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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光鲜亮丽的。
寓意着活力的太阳缓缓升起,昭示着这一天即将开始。
慢慢地,这个世界会苏醒过来,忙碌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一切都充满着希望。
这个世界也是黯淡无光的。
每当夜晚降临,这个世界的角落中总会发生着各种令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但很可惜,就算人们无法忍受,他们的本质中也会借着这件事,这些事情来发泄自己。
恶意的滋生,伴随着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之时攀升到最高点。
恶意是怎么产生的?
人们的所有愤怒,恨意等等,都是恶意的滋养物。随着世界的节奏不断加快,这些情绪越来越繁多,恶意便滋生的越是快速。
直到被最后一个仙人所察觉。
他发现了这种恶意最后会反噬人类,使得人类变成一种名为“人类”的魔鬼。于是他引来黑色的流星,逆转出一个和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的“二力世界”,将恶意封印在这个世界中,并创造了名为“二力”的幻想产物,来借此抑制住恶意的生长。
他筛选出那些有些强烈愿望的孩子们,让他们来到二力世界,给予他们二力用以短暂的实现自己的愿望,引导他们与恶意对战,削弱恶意对现实世界的影响。
这些孩子们又叫做“二力拥有者”。
但获取二力的代价就是这些孩子们在现实世界中的形象会变成不被人理解的“中二病”,慢慢地,他们的存在会被逐渐削薄,最后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失去姓名与形象,悲哀又孤独。
而如果他们过多的接触现实世界,接触现实世界的人们,甚至是在他们面前施放二力,则会让现实世界的人们陷入真与假的质疑链中,无法挣脱,最后昏迷不醒。
于是他们,只能作为孤独的守望者,游离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守护着现实世界,却又不能让他们知晓这些事情,活的矛盾又痛苦。
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但仙人低估了恶意的影响。
恶意就像蛊毒一样潜伏在人们的心中,包括那些被称为“二力拥有者”的孩子们。它会借由一些微小的契机污染那些孩子们的精神,最后引导他们被自己的二力吞噬,精神被他们的二力所代替,不受控制地去运用崩坏后的二力撕裂二力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交接处,影响现实世界。
他们的性格变得非常暴-戾,行为变得极具攻击性,带有癫-狂的色彩,二力也会成倍的受到恶意的强化,最后彻底崩坏。
于是这些可怜的孩子又被称之为“二力崩坏者”。
因此,领导者与行动者就出现了。
拥有者们对于这种事并不是束手无策,但前提是会出现一个让他们真诚信服的人。被三个及以上的拥有者承认,信任的拥有者将会成为领导者。
每当有拥有者崩坏后,领导者将会第一时间和崩坏者“共情”,获取此时崩坏者的所有的思绪,情绪与方位,借此与那些信任他的“行动者”开始猎杀二力的行动。
这期间他们需要不断地削弱崩坏者的二力并影响他的精神,最后由领导者运用他们的武器,刺穿崩坏者的心脏,由此进行二力的猎杀与回收。崩坏者在二力世界的形象也会回到现实世界,失去二力世界中的记忆,继续生活。他们就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而被回收二力后,这个梦就醒了,一切还将继续。
这是逆反仙人的行为。所以领导者会受到来自仙人的惩罚——代替他麾下的所有行动者,受到那些本不属于他的恶意伤害。并且刺穿崩坏者心脏的一瞬间,领导者也会感受到那种痛苦——被刺穿心脏的痛苦,和崩坏者那瞬间所爆发的极纯恶意,足以让人陷入无比痛苦的深渊。
这就是对领导者的惩罚,但行动者却不受影响。
“所以领导者没有强大的意志是极为容易崩坏成崩坏者的。”
“但我却一直在想,崩坏者只能通过猎杀才能解除他们的崩坏状态吗?”
“如果崩坏者没有做出那些破坏的行动呢?”
“如果我可以找到折中的办法呢?”
“如果连他们都变成了崩坏者...”
“那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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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溟,白泽,殷玥,你们三个留在班级待命。毕加索,跟我去猎杀修复者的二力。”
“没问题!”
“可为什么让我们留在班里?”
“人多的话崩坏者反而更好攻击,我也没法分心保护你们,而且...你们还得注意老师的动向,不要让他发现二力世界,这会很危险。”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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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悄然落入班级的地面。
怀表不断开合的咔哒声有规律地在班级中响着。它的主人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冷漠地注视着那个属于少年人的座位。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清晰,最后推开了这间教室的门。
只有两个少年。
崩坏者挑了一下眉,起身,收起怀表。
“呦,你们来了。”
波澜不惊的语调。崩坏者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他们会来到这里一样,面无表情。
“任务开始。对方的二力是修复者,未崩坏前可修复任何破损的事物,崩坏后可能会将修复后的事物重新修复成武器用以攻击,多加小心。”
为首的白发少年轻轻捏紧淡蓝色的围巾,握着匕首的右手缓缓拂过腰间的诡异面具。
“是啊,我们来了。”
毕加索一手撑在一边的桌子上,一手转动着刻有晦暗繁复花纹的画笔,眯缝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了崩坏者的问题。
“要不...你做好一下和能力告别的准备?”
“开什么玩笑!”
“白冥”忽然抬手,身后似有时针和分针不断地转动。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出来,怎么可能会放任你们猎杀我!”
——然后猛的一握。
时针和分针突然分开,变化成两把长短剑,分别刺向毕加索和洛羲和的心脏。
铛!
出现在毕加索面前的是一块黑色的线条,线条不偏不倚地挡住了时针的路径。毕加索随意地转着手中的画笔,之后忽然行笔,在线条上补了几下。
——一个被时针刺中的燕子猛的飞向“白冥”。
燕子胸口中的时针忽然调转方向,尖端也是指着“白冥”的心脏刺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毕加索笑嘻嘻地转着手中的画笔。
另一边,分针眼看着就要划破洛羲和的衣服——
——瞬间掉落在地面上。
洛羲和迅速抬手,匕首刀刃如流光一般闪过,分针与匕首短兵相接,被班长的匕首所传来的力道带动失去了原来的势头,掉落在地面上。
班长将手中的匕首调转了一个角度,抵胸横握,就要向崩坏者冲过去——
“喂喂喂,班长你这样冲过去撞倒桌椅明天我们绝对会被全校通报的吧!”
虽然中二二班是个不存在的班级——毕加索在心里嘀咕着后半句话,忙不迭的画下正方体,笔尖轻点一下。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了个样。
没有了那些桌椅板凳,是个极为空旷的场地。
“白冥”轻轻松开了握拳的手。
原本将要刺中他的时针忽然离开了那只燕子的胸口,反转方向狠的一劈就切断了燕子的身体,回到了崩坏者的背后悬浮着。被切断的燕子化为一摊荧光破碎消失,毕加索轻轻皱了下眉头。
掉落在一旁的分针也飞回到时针上,重新变成了没有表盘的时钟。
而已经冲过去的班长横握着匕首,就要刺中“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