藏身于书架缝隙间的暗影豹,吊在天花板上的枭蝙蝠,以及巡回外围的装甲巨蟒,这些魔物全被照得一清二楚。
「机会难得。克雷欧斯啊,汝不妨让日向老师看看汝的火蜥蜴当作示范?」
IAllemege在螺旋阶梯上环视魔物,说这是个好机会向克雷欧斯提议。
「示范吗?」
克雷欧斯比较想看IAllemege示范,他认为那样应该比较有意义而犹豫了一会儿。
「老朽也很好奇汝进步到何种程度吶。」
看到克雷欧斯面有难色,IAllemege这么说露出挑衅的微笑。克雷欧斯一听表情一转,变得跟日向一样充满干劲。
「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克雷欧斯用力点头,向前踏出一步。
魔物在下层蠢蠢欲动,他将意识固定于楼下的空旷地点发动召唤术。
魔法阵发出光辉点燃,紧接著克雷欧斯的火蜥蜴自飘舞的火粉中现身。它的身躯比日向的火蜥蜴还要大上两倍,具有结实的四肢及异样修长的尾巴。
这是重视机动性,经过精实培育的火蜥蜴。
「完全……不一样……」
日向见到缺乏一丝可爱,但威风无比的火蜥蜴,因为和自己的火蜥蜴的差异而感到灰心。
「汝只要好好培育也办得到,只要更加精进就好。」
IAllemege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日向便说「嗯!我会加油!」竖起尾巴重新振作精神。
「那么,我上了喔。」
有点羡慕地听著两人的对话,克雷欧斯这么说对火蜥蜴下达战斗指令。
下一秒,火蜥蜴消失了。不,看起来像是消失了,其实是用足以看似消失的爆发力跳跃。日向连忙以目光追逐它的身影。
「呼哇啊……」
随后她忍不住发出怪声。她眼中看见的,是早已在下一层噬咬、燃烧魔物的火蜥蜴。
五只魔物在眨眼间驱逐完毕。速度之快,以及葬送猎物时凶猛的魄力使日向屏气敛息看到入迷。
「那么,我们去下一层吧。」
克雷欧斯这么说,火蜥蜴便回到主人身旁,率先走下螺旋阶梯。三人一跟上火蜥蜴就全身缠绕《烈焰铠》朝魔物发动攻势。它拖著火焰,纵横无尽地跳耀将魔物燃烧殆尽,宛如散布美丽而恐怖烈焰的猎人。
喷出消化液的巨型史莱姆被火蜥蜴的一发吐息蒸发。
将周遭全部当作立足点玩弄敌人的暗影豹在超越自己的机动力下束手无策,惨遭烧死。
趁其他魔物战斗中从死角攻击猎物的枭蝙蝠被火蜥蜴长鞭般的尾巴击落。
然后装甲巨蟒引以为傲的甲壳轻而易举地碎裂,烧成灰烬。
这一幕令人叹为观止。
「喔喔~成长得还算不错嘛。」
看到这一幕,IAllemege有些钦佩地出言称赞。
还算不错。不理在一旁想著这样何止还算不错的日向,克雷欧斯开心地回答「谢谢您。」
克雷欧斯的火蜥蜴所向无敌,三人走下螺旋阶梯时甚至不必驻足,没有多久就抵达最底层。
歼灭最底层魔物的火蜥蜴达成使命遭到送还。日向在内心期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变得那么优秀目送它离去。
最底层没有书架也没有台座,只有一张巨大的石桌坐镇在正中央。
「嗯,就是这个吗?」
石桌中心有个小凹槽,所罗门说这就是通往最深处的机关。
IAllemege看到凹槽,将葛雷特带回的萤燃光石放进里头。
随后萤燃光石发出的淡淡光辉竟缓缓在石桌上扩散,接著延伸到地板上,化为重重线条爬上周围的墙壁。移动的光芒最后集中在墙面上,描绘出一个四角形。
(喔喔,呈现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嘛。)
