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霞光,从远处通红的地平线,烧遍天空的原野,再逐渐化作金黄的麦田,自另一边的地平线蔓延而来。
她静立其中,穿着白色的衣裙,在蔓延四野的麦田之中,被金黄的余晖染成通红的云霞,再冲我招了招手。
“你在做什么?”我问。
“在看星星。”她说。
我抬起头,再疑惑地落下:“现在还没有星星呢。”
“等到天黑就有星星了。”
但是还要等好久,我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太阳悄悄落下,关上了灯,但我们却没能等到星空,它们还未睁开眼睛,我们就已各自离去。
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我在院子里仰望星空的时候,她一定也在看着同一片繁星。
之后,我时常见到她,在落日的麦田、在细雨的檐下、在晴空的云中。和她灿烂的笑容与天真的言语,汇成童年的一道光景。
直到天真的孩子褪去稚气,无虑的生命变得繁忙。她开始离开了我的生活,在逐渐忙碌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却未曾在意,在逐渐忙碌的生活里慢慢将她遗忘。
浑浑噩噩地过了数年,孤独地走着,被一切繁杂的事物堆满了时间,无数的挫折与苦难,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划烂过去那些微不足道的骄傲。支离破碎,被抛尸谷底,像落入无底的深渊,在刺骨的寒泉包裹下,逐渐沉沦,逐渐堕落,逐渐化为尘埃。
终于,在又一次难言的巨大打击之后,几近崩溃的人儿再次看向了麦田一样的霞光。
在天边缓缓的流动,飘散,遗留下几点微光,唤起沉睡的星河。
于是,她悄悄地重现,唤起我儿时的记忆。
我狠狠的哭了一场,她一言不发,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真到我不知不觉地睡去。
醒来时,她再次消失了,但窗外的黄昏,已经发成了黎明,在天边缓缓的流动,唤起一轮**的旭日,映射出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世间的角落,在某刻支离成为碎片,是花中破碎的朝阳。
我站起来,痴痴的望着慢慢升起的黎明,心中某样己化成尘埃的东西再次燃起了火种,
“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的……”我喃喃自语,“总会有人陪在身边……”
我也就带着火种奔行,结束了荒唐的数年,重拾久远到早已忘却的激情,将手机中忧思的曲闻调成昂扬的词句。
那个黎明,照进我的心灵,直到步入社会,也一在与我相伴,以及此后艰难前行的数年。
结局,却是在成家立业之在,拼搏许久的人,安选片刻,便被日增的压力整得有些力不从心。
某次深夜梦醒,迷茫的看着熟悉的房间,恍然感到一丝陌生,规又似乎看到了某些早已忘却的熟悉身影。
我想起来了……
我沿着楼梯向上,直到路的尽失,推开虚掩的门,在一阵刺耳的声听之后瞧见空旷的天台。
一排盆栽静静的摆在栏杆旁边,许久无人照料,早已生出了杂草,却也引来了几点萤火,布满这片小小的地方。一如天上的星晨……它们静静地点缀夜空,不停闪烁,缓缓流动。
像是时间的沙漏,缓缓流下,堆砌成岁月的沙丘……
“你在做什么?”
“在看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