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白进来之前，女人打了个响指。躺在床上的安柠可停止了挣扎。红色的摊子从她身下抽出，盖在她身上。
莫白进来时只看见安柠可安详地躺在床上，毯子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他顿了一下，然后身形在原地消失。这不是瞬移，而是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因此他前扑的势头被一层透明的结界拦了下来。
他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天童女王，脸上的戾气更盛几分。
“不打一架你是不放人了？”
“你也可以直接认输。不丢人。”
“在哪打？”
“……”天童女王又打了个响指。床前银色的镜子荡漾起涟漪。她转身飘进那银色涟漪里。
莫白又看了安柠可一眼，然后跟上天童女王。
…………
视野变得开阔以后，莫白愣了一下。
面前是一片开阔的露天草地。草地中央是一个标准的人类竞技场，一切都和莫白所熟悉的天空城里那种没有两样。草地之上是不可思议的蓝天。
“做的不错吧？”天童女王有点骄傲地问道。
“确实。这些都是全息模拟出来的？”莫白指着天问道。
“天是。高度上限是五百米。小心不要撞了脑袋。”天童女王飘到竞技台上。
莫白也跳上竞技台。
“以前我们也是在这种台子上切磋呢。”天童女王有些怀念似地道。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揍出ptsd来。”
天童女王笑了一下。“现在后悔当时下手软了？”
莫白摇摇头。“现在也不算晚。”
“呵。”天童女王的身体往上飞了一些，双腿并拢，酒红色的晚礼服裙开始出现变化。裙摆裹住了天童女王的双腿，并且在慢慢变厚。很快，天童女王的下半身就变成了蚂蚁腹部一样的结构。同时，她娇艳的脸上泛起异样的红光，右眼瞳孔变大，眼白渐渐消失。以右眼为中心，狰狞的红色龟裂状线条在她右脸上扩散开来，让她的脸看上去变得怪异可怖。她的右手皮肉翻卷，最终变成了一只三指的爪子。
“来啊，让我看看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凭什么在姐姐面前说这些大话。”
莫白的气质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和天童女王比，这份气质上的改变不值一提，硬要说的话就是他整个人变得锋利了起来。
同时，一柄看上去有些简陋的银色长剑悄然出现在他左手中。天童女王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那剑上。
“我不仅没长进，还退步了很多。不过揍你肯定是足够了。”莫白用右手试了试剑锋。只是把手靠近那把剑的剑锋出，莫白的手指就渗出了鲜血。
“我今天可要替染儿把她那份也揍回来。”他抬眼看向悬浮在空中的天童女王，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酒红色的指示灯闪烁了三下，然后跳成了和周遭草地一样的绿色。
“Let’s go ahead.”明显是天童女王自己配音的提示音响起。
不过眨眼间，莫白就已经出现在了天童女王面前。左手一剑斩下。
天童女王身体附近爆出一个个防御结界。它们本来是无形的，“爆出”的是它们被打破时的白色光粒子。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莫白只是毫不花哨地向下劈了一剑，天童女王身边的护体结界就破了五层。天童女王的身体倒飞出去，同时她变成爪子的右手开始凝聚光球。
凝聚光球的时间只有短短一瞬。接着黑红色的光球直冲莫白面门砸过来。不止一个，在第一团光球后面，七八团光球接踵而至，速度之快恐怕能让普通的观众把它们当成激光。
当然，周遭一个观众都没有。
莫白认识这些光球。在天童女王还叫顾子瞳的时候，这曾是她的招牌专有魔法。
面对这些命中以后会炸出腐蚀液来的光团，莫白和当年一样不闪不避，而是朝着它们伸出了右手。
灰色的同心圆在他掌心逆向转动。
那些光团一触即他的掌心就像卡了bug一样突兀地消失不见。
同时，纯白色的光芒镀在莫白左手握住的长剑上。
那灰色的同心圆就是莫白唯一的S等专有魔法。他叫它圣杯。它可以把它触及到的所有能量都吸收并转化成纯净的粒子动能存储在莫白体内的纳米粒子中。换句话说，莫白能用这个魔法抵御大部分攻击，毕竟几乎所有的攻击本质上都是能量的碰撞。
但如果莫白体内的能量过载，他会裂开。
莫白裂开过。痛得要死。所以一般来说他会把体内存储的能量迅速用掉。现在他把刚刚吸收的能量几乎全部灌注在了手中的剑上，然后朝着天童女王挥出一剑。
白色的剑气化作实体朝天童女王飞过去。
落在的天童女王的身上。天童女王的身体裂成两半。
没有任何犹豫的，莫白调转剑身，反手向背后刺出一剑。天童女王抓过来的爪子被剑弹开，爪心还多了一道飘着淡淡白色剑气的伤口。
“这么拙劣的傀儡，看不起谁呢？”莫白淡淡地道。
“我只是怕伤到你，所以先试试水而已哦。现在呢？”
最后三个字，天童女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莫白抬头看时，无数个天童女王漂浮在空中，呈蛋状把他包围在中间，遮住了他头顶的蓝天。
接着，无数的黑红色光球朝他飞过来。
莫白闭上了眼睛。
在他身体内部，灰白色的同心圆飞快地运转。
所有光球都在击中他身体的同时消弭于无形。但同时，空中一直有无数的光球朝他飞过来。
天童女王的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这是她成为魔兽以后获得的天赋魔法，万魔窟。这个魔法可以让她同时幻化出七十二个自己的分身，这些分身就像她身体的延申一样，虽然一碰就碎，但是可以调用她体内的纳米粒子来使用魔法。也就是说，那些飞向莫白的光球每个都有实打实的杀伤力。
只要用高密度的地毯式攻击一直压制着你，你就没有时间把体内积蓄的能量用出来。
这样的话，你的身体能坚持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