双眼追著光看的IAllemege迫不及待地盯著四角形。
就在四角形的光芒慢慢增强抵达最高潮时,第二层整体开始震动。接著沉重的声音响起,秘密通道终于开启。
「IAllemege大人,日向老师。在后面。」
IAllemege和日向都盯著发光的四角形看,却听到克雷欧斯略带歉意的苦笑。
「什……么?」
「奇怪?」
回过头,应该什么也没有的墙壁上开了一个四角形的洞。怎么看都像是会打开的四角形光芒结果只是效果而已。
日向笑著说「被骗了~」IAllemege则是气呼呼地快步超越克雷欧斯,走进秘密通道中。
经过十来公尺的走廊,再爬下走廊前方的楼梯,不久之后三人突然来到一个开阔的空间。
周围是巨大石块砌成的粗糙墙面,天花板上可见凹凸不平的岩盘,平坦的地板上留有无数伤痕。
宽敞的空间大约有学校体育馆的两倍大,深处耸立著巨大的金属门扉,骑士巨像骄傲地伫立在门两旁。
「怎么看都像是会动起来吶。」
IAllemege望著两尊巨像用指尖扶著下巴。
「您说得对。首先拿剑与盾的骑士像会先动起来,不久之后手持战戟的战士像也会动起来。」
「嗯,果然会动吗。第一次遇见这种敌人令老朽内心高亢吶!」
IAllemege如此喃喃自语,面露无惧的微笑一步又一步走向前。
「机会难得,汝等可别出手啊。」
走到一半IAllemege回过头说,克雷欧斯便说「我明白。」随即后退。
为了掌握首次遇见的敌人有何动作与特徵,从贤者时代开始,IAllemege就习惯自己迎战初次遭遇的敌人。克雷欧斯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理所当然地回答。接著他满怀怀念,却又舍不得错过其一举手一投足紧盯著IAllemege的背后看。
「日向老师,请你仔细看好IAllemege大人的战斗。应该可以窥见召唤术的顶点。」
克雷欧斯对和他一起退后的日向说。他的眼神透露出前所未见的认真,表情则展现毫不掩饰的好奇心。
「我、我知道了!」
尽管看到不熟悉的表情而困惑,日向还是用力点头注视IAllemege的背影。
(好了,对手看来是魔像吶。)
魔像具有火焰抵抗力;但是IAllemege心中早有定论。他跟在日向及克雷欧斯之后,此时怎么能不召唤火蜥蜴?
一旦决定,接下来的步骤便十分迅速。骑士巨像对不停下脚步的IAllemege做出反应,率先打破沉默。与此同时魔法阵浮现,火蜥蜴自红莲烈焰中一跃而出。
两者间的战斗骤然展开。
魔法阵尚未完全燃尽,火蜥蜴粗壮的尾巴便重击骑士巨像将它打飞。
骑士巨像在地上翻滚,碎片四处飞散。与此相对,IAllemege的火蜥蜴让红黑色的表皮如同岩桨般点燃,口中漏出灼热的气息。此举加上它粗壮又细长无比的四肢和乍看之下有如猛兽的脸庞,压倒性的姿态已经不像是大蜥蜴,而是没有翅膀的巨龙了。
「呼哇啊啊啊…………」
刚才才惊讶过的日向目睹更加惊人的光景哑口无言,只能不由自主地发出怪声。差别太大,她似乎已经无法理解了。
然而,丝毫不理会日向的讶异,火蜥蜴与巨像的战斗一口气进展。
重整姿势的骑士巨像以巨大身体难以想像的敏捷动作奔跑,每一步都剧烈撼动地板,气势也随之倍增。巨大身躯挥舞长剑使出的猛烈一击,夹带无以伦比的威力粉碎一部分地面。
骑士巨像的剑灵巧地逼近,却依然碰不到火蜥蜴。这是当然的,不是只有骑士巨像会以巨大身躯难以想像的速度行动。
以强韧的四肢高高跃起,靠全身喷出的火焰改变轨道,火蜥蜴即使没有翅膀也能在空中飞翔,洒落火焰的模样宛如恶梦中现身的怪物。
骑士巨像不屈不挠地挥剑,但火蜥蜴以轻快的动作钻进巨像一瞬间的空档,一口咬碎巨像的手臂。
