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王国国王莫林·希尔达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世界。世界各国与各种组织纷纷致电吊唁，阿尔斯皇室也对他们一一进行了感谢，但收到葬礼邀请的了了无几。阿尔斯皇族给出的理由是先王素来不喜喧闹，遗嘱中特地强调了葬礼一切从简。一些试图借机示好的组织也只能放弃这样的念头。
莫白和安柠可是作为缇娜公主的挚友收到葬礼邀请的。虽然莫白和先王莫林素不相识，但是这场葬礼对他来说颇有意义。原因很简单，如果降临教会真的潜伏在阿尔斯王国境内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趁着这场葬礼有所行动。毕竟这可是一个国家少有的权力交接的脆弱时刻。
在莫白无所事事的一天半里，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来到阿尔斯的第二天晚上。那是莫白少有的没被安柠可缠着的时间段。安柠可去陪缇娜参加迎宾晚宴了，而莫白实在是累得发疯，所以她大发慈悲地把莫白留在了房间。
就在莫白闭上眼睛想要睡一会儿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异样。
空气被推开而产生的微风。房间里本来绝对没有的金属味道。
莫白睁开眼睛。但是已经迟了。匕首的刀脊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我想，你已经死了。”
锋利的女声。如同鬼魅异样的女人站在莫白眼前。手上的匕首贴在莫白脖子上。
“如果你真想杀我，你现在已经被我摁在墙上了。”莫白眼神平静地看向眼前的女人。她有着褐色的皮肤，黑色短发干净利落，瞳孔血红，看上去相当危险。如果把她的耳朵拉长一点，那看上去就和童话里的黑暗精灵骑士没什么区别。她披着黑色的大披风，除了这件披风以外，她身上就只剩下一条一条的拘束带。拘束带只勉强遮挡住了最关键的位置，除此之外大片大片的巧克力色皮肤大方地暴露在外面。饱经锻炼的丰满胴体在这些聊胜于无的拘束带的裹缚下显得很有视觉冲击力。
“隐藏杀意是刺客的基本功。而且以你睁眼的速度来看，你现在实在是迟钝得有些过分了。这样可不行。想杀你这渣男的人可多了去了，堀越家给杀手公会开的价格买十个你都有余。姐姐还不想哪天给你收尸啊。”
“收尸也轮不到你吧。鬼首姐姐。”
百鬼之首。联盟所有阴暗组织的头目。活在夜晚的女人。
“怎么你也来了？联盟十二席这么闲的吗？”
“你不是把琴妖弄哭了吗。她委托我来杀你。”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真的会害怕。”莫白的脑袋都瞬间清醒了几分。
“害、害、害怕你还始乱终弃。”鬼首教训弟弟一样用刀把敲了好几下莫白的头。
“当年明明就是她强·上的我好吗？要不是我拦着，我家染儿早就把她斩了，我还算她的救命恩人呢。而且我把琴妖弄哭？你自己听听这话荒不荒唐。这种委托你也接？”
“我不管。我看到的是你把启蒙你的大姐姐用完就扔，并且到阿尔斯来出个差房间里还一股肉味。你就是个渣男。”
“说不通理。算了。你到底什么事？”
“我什么事？你猜不到吗？难道联盟真指望你一个人把降临教会揪出来？”鬼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也是哈。莫白挠了挠头。“你是来跟我汇报进度的？”
“给你脸了是吧，我给你汇报进度？”鬼首对着莫白的脑袋又是一下。“我按照你上次提供的追踪器记录查了一遍，毫无收获。所有的地方都毫无关联，简直就是在整个阿尔斯乱转。我也调用了安插在阿尔斯各个组织里的眼线，唯一的发现是最近政府和王室控制的产业里岗位调动频繁，基层人员也有很多变动。这是权力更替时的正常现象。除了这个没有任何反常的。你说会不会是你那个小学妹发现了你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然后故意跑到阿尔斯转了两圈逗你的？”
“不可能。那个东西就算她发现了也不可能自己拆得掉。至少阿尔斯境内有接应她的人。”
“你确定？”
“……只有一种例外。”
“说。”
“她自·杀了。”
“……”鬼首陷入沉默。“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
莫白吸了一口气。“我觉得不大。她的求生欲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强的。像她那种活法，很多人可能早就一死了之了。”
鬼首点了点头。“我会继续调查的。如果找到她的尸体要告诉你吗？”
“……发个短信就好。”莫白道。“她和魔兽接触颇多，身体里说不定有魔兽的感染物质，最好是发现以后就地焚烧。”
“啧。所以我说你是渣男。”
“这两者哪有关系？”
“一点都不珍惜女孩子的身体，不就是渣男吗？”
“……行，你说是就是吧。”莫白累了。
“总之，要么就是降临教会跟阿尔斯没有关系，要么就是他们藏得特别深。现在整个阿尔斯我唯一没查透的就一个地方。”
“哪里？”
“希卡城堡。”
“……”莫白陷入沉默。
“上次你抓到的那个姑娘，她是阿尔斯皇室的女仆，不是吗？”
莫白的眉头渐渐皱起来。“真是个危险的想法。”
“有这种可能性。”
“我们在希卡城堡里面没有人吗？”
“有。但是接触不到核心层。”
莫白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留意有什么用。我要你主动出击。你可不是来度蜜月的。”鬼首又敲了一下莫白的头。
“唉……”莫白叹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让我睡一会儿。”
“你要是知道你的头现在值多少钱你就不会睡得这么安稳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能摸到希卡城堡里来？劳伦·希尔达的头也值不少钱呢吧，不是到现在都活得好好的。”
“得了吧。他有亲卫队，你有吗？不要掉以轻心。我还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刺客。”
“有比你还要离谱的？”莫白瞪大眼睛。鬼首可是会瞬移啊。
“刺客的最高境界是杀人于千里之外。你……”话还没说完，鬼首眉头一皱，突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莫白愣了一下，然后他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