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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浅川如鹤。”
“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他们对我的仇视而许下了想要了解他们情绪的愿望。这样我就可以让他们不因为我而烦恼仇恨了。”
“很神奇,我得到了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特别的能力。而我也成功转变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对我渐渐变得比以前好了起来。”
“可是我耳边出现了奇怪的声音。”
“它一直在质问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挣扎。所有的人都一样,都只会利用我伤害我,我为什么还要去帮他们。”
“帮助人,回报人,需要理由吗?”
“我隐藏了自己那些负面情绪,逐渐凭借着我的能力成为了外人眼中情商高又优秀的孩子,也有过许多人和我谈心,我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他们的负面情绪。”
“最后我...却收到了什么呢?”
“被信任的人推下天台,伸出手臂却无人援助。”
“但我其实也没有真正的恨过他们。”
“因为我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多亏了他们啊。”
“那个人说的话不完全对。”
“人类还是有好的一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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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如鹤在负面情绪中挣扎徘徊着。
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在生活的缝隙间,在错误的思绪中努力的生存着。
同龄人都看不起这个弱小的女孩子,甚至以小孩子无心调皮的玩闹来伤害了她。
但她毫无怨言。
她认为自己是应当被这样对待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父母还会健康的生活着,同龄人也不会拿她当欺负的对象来满足自己那微小的...自负感?
但她却还是察觉到了周围人的情绪。烦躁压抑交杂着,最后组成了她耳边的谩骂声。
不堪入耳。
浅川如鹤很清楚情绪的原因,无非是遇到了他们自己所暂时无法排解情绪的问题,转而去谩骂她这样弱小的人来消磨自己的负面情绪,而不去解决自身的问题。
于是她许下了:“我想了解他们的情绪,想帮助他们”的愿望。
仙人回应了。
从这以后,浅川如鹤开始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去帮助那些曾对自己不好的人们,让他们转变了对她的看法,并对她抱有感激与悔意。
而本身思想就已经产生错误了的浅川如鹤,面对那些人们的恶意,无可避免的产生了割裂感。
她每天经受着这样的恶意浸染,思想逐渐变得更为厌恶自己。她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如此疲惫,耳边属于二力的嘲笑谩骂不绝于耳,她想笑笑都变得如此艰难。
但那些人还在等着她的帮助,她还要为父母的死亡而赎罪,所以她必须坚持下来。
整个人被分为两半的割裂感。一半想活下去,一半如此的厌恶自己。
浅川如鹤一直等待着一个能改变她想法的朋友,如此的渴望着那个朋友能将她拉出这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
而她也接触到了同学羽原优纪。
羽原优纪总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维护着浅川如鹤,在她受到莫须有的指责时,是羽原优纪站出来为她解释一切。
浅川如鹤第一次遇到了一开始就对她散发善意的人。
她们逐渐地走到了一起,浅川如鹤也逐渐地脱离了对自己那变相的厌恶感。
——本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一切都在浅川如鹤曾最信任的人的那一推戛然而止。
那个她曾经帮助过的少年,轻轻的,在天台上,推了她下去。
年久失修的栏杆在那一瞬间失去了它的作用。
一切的故事,停于那微不可察的一声。
“咚。”
***
“走了走了,羽原同学,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哈。”
白泽打了个哈欠,背起还在昏迷的班长,和愣着擦眼泪的羽原优纪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
这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刚才的声音。
“Ocilans......”
他不由得念出那个组织的名字。
这个组织他似乎有所耳闻,是在自己没进二班之前的时候听说的吧?好像有谁和他说过Ocilans组织是.......
好疼!
白泽只得放下班长暂时歇息,还好他现在已经走到了二班所在的走廊里,没人能注意到他。
胸口中传出的阵阵疼痛告诉他之前被柒溟零距离攻击击中的伤害还没有散去,他也不在意这些。
在意的却是自己的记忆。
想到Ocilans的一瞬间,他似乎被数不清的恶意攻击了一下精神,这使得他的思路被瞬间打断。而现在疼痛已经消散,他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有关Ocilans的事情了。
白泽转头看了一眼班长,班长还深处于昏迷中,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啧。”
只能祈求老师不在班级了。
他再次背起班长,走向班级门口,推开门。
——老师不在班里,太好了。
但是毕加索在班里。
毕加索看到他背着班长回来立马起身,走到一块角落,握住本不应该存在的门柄一把拉开门,示意白泽把班长放进去。
那里正是班长所生活的小房间。老师听到的并不是谎言。
“说吧,班长又怎么了。”
毕加索坐在床边看着班长昏迷中的面容,皱着眉头询问道。
“...自称Ocilans的人出现了。”
毕加索震惊地抬头看向白泽,白泽苦笑回答道。
“没错,是自称。她,浅川如鹤击晕了班长,想要带走他,被我正好阻止了。也就是在那时候有个奇怪的声音响起,我感觉...那和我的声音很像。”
“你在说想要抓走班长的人是你吗?”
毕加索的眼神突然冰凉冷漠,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尖锐狠厉。他一把掐住了白泽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抵到了墙上,却没有用力。
“如果你背叛了班长,背叛了整个二班,那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咳咳...我,我虽然是欺骗者,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们啊......”
毕加索收回了手,白泽靠着墙不住的咳嗽。
“他们应该是盯上了班长的二力。Ocilans那些人......”
毕加索自嘲一笑,眼前又浮现了那一片荒凉的雪原。
“那我们...喀喀,该怎么办?”
“怎么办?尽量从他们手中保护班长,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了。”
“Ocilans的手段...可是极为可怕的。”
毕加索离开了这间本不应存在的房间。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平静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老师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Ocilans的正式出现......
“绝对不能再让那件事情重演了。”
毕加索转头看着那扇不应存在的门,目光坚定。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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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丝线贯穿他的意识的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的死去。
和以前死去的领导者一样,被崩坏者反噬,击杀,带着不甘走向坟墓里。
但那根丝线却只是让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极为阴暗,却又无比轻松的梦境。
梦里他没有对二班的任何记忆,在流浪中感受着许多人的恶意,感受着世界那残/暴阴暗的一角,但不知为何却活的如此轻松。
可能是自己没有任何牵挂了吧,如自由的风一样,不受任何的拘束,自由自在地感受着一切。
可能是套在自身的枷锁消失了吧,病弱所带来的伤害在这个梦境中荡然无存,从未如此这样的轻松。
没有被恶意篡改的梦境。
这是他第一次,无比希望自己就此沉溺于这个梦境中永不醒来。
愿永不醒来。
但他必须醒来。
“真是天真啊洛羲和......哈哈哈哈——”
***
“吾等已经苦等许久。”
“如同神奥大人一样等候许久。”
“如今他已归来,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但太阳之子啊,你终将抛弃一切感情,带领Ocilans奏响终末之声。”
“将Ocilans的声音,传唱响彻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