失去一只手臂的巨像依然挥舞剩余手臂上的盾牌抵抗,胜负却早已分晓。
碎裂的手臂喷出烈焰,火势霎时间增强,最后一声爆炸连同巨像的肩膀一并炸飞。
骑士巨像身体用力摇晃倒下;不过火势没有就此停止,犹如侵蚀一般蔓延,直到头与身体都应声爆裂。
双脚终于化为尘土后,骑士巨像的残骸就只剩下剑与盾了。
粉尘随著爆炸余波飞散的同时,战戟的前端贯穿飞扬的尘土。战士巨像这时展开行动。
即使视野受到遮蔽,战戟依然准确地瞄准火蜥蜴;但是刀锋并没有命中目标,而是刨开地面,接著失去主人掉落地上。
尘土落定时,战士巨像曾在的位置只剩下六块燃烧的瓦砾。
「嗯,干得好。」
火蜥蜴在空中调整轨道,发出巨响降落在IAllemege正面。IAllemege抚摸顽皮火蜥蜴的鼻尖称赞它,火蜥蜴便开心地低鸣。
「不愧是IAllemege大人,我又上了一课。」
克雷欧斯看著火蜥蜴送还,以无比幸福的表情说。
相反地,说到和他一起旁观的日向,她学到这是在学不学之前的问题,只能哑口无言;但这次看到的景色仍在日向心中描绘出确实的印象。那将是她一生追逐的身影,也是向往的绝对目标。
穿过两尊巨像看守的大门,一行人终于踏进目的地最终区域。
眺望四周,可以看见点点散落的朦胧灯火如鬼火一般在近处或远方摇曳。尽管室内昏暗,轮廓也相当模糊,依然可以看出空间十分宽敞。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克雷欧斯以特殊技能产生的光芒宛如波纹般扩散,将黑暗逼退。
在空间中奔驰的光线使空间的整体轮廓徐徐浮现。就在光芒充满整座空间时,IAllemege看到眼前的景色而内心雀跃,日向则哑口无言地呆看到入迷。
眼前的空间大到足以容纳一整座村庄。
「疯狂到让方才的路程相形失色吶。」
「这座地下城的名字叫做惊奇屋,看来指的是最深处呢。」
「之前都只是仓库而已吗。那么愚人这名字取得还真贴切吶。」
尽管整理得井井有条,高到夸张的书架上依然全部随意塞满各种书籍,还有看似采集而来的植物等;然而或许是超出架子的容量,收藏品纷纷长出书架外,也因为这样,使最深处整体被植物垄罩。即便如此,书架及架上的植物依然毫发无伤。
中央的书架宛如高塔般高高叠起,周围又簇拥著其他书架。宛如图书馆,又彷佛博物馆的光景足以形容为书架森林。
「想在这里头大海捞针可辛苦了吶。」
稍微环顾四周似乎就想把找东西的责任给拋诸脑后,米菈语带叹息如此低语。
「这么说来,您是来找资料的呢。请问那是什么样的资料呢?」
克雷欧斯突然想起来似地这么问。看来一连发生这么多感慨的事情,害他把原本的目的给忘了。
「这些。」
IAllemege从包包里拿出写有所需书目的便条,交给克雷欧斯。他说了声「请借我看一下。」接下纸条,低头看向内容。
「这些好像是关于大陆南方植被的书呢。区分在六区吗。也就是说……」
克雷欧斯抬起头,喃喃说著走到出入口的门旁,仰望那里的巨大看板。
「这是何物?地下城里为何有这种东西……」
顺著克雷欧斯的视线看去,眼前正是现在所在地下城最深处的地图。
「现在这里分类为地下城,可是过去曾是仓库,与其这么说,应该说是博物馆呢。话虽如此,目的也只有娱乐同好就是了。」
「原来如此吶。这就是那时留下的啊。」
IAllemege第一次来到这个地下城的冒险心悸动不已,却对这颇为人性化的事实苦笑。
「在那附近呢。」
克雷欧斯这么说,手指指向地图上方。那里写著「第六区 陆生植物」,正是便条上所写的区域。
