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小蝙蝠双腿岔开，坐在地上抱着脑袋。脑壳嗡嗡响。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莫白一边活动着脖子和手指的关节一边朝她走过来。
“呜……”口中漏出悲鸣。
被捏在手里浑身使不出力的屈辱和绝望窜进脑海。她昏昏沉沉的意识倏地一下变得清醒。
她想反抗，但只是被莫白用眼睛盯着就四肢无力，只蹬了两下腿便作罢。
莫白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他从容不迫地走到小蝙蝠面前，揪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任由她四条蹄子怎么扑棱也没法让他松手。
莫白歪过脑袋。“你是那个什么什么蝠王？”
“本……本座吞日蝠王是也！还……还不快快放本座下来！”小蝙蝠尖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莫白皱着眉头捏了捏她的脸。手感还行。
“呜呜！”小蝙蝠模糊不清地抗议道。
“你这是拟态魔法？”莫白问道。他一眼就看出这只蝙蝠是个感染类，除了拟态魔法之外应该没法幻化成人形。
可是拟态魔法能模拟出这么逼真的手感吗？
“不是！那种低劣的魔法怎么可能模拟出这么可爱的身体！”这小蝙蝠说起这话来还带着几分骄傲。
“那是怎么做到的？”莫白看着小蝙蝠的眼睛问道。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这是魔兽的什么成本不大的新技术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有大量魔兽潜入人类所在的城市。要是真变成那个样子，人类恐怕离灭绝也不远了。
“这……”小蝙蝠的眼神躲闪起来。莫白拎着她的脑袋在墙上撞了一下。
“你可能不知道，你家女王刚刚对我妻子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不建议把我妻子受的委屈翻个十倍还在你身上。”莫白的眼神变得异常锋利。她上上下下地用眼刀剜着小蝙蝠的身体，“可能会让你这副可爱的身体变成一团烂肉哦？”
小蝙蝠的身体颤抖起来。只是被莫白的视线扫过，她的肌肉就不自觉得紧张起来，甚至本能地合拢了双腿。
“我……我说我说……你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她很怕死，该认怂的时候从来不会犹豫。“这个，这个是皇族魔血的效果，被赐予魔血的魔兽身体会被改造成半完全体，所以和完全体一样可以自如地选择身体形态……不，不过只能变一次，选好了就换不了了……”
“是你们女王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是！是我想让女王开心，所以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哈。果然。还说我呢，天童女王自己才喜欢小的。
毕竟天天照镜子，怎么说也审美疲劳了。
如果小蝙蝠说的是真的，那就不太用担心魔兽会大量混入人类社会了。魔族皇血很珍贵的，可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这时一个问题突然窜上莫白心头，“欸，你变成这个样子之前是公的还是母的？”
冷汗从小蝙蝠的后颈上流下来。“你你你你你管不着吧！”
啊啊。确实。还是不要好奇比较好。
莫白把手按在了小蝙蝠肚子上。果然，自己在她肚子里画的法阵已经被她冲的松动了。为数不少的纳米粒子已经挣脱了束缚，开始涌入她的身体。
于是莫白在她肚子里又画了五个。这下她不仅操作不了体内的纳米粒子，连身体都变得绵软起来。
正当小蝙蝠紧张兮兮地等着莫白欺负自己时，莫白拎着她的头发把她放在了刚才那根绝对算不上粗的银色柱子的顶端。
“你就老老实实坐在这里，掉下来的话就帮你换一个卡得更紧的姿势。”莫白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地过去处理另外的A等魔兽去了。
卡……卡得更紧？
小蝙蝠揣测了一下莫白的意思，然后扭了扭腰，用**的小脚缠住柱身，生怕自己从上面掉下来。
如天童女王所言，她派来的魔兽都是些杂碎，没有什么能让莫白认真起来的存在。他刚从天童女王那里吸收了大量能量，现在就权当饭后消食。
但是还没等他用掉多少能量，那些魔兽突然就自己变成了一团团黑烟，从天空城消失了。
就在某只小蝙蝠眼见大势已去开始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类豢养的时候，她也变成一团黑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天空城保卫战就以这么一种荒唐的形式落下了帷幕。
当武神回到会议室看见一脸失神的莫白时，她还是没忍住抱了上来。
软乎乎。莫白本来还以为武神这种女强人会更有弹性一点呢。
可惜的是武神很快就自觉失态松开了手。
“安柠可呢？”
“回来了。现在在休息。”
“天童女王和你说什么了？”
莫白顿了顿，凑到她耳边道，“关于这个，麻烦姐姐召开一下十二席会议。还有，注意看一下手机。”
武神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
清扫善后是学生会的事。驻城军团在城市的街道安营扎寨，以防魔兽反扑。这些都和莫白没什么关系。他要去守着安柠可。
希尔达把安柠可抱回了她自己睡的房间，然后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莫白来了以后就把她赶走了。学生会需要她去。莫白需要她走。
安柠可眉头紧皱，小脸煞白，恐怕是在做什么噩梦。即使莫白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莫白有点心疼。但是被纳米粒子干扰了意识的话，妄加干涉会伤害到她的身体，等纳米粒子的活性消失让她自己醒过来才是最稳妥的。
撇开这些不说，莫白也需要一些时间。他反锁房门，坐在安柠可床边，开始阅读求知姬发过来的资料。
………………
“柠可，像你这样练习魔法是不行的哦。”略带一点沙哑的，懒洋洋的温柔嗓音。
安柠可坐在地上，双腿耍赖一样岔开，旁边扔着那把对她来说有点过大的黑伞。
她听不清自己对那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少年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一些自怨自艾的话。应该还顺带无理取闹地埋怨了少年两句。
少年没有生气。他坐到安柠可旁边，捡起了被安柠可扔在地上的黑伞。
黑伞在他的操纵下飞了起来，然后一道比周围的环境还要黑的粒子束以伞柄为轴心横空出世。
“你怎么做到的？”安柠可瞪大了眼睛。这把黑伞是家族为她打造的外部脑，和他的纳米粒子相性不和才对。可他却用她的外部脑轻而易举地施展出了原本只存在于她想象中的专有魔法。
明明她练习了那么久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