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没地方去在等你们出来，一不小心才听见的！”希尔达涨红了脸。
“是是。我们公主大人怎么会故意去干偷听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呢？”莫白翻了个白眼，把自己房间的钥匙扔给希尔达。“我房间给你了。我还没去过呢，干干净净的。”说罢他就转身离开。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面对希尔达的时候心情总是有些沉重。
希尔达接过钥匙，脸变得更红了。
不过比起羞耻心，她现在有个更关心的问题。所以她小步跟在莫白旁边。
“欸，她……答应你了吗？”
“你从那里就开始听了啊。”莫白有些玩味地瞥了一眼希尔达。
“都……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希尔达鼓起腮。
莫白想用手指去戳希尔达的脸。但是还是算了。自己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和别的女孩少一点肢体接触为好。
“答应了。她答应我了。”莫白如实答道。
虽然安柠可哭得稀里哗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是那枚戒指最后戴在了她手上。所以是答应了没错。莫白在心里如此确认道。
“哦。恭喜。”希尔达看向酒店走廊旁的照明灯道。
“嗯。谢谢。”莫白回答道。
两人经过酒店南边的一处落地窗。天已经黑透了。从楼顶和楼顶的夹缝里可以看见星星。
心情莫名的焦躁。还有一点失落。希尔达咬住下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者说不想知道。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希尔达问道。
“去联盟军的军营。有点事要办。”
“去找武神吗？”
“嗯。怎么了？”
“那个，刚才联盟军把弥叫走了，然后她就没再回来。你能帮我问问出了什么事吗？”
莫白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
“好的。我会留意的。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工作。”
两人这时走到了酒店的楼梯口。莫白要下楼，而希尔达要去的房间在楼上。
莫白径自走下楼梯，头都没回一下。
希尔达则止住脚步。
莫白最后那莫名温柔的语气让她心里升起一缕不详的预感。她的指甲嵌进手心里。
直到莫白的身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她才回过神来，转身走上楼梯。两股来源不同的焦躁和不安感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睡一觉就好了。她这么安慰自己道。
………………
几个世纪之前，联盟刚刚成形的时候就在庞贝星上均匀地选择了十八块土地建立纳米魔法学院。这些学院建立之初并不是像今天这样处于城市中间，而是处在一些相对荒凉的地方以降低场地建设的成本。当时的百姓们还活在某一天城市会被纳米生物淹没的恐惧中，而越靠近纳米巫师的地方自然越安全。于是聚集着大量纳米巫师的纳米魔法学院周边就成了百姓们最理想的住处。在这样的思维影响下，几个世纪里十八所纳米魔法学院渐渐发展成了十八座以学院为中心的庞大城市。天空城也是其中一座。
因此，当本该庇护居民安全的纳米魔法学院变成了魔兽首要攻击的目标，并且没能像民众们想象中那样完美地守护城市安全时，天空城的经济政治格局都会受到影响。
作为人类联盟的最高层领导之一，武神现在正被铺面而来的问题搞得心力交瘁。天空城的形象能被挽救到何种地步，和她所管理的部队现在做的事息息相关。
如何转移难民，如何安抚民情，如何保证物资合理分配，如何镇压可能出现的动乱……
武神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很没形象地摆在桌子上，巨大的全息投影显示屏悬浮在她身前。她的手指在放在小腹上的金属板上敲敲打打，显示屏上的文件就出现了红色的删改和批注。
其实很多细枝末节的事情用不着她来操心。但她心重。
要是谁都能和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样能心安理得地摆烂就好了。武神恨恨地想，叼住吸管吸了一大口甜得发腻的可可。糖分是她处理山一样的无聊工作时唯一的慰藉。
房间门被敲响了。
刚刚她和亲卫吩咐过，所以现在有权限来敲门的就只有一个人。
于是她懒懒地答道：“进来。”
莫白推开房门，呆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你也稍微注意一点形象成不成？”他一边关上房门一边道。
“有什么。又没人看见。”武神撇了撇嘴。
“我不算人吗？”
“以前你在庞贝城住我那的时候我天天把腿放桌上你还没看惯？”
“不，我指的不是那个。”莫白闭着眼睛指了指武神的胸。
武神低头，看着被自己夹住的纸盒饮料。
“哎呀哎呀，进来就盯着姐姐这里看吗？”武神的嘴角露出调戏弟弟的微笑。
“你这么一个姿势正常人都会把注意力放在那里吧。”莫白翻了个白眼。“小野寺呢？”
武神抬了抬下巴。“楼上。她身上确实有很奇怪的纹路。我们检查的时候她大发雷霆，说出去以后要指控我们军方非法拘禁呢。我们又说不清她到底有什么问题，只能硬着头皮说例行检查请她配合，憋屈死了。欸，那些纹身到底是什么？”
莫白叹了一口气。“她是魔兽安插在人类中间的间谍，魔兽在她的DNA里录入了大型空间魔法的术式，她身上那些纹身就是转译器。那些魔兽都是她转移过来的。”
武神眼睛瞪得都快跳出来了。
“……哈？你确定？”
“我为我自己说的话负责。具体的等一会儿十二席会议上再说，免得我解释两遍。我要去揭穿小野寺，派个人带我去。”
“我陪你。”武神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
“你有时间？”
“和这件事比，很多事都不算事了。我也去听着的话，开会作报告的时候某些老头子也没法给你挑刺了。”
莫白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也是。不过其实没什么。反正就算没事他也要找点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