就地图上看来,那个位置碰巧位于入口的反方向,也是面积最广大的区域。
「真远吶,用飞的应该比较快吧。」
虽说植物茂盛,地势较高的入口附近视野仍相当良好。米菈眯起眼望向杂乱书架的另一头,看见更加蓊郁的区域嘟哝。
「我也很想这么做,不过IAllemege大人,请您看这边。」
克雷欧斯这么说,指向地图一角。米菈回过头,顺著他的指尖看到一行小字。上头写著「踏出既定路线将会启动防盗措施」。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可不得了。一不小心偏离路线魔像就不停掉下来,还到处出现防护壁非常不妙。用飞的可能有困难。」
看来他们曾经触动过防盗机关,克雷欧斯有些难为情地解释。
仔细看著地图,上头的确标记了行进路线。
「也罢,真没办法吶。」
IAllemege将视线从远方的第六区移到路线起点往下的楼梯,转念心想这仍然是第一次攻略这座地下城而迈开步伐。
地图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设置在路线上,顺利地削减IAllemege享受冒险的心情;但是他却还是不屈不挠地在高耸书架间的走道上前进。
环顾身旁,可以看见到处设有简易楼梯,稍微抬起头还能看到架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空桥。
爬上去再跨过空桥会到哪里?这些问题刺激他的冒险心,答案却直接画在地图上。
偶尔出现的魔物让IAllemege感到些许类似冒险的气氛,她只能迁怒似地打飞它们。
「唔,这是什么?打不开吗?」
顺著路线图前进,他们来到一扇架著门闩的门。门闩牢牢固定在门上,将门完全封锁。
「像这里这样,最底层每一区都彼此隔离。想抵达下一区必须解开机关。」
克雷欧斯这么说指向门旁的台座。
上头设置了某种金属制的立方体。仔细一看,立方体区分成以横纵各五格,每一格上都刻有某种图形,图形的种类一共有六种。
「与其说是机关,这比较像是益智玩具吶……」
尽管不是由颜色而是由图形区分,IAllemege仍十分熟悉这个立方体益智玩具。没错,就是魔术方块。
「五阶……有点困难啊。汝解得开吗?」
而且困难度还比一般的魔术方块高上好几倍。没有那么擅长的IAllemege毫不掩饰嫌麻烦的表情,看了克雷欧斯一眼。
「虽然不是解不开,但大概要花六个小时。」
「嗯,六个小时吗……」
虽说并不著急,但光是解谜就得花这么多时间还是太久了。就在IAllemege烦恼的时候。
某个机关发出巨大的声响,锁住门的门闩向一旁滑开。
「怎么,门开了喔?」
看著完全敞开的门,IAllemege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视线前方却看到吓到尾巴倒竖看著门的日向。而且日向手中居然还拿著六面全部凑齐的魔术方块。
「难道说,你解开了吗?」
克雷欧斯似乎也相当讶异,瞪大双眼看著日向手中的魔术方块。
「我有点擅长益智玩具,觉得应该可以帮上忙……」
日向红著脸说,将魔术方块放回台座上。
「这特技真了不起,帮了大忙。」
「嗯,干得好。没想到汝居然有这种专长吶。」
日向被两人夸奖,尾巴竖得直直的,开心地微笑。然后,她终于说出自己擅长益智玩具的理由。
她说由于召唤术科的课程很少,自己常有空闲时间。为了有效利用那些时间,她才会玩据说有锻炼头脑效果的益智玩具。结果,魔术科的教师齐格飞就开始推荐她这个不错,这个效果很好,送了她各式各样的益智玩具。
