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昀如往常一般,天一亮就醒了过来。
他的生物钟很规律,闹钟对他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洗漱穿衣,顺便再冲个凉。拉开窗帘,沐浴在晨光之下,晨昀准备迎接这全新的一天。
打完领带,晨昀照了照镜子。镜子里面是一个英俊的银发少年。
他那发色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他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的俄人血统。
相当立体化的五官,还有那深邃的蓝宝石眼眸,只是稍微注视一会儿,就好像要被吸入其中。
用“美男子”这三个字来形容晨昀,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性格也很随和,所以从小到大晨昀都很讨人喜欢,在学校里也有不少追求者。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给予了他英俊外表的同时,却也夺走了那份原本属于他的亲情。
父母在他高中的时候就出车祸离世了,这三年晨昀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身为父亲的继承人,继承了这栋三层、二十四间宿舍的独栋大楼——“花园苑”。
晨昀虽然还在上学,但身为这里的房东,他靠着这几间宿舍的房租,倒也算吃喝不愁。
“早上好,伢子阿姨。”
晨昀推开门,刚好撞见打算下楼扔垃圾的伢子阿姨。
“噢,早上好,还是起的那么早呢,小昀。”
“嗯,因为我不起早点,那个笨蛋肯定会迟到。”
晨昀口中的笨蛋,指的就是他的发小,羽夕阳。
和自己同龄,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关系铁到能同穿一条裤子。
父母车祸去世……那段几乎可以说是绝望一般的日子,全靠羽夕阳的陪伴,晨昀才缓了过来。
不过……那家伙本质其实是个逗比。
经常内.裤外穿,把抹布当洗脸布使。
晨昀叹了口气,敲响了他房间的门。
“喂,起床了没啊,夕阳?”
没有回应。
晨昀知道,他昨晚肯定又在熬夜打游戏了。
虽然大学是挺轻松,但也不至于这样放纵自己吧。
一把推开房门,这家伙忘我到连门都忘记锁了,得亏没被小偷来他家做客。
“喂,快点起床了啊。夕……夕阳?”
令晨昀诧异的是,夕阳他竟然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着一张照片一脸痴汉笑。
这家伙……白日宣淫?
晨昀凑过去,看向夕阳手中的照片。
“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夕阳揉了揉如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把照片递给了晨昀。
“你丫不是这儿的房东吗?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伢子阿姨介绍过来的新房客,最近几天可能就要搬进来了,你抽空去见别人一面吧。”
照片里是一名紫发少女,眉目如画,肤白如雪,长的相当漂亮。身材也无可挑剔,穿着一条米黄色的短裙,裙子下面是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腿。这放在晨昀的班上,叫声“班花”也毫不过分。
也难怪夕阳会看得那么入迷了。
只不过,怎么感觉这个少女,有点眼熟呢?
应该是错觉,如果自己真的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多少也会有点印象的。
“诶,等等夕阳,你手里的那个面包是我用来引老鼠的,上面涂了老鼠药。”
“草!你不早说!!”
随着*咕咚*一声,夕阳已经把面包咽进了肚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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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学校,一如既往令人昏昏欲睡的课堂。
这一天就如往常一样,草草的结束了。
夕阳因为挂科,被老师留下来补考。一向成绩优异的晨昀则是背起包,准备回家见见那个所谓的“房客”。
“喔,小昀你回来啦?刚好,这里有个房客要你接待一下,你去一楼大厅吧,别让人家女孩子等太久。”
“好的。”
伢子阿姨是这里的房客,同时也做着房产中介的工作。因为和晨昀的父母有些交情,所以经常会帮晨昀介绍房客,而且不收任何中介费,晨昀可是相当感激她。
只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搬进这个宿舍。
“花园苑”的租金比这附近任何一间公寓都要便宜。但相对的,环境也比较简陋。一般不会有父母放心让自己的女儿住在这种地方的。住在这儿的不是打工人,就是退休下来养老的。
数遍这儿的所有租客,也就夕阳和晨昀两个年轻人了。
抱着这样疑惑的心情,晨昀踏入了大厅。
那里,站着一名少女。
果然,证件照都是不可信的。
她远比照片里的模样要更加好看。
只不过……她的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笑容也硬梆梆的,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活力。
仅仅是站到她的跟前,晨昀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名少女身上的氛围,阴暗到令人感到窒息。
“你好。你是伢子阿姨介绍过来的吧,我是这儿的房东,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紫……”
“嗯?”
少女的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是声音实在太小了,晨昀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紫,藤……”
这次,少女鼓起了些许勇气,总算用晨昀能够听得见的音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紫藤吗?挺好听的。”
晨昀伸手示意少女坐下。
“既然你要入住的话,那就请容我多啰嗦几句。如果听完以后你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正式签署合同。”
晨昀从前台的抽屉里抽出两份纸质合同,摆在紫藤面前的桌上。
先是说明了楼内的环境,再是宿舍的内饰。
紫藤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不住的点头。
这个女孩……真的好奇怪啊。
“怎么样,如果觉得能接受的话,就在合同后面签个名吧,顺便再留一下你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
紫藤接连点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里简陋的环境。提起笔,便要往合同上签名。
“啊,顺便提一下,如果要入住的话,这第一月除了房租,还要再缴一下押金,两千块。”
话音刚落,紫藤握笔的手就抖了一下,差点把合同给戳出个洞。
“怎么了?”
“那个……我能不能,先不付押金?我不会弄坏房间里的东西的。拜托你……”
啥?
晨昀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租客提出这种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