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琴妖的脸色变得不善起来。“真的,不让见?”
“不让。”贵妇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以联盟执法者的身份也不让?”
包括莫白在内,在场除了琴妖以外的三个人都怔了一下。然后,那贵妇温婉的气质逐渐变得锋利起来。
“琴妖阁下此话当真?”
“当真。”
“那,琴妖阁下要向我们阿尔斯问什么罪?”
“我想想……拒绝配合联盟工作,如何?”
“……这玩笑可开不得。”贵妇的微笑变冷,眼睛也微微眯起来,脸上好看的皱纹也变得深邃起来。
琴妖盯着贵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哼了一声。
“希望你们的新太医能认真地治好国王的龙体,不要和某个太医一样,别人的病没看好,自己人先没了。”
贵妇的表情僵硬起来。在她开口之前,琴妖转身就走。莫白毫不犹豫地跟在她后面。
琴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都不放行,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这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等走到足够远的地方以后,莫白低声朝琴妖问道。
琴妖轻哼一声。“他是生病了也好,没生病也罢,我要让他知道我来过了,而且很生气。他最好掂量着点快点出来说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没工夫等着他。”
莫白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让联盟和阿尔斯交恶吗?”
琴妖翻了个白眼。“老国王刚去世,新国王就被刺
杀,公主还在本国最安全的城堡里被魔兽掳走,这件事要是任由那些媒体发酵,你猜猜阿尔斯皇室的口碑会差到什么地步?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挑起公众的恐慌情绪引发暴乱。而掌控舆论走向的说到底是联盟。现在正是阿尔斯要来求我们的时候。他们绝对不敢对联盟怎么样的。”
“……”莫白暗暗点头。真是好算计。“那,如果劳伦不同意把国库里那些硅转让出来的话,你也要这么威胁他咯?”
“怎么能叫威胁呢。又没有谁能开出比联盟更好的价格。而且他们这也算是为人类文明的存续做贡献了。何乐不为呢?当然咯,如果劳伦真的那么死脑筋的话,那也许我会适当的强硬一点。”
“……真可怕。难怪人家不愿意见你。”
“哼。好人都给你当。天天哄哄人家阿尔斯的小公主有什么难的?可是总得有人当坏人。我不去和他谈判,你去也行啊。我还不想管呢。”
“不,我觉得威胁他让你挺快乐的。我就算了。我这种软蛋还没说两句就怂了。”
“呵。你这鬼话说的你自己信吗?如果真要你去做的话,你能做的比我还好。”
“不可能。”莫白肯定地道。琴妖有些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
“不,主要是有些事情只要我做好一次,那接下来你们就要让我做第二次第三次。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没劲,自然就做不好了。”
琴妖抿起嘴,掐了一把莫白的腰。莫白淡定地把她的手拍开。
“懒鬼。”
“能者多劳嘛。”莫白朝琴妖笑笑。
…………
整个下午莫白都在思考他心里出现的奇异感觉。可每当他心里出现一些感觉,当他想要抓住它的源头时它又消失了。这种感觉让他难得的很焦躁,以至于他晚上刮脸的时候把脸割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血从伤口里涌出来。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鲜红色在脸上拉出细线,显得有些瘆人。
“怎么了啊?”在一旁收拾衣服的安柠可凑过来捧起他的脸,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仔细地把伤口周围的血污舔干净,然后找来创可贴贴在伤口上。
“你怎么了?一个下午都失魂落魄的。那个老女人又猥·亵你了吗?”
“……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因为那种事情苦恼呢……”莫白有点好笑地道。但他很快就发现安柠可撅起了嘴。
“你的意思是那不会让你苦恼只会让你高兴是吗?”声音里甚至有一丝杀气。
“绝对不是。只是我根本不会把那家伙的骚扰当回事。还有你可千万不要当着她的面喊她老女人。真的会死的。”
“是吗?”安柠可的眼睛里写满了”想试试看“四个字。莫白敲了一下她的头。
“不可以对姐姐这么不尊重。”
“切。那你有那么多姐姐,我以后是不是要被欺负死?”
“谁欺负你了?今天她还在白不折面前护着你呢。”
安柠可自觉理亏,红着脸吐了吐舌头。
莫白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干脆环着安柠可的腰把她抱到床上躺下。安柠可勾住他的脖子。
“到底怎么了?心烦意乱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嗯……我总觉得我想到了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莫白说得很含糊,可安柠可能明白他的意思。她把下巴和莫白的下巴贴在一起。
“想不起来明天再想就是了。而且就算明天也想不起来也没事吧。别焦虑。也许只是你的错觉呢。”
“谁知道呢……”莫白又叹了口气。
安柠可咬了咬莫白的下巴,然后是喉咙,锁骨。一路向下。
在腹部莫白按住了安柠可的脑袋。
“我觉得你今天也不太对劲啊。”
“哪有……我觉得我应该对你温柔一点,不好吗?”安柠可的脸更烫了。
莫白把安柠可抱到面前,嗅了嗅她的身体。
“你是不是喝酒了?”
“就……就只在水里掺了一点而已……”
“真的假的……”莫白又嗅了嗅。“你为什么喝酒啊?平时我也没见你喝过啊。”
“还不是那个老……姐姐说我长得小不会喝酒……”
“你就陪她喝了?天哪……她老酒鬼了,你和她较什么劲。她没把你喝倒都是给你面子了。“
“切……”安柠可不服地哼哼道。
莫白捧起安柠可的脸,单手捏住安柠可的腮,让她把嘴张开,然后把舌头伸进她口中。
片刻后他皱起眉头,把舌头伸出来。“你这是水里掺了酒?酒里掺水还差不多。你怎么这么呆啊……”
“我才不呆!我是成年人,喝点酒怎么了!而且水和酒精无限互溶,所以水里掺酒和酒里掺水不是一样的嘛!”
“什么道理……”莫白苦笑。
这时,他的某根神经又没触动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吓了安柠可一跳。
水和酒精,无限互溶。
在水里滴一滴酒,酒精会均匀分布到整杯水里。同样的,在酒精里滴一滴水,水也会均匀分布到整杯酒里。
正或者反过来都是一样的。
莫白的脑中,真理的大坝轰然决堤。一条清晰的逻辑线呈现在他脑海里。他从床上跳下来,转身冲出房间。
“喂?诶?”安柠可傻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也从床上跳起来跟在莫白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