日向说自己就这样解开不少后,不知不觉间就擅长解谜了。
「这样吗……」
克雷欧斯身为召唤术的代理长老,听到她的才华因为难以言喻的理由开花结果,只好发出乾乾的笑声。
三人因为日向的活跃穿过打开的门进入下一区。
那似乎是个收藏水生生物研究的区域。在茂密的草木中,除了有一如他处高高叠起的书架外,还到处摆著巨大的水槽。
「有种迷途闯进水底的感觉吶。」
IAllemege探头望进水槽,佩服地低语。水槽里依然水草摇曳,鱼儿优游。水槽中确实形成了生命的循环。换言之,这是个完整的生态球。
「城里的学者看到也吃了一惊喔。据说这里保留了千年以前的生态系。」
「天吶。这在考古学上可是大事一件吶。」
由于这个世界的生态系原本就跟过去生活的世界有所不同,因此IAllemege看不出古代与现在的差异。然而,只要换个方式就能轻易想像这个的历史价值。
当然,这里施有防止窃盗的法术,别说把水槽带走,甚至不能打开。
或许是好奇心受到刺激,IAllemege著迷地望著水槽。
身旁的日向也盯著鱼看,但是她的猫眼似乎著眼于历史之外的东西上。
这一区还陈列了大量巨大生物的骨骼,以及各种动物的标本,当然也有路线图。
IAllemege开始放弃将这里视为地下城,而是当成博物馆参观,一面将魔物交给黑骑士处理,一面四处张望跟著克雷欧斯走。
日向则是跟在后头仔细观察黑骑士奋斗的模样,细心写下笔记。她的表情认真无比,气势汹汹誓不再输给鱼的诱惑。
三人偶而爬上梯子来到水槽上方,偶而跨过连接书架与书架间的空桥,再爬下楼梯继续前进。接著三人来到阻挡去路的一道深沟前。
「看样子不是到此为止吶。」
调查通道前方,一旁有往下走的阶梯,阶梯下则是有明显的机关。机关是座由下方支柱支撑的桥;不过那不是普通的桥,有直线、L字形等各式各样的形状,排列在横五列,纵十列的格子中。
显然就是通往下一区的关卡。
「看来又是益智游戏吶。」
仔细一看,楼梯反方向有一个台座,上头排列了五十个把手。
「这里的机关是,与把手位置对应的桥会旋转九十度,周围会逆转九十度,距离中心上下左右两格的桥也会旋转九十度。」
「原来如此,是这种机关吶。是说,汝能解到什么程度?」
这种益智游戏非常常见;但是每一步影响的格子数很多,难度也不低。虽然不是做不到,却很花时间。打从心底感到麻烦的米菈试著问克雷欧斯。
「这个约三小时。」
克雷欧斯得意地回答。就算比刚才要快,不过要等三小时还是很长。
「嗯……日向老师啊,这次如何?」
将视线从克雷欧斯转到日向身上,IAllemege以期待的眼神问。
「那个,我没有玩过这种的……应该没问题吧!」
日向回想克雷欧斯解释的规则交互看著把手与桥,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
「真可靠,那么能交给汝吗?」
「嗯,我会加油!」
受到具有压倒性实力的人依赖想必十分开心,日向面带笑容点头。她一站到台座前看著桥,浑身散发的气息就顿时改变。她的模样充满锐气,有如正在斗智的顶尖高手。
IAllemege与克雷欧斯都不由自主地对展现一部分才华的日向倒抽一口气。
凝视著桥梁约一分钟后,日向开始毫不犹豫地一一操纵手把。
对应的桥梁不断左右旋转,十几秒后,便漂亮地形成通往对岸的桥。
「解开了!」
日向这么喊回过头。她的表情不见刚才的魄力,浮现平时的可爱笑容。
「干得好,真了不起的才能啊!」
IAllemege这么说,受日向直率的表情影响回以微笑。
走过桥后,他们来到收藏魔物相关资料的区域。除了资料与标本外,这里还摆著精巧的石像。
每个标本都栩栩如生,像是随时都会动起来,偶尔还会有真的魔物混杂其中,让日向频频心跳加速。
话虽如此,那些魔物也由黑骑士们迅速消灭,使日向能一面专心保护自己,一面观察战斗。
IAllemege则是将战斗交给黑骑士,好奇地看著一排一排的书架。架子上摆著各种从没见过的魔物素材、用那些素材做成的武具试作品,还有关于魔物的研究资料。
「这边的资料在上次调查时复制了不少喔。除了魔物的特徵之外,还记录了战斗时的攻略法、素材利用方法等。当时所罗门大人也和现在的IAllemege大人一样十分好奇。」
克雷欧斯愉快地说。所罗门对战斗的喜爱程度其实完全不输给IAllemege。
「喔,这样吗?」
既然他那么有兴趣,IAllemege也不可能不好奇。于是他在心里决定下次要跟所罗门要来看。
魔物研究区域和过去的区域不同,相当宽敞。原因是除了魔物标本外还有不少石像,架子因此变少,视野也更加开阔。再加上植物侵蚀较为轻微也可说是主因之一。
三人沿著地图的指示前进。路线较之前还要平坦,比想像中还快抵达下一道关卡。
眼前是一道被铁栏杆封锁的门,一旁竖立著一面看似机关一部分的石板。然而,上面的文字前所未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何种机关?」
IAllemege皱起眉头仰望石板,这么问克雷欧斯。
「那个,上次调查时,我们最后只调查到这里,没有人去过这前面。这块石板上刻的似乎是古代精灵语,由于没有人能够解读,所以只好折返。」
克雷欧斯站在IAllemege身旁,一样看著石板回忆当时的状况回答。
「嗯,古代精灵语吗……苏莱曼看不懂吗?」
「是,和精灵语相比似乎有相似之处,但大多都无法解读。」
苏莱曼也精通精灵语;但是他的知识似乎无法解读古代精灵语。
「该如何是好吶……」
IAllemege这么嘟哝,眉头紧皱看著石板嘀咕「古代精灵吗……」用指尖轻抚下巴。
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精灵们当然具有漫长的历史和文化。古代精灵语是悠久过去的精灵们使用的语言,就连现代精灵都只有少数理解。
换句话说,契约中的精灵们也没有人看得懂。就在他这么想时,IAllemege脑中浮现某个精灵的身影。
灵光一闪后立刻行动。IAllemege旋即将秘奥制约阵转化为蔷薇召唤阵,开始高等召唤。
『仰天噬星之人,手持色如斜阳之弓,朝虚空射出雷光。
百般巡回射中正座,忘却的英灵们自天之尽头落入梦中,脱离轮回在雨中沉眠。
此乃遥远此世之夹缝,阿卡夏之笼中沉眠亡者之空虚记忆,冰冷苍蓝之遥远幻影。
现在,于此星辰降落的现世,亘古历史尽在手中。』
【召唤术:虹精灵闪亮潘姆(Twinkle Pam)】
IAllemege发动召唤术的同时,两个魔法阵变成七彩的光芒漩涡,形成彩虹色的光柱。
「主人~我想要抱抱!」
说著这句话,自如梦似幻般闪耀的光柱中现身的,毫无疑问是名年幼的小女孩。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开始要求IAllemege拥抱。
「好好好~好乖好乖。」
IAllemege抱起她,宠爱地摇晃她的身体抚摸她的头。
自彩虹光柱中现身的小女孩身穿公主般绚烂豪华的衣裳,摇摆轻柔的波浪金发。她正是高等精灵之一,虹精灵闪亮潘姆。
「原来如此,不愧是IAllemege大人。」
看到在IAllemege怀里露出软乎乎笑容的潘姆,克雷欧斯立刻表示理解。
另一方面,日向则是就各种意义上看傻了眼。释放强大魔力再流入大量能量,超越日向理解混合而成显现的结果,居然是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即使无法立刻理解也情有可原。
虹精灵乃是自悠久的太古以来继承所有知识,重复转生的存在。
IAllemege与她缔结契约时,她还只是个刚转生的婴儿。如今过了三十年,IAllemege原以为她会成长不少;但看来精灵的成长速度比自己想像得还慢。
「嗯……她看得懂吗?」
潘姆纯洁且天真无瑕的笑容耀眼到甚至能消去知性的影子。
「潘姆大人的知识本身货真价实,就姑且让她试试看吧?」
「嗯,毕竟都叫她出来了吶。」
IAllemege听了克雷欧斯的建议点头,低头看著在胸口撒娇的潘姆,潘姆便抬起头与米菈四目交接。
「主人,许久不见了喔!」
「是啊,汝还健康吗?」
「别来无恙喔!」
展现天真烂漫的笑容,潘姆的存在本身就充满可爱,让IAllemege忍不住展露笑颜,疼爱孙女似地把脸蹭上去。
「是吗是吗,那太好啦。」
IAllemege这么说,轻轻将潘姆放在石板前,然后指著正面的石板温柔地说:
「是说,潘姆啊。汝看得懂这上头写些什么吗?」
潘姆听话抬头仰望石板,盯著石板一阵子后又回过头要求IAllemege抱抱。
「那个啊~就是啊~」
回到IAllemege怀里的潘姆像是在整理要说什么一般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接著说出解读石板的结果。
石板上果不其然写著解除机关的方法。
内容是要依序左右旋转这一区内的十种石像。
根据潘姆的解读,石板的后半写了石像的顺序,却没纪录石像的位置。
「分头找石像比较快吶。」
「也是,就这么做吧。」
听完潘姆的解读结果,IAllemege与克雷欧斯这么说,分别召唤数十只黑骑士放进整块区域中。这么做不是为了找寻石像,而是为了驱逐有可能会妨碍寻找的魔物。
黑骑士群四处奔驰,找出魔物并予以驱逐。望著以压倒性数量制服魔物的光景,日向发现关于极致召唤术还有很长一段路而苦笑。
不久,完成驱逐后,三人终于开始著手解除机关。
「老朽记得,第一个是四只脚的黑色野兽往左,是吧?」
IAllemege确认似地这么嘀咕,牢牢背在背上的潘姆就回答「对喔!」
「那么……还是分头找吧。」
看到眼前排列著无数书架、标本与石像,IAllemege语带叹息地说。
「那么我找那个方向。」
「我去那边找!」
克雷欧斯与日向立刻点头,各自跑向不同方向。IAllemege望著两人的背影,背著潘姆爬上高处。
不久之后传来日向高喊「找到了!」的声音,几秒后又听到「往右转了!」的声音。
「IAllemege大人,第二个是四只脚的白色石像吗──?」
另一个方向远处传来克雷欧斯的呼喊。IAllemege和背后的潘姆确认,接著大声回答「那样没错──」
于是,三人以土法炼钢的方式操作机关。
魔物研究区是越看越会刺激冒险心的地方,却不适合找东西。那个不是这个也不是,一个一个确认石像的同时,IAllemege脑中的某种东西开始麻痹。
「这是那个,那个吶。熊猫吧。熊猫熊猫,熊猫猫熊。」
狐狸、狗、猫还有熊。IAllemege将每个看起来都类似的石像塞进大脑寻找目标。也许是引发了完形崩坏,或是脑袋渐渐放空,她的认知能力开始显著地降低。
「主人,那个黑色的球要往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