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神谷川临昼。
不论是体能还是才能,我都无法胜于谁,站在最本质的起点无法动弹,看着他人逐渐成长。而究其原因,那便是……
无法「信仰」。
在这片名为布洛斯勒的大陆上,没有「信仰」是绝对不行的。
每个人在还是幼年时就会被父母灌输进神明的知识,而当看见那稚嫩的小小身影跪拜在教堂门前,沐浴着一年一度的圣光时,每个父母都会露出欣慰的微笑吧。
因为他们已经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教给孩子了。
重申一遍,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信仰是绝对不行的。
再重申一遍,我无法「信仰」。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不论我踏破了多少教堂的门槛,翻烂了多少神明的功德史,却还是无法在手中聚集哪怕一束的魔法光辉。
于是便有人称呼我为
「弃儿」
不过,带着这个名号的我却无暇顾及这个名号了,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也为了让唯一的妹妹活下去。
我必须奔跑。
怀着些许憧憬的我向那遥望的明日奔去。
于是……
“当保镖??”
“有意见吗。”
对着发出异样声音的我,坐在我对面的接待人员安丽塔小姐用问句的形式说出了陈述句。
与预想中的服务人员不太一样,安丽塔小姐的面容很平庸,既不耐心也不温柔,而身材若以传统女性作比较的话,那不免平庸甚至有点落后了,但如果是作为男人的话,那身材简直不要太好,一块一块凸起的肌肉正带给我强烈的恐惧。
在巨大的威压下我战战兢兢地发着抖,但还是咬牙切齿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没有意见,不,准确来说还是有的,我担心……”我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不过这次倒不是迫于安丽塔小姐的气场,而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吧,“我没有资格。”
“没有关系,”安丽塔小姐露出了些许笑容,“资历不限,当然,报酬为零。”
我吃了一惊,看向任务通知书的报酬一列,偌大的几个零呈现在我的眼前。
但是,我也没有理由推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教会奴隶」。
说到底,这也是人们对它的戏称。所谓的这种东西,无非就是非法移民与教会的协定。
几乎个个国家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国家与领土安全,再加上魔法的帮助,调查这种事是非常容易的。
发现了之后,也会适当地进行收留,我就是其中的幸运儿之一。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被迫成为冒险者,时不时地接受教会的强制任务,闲暇之余则自己寻找任务来养活自己。
“过家家吗?”
看着这份通知书,我猜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拿人当猴耍的委托也不是没有。
只能说人的恶趣味无时无刻不让人无语。
“差~不多吧。”
安丽塔小姐刻意拖长了音,但我却无法从此窥伺到任何一点少女的可爱。
“总而言之,那位老爷是东城那边偶然到我们这儿观光的喔,他本人希望见见你,就找了保镖这个借口。”
因为是「弃儿」,常识很快给了我答案。
“可……”
“放心吧,任期三天,保险不办吃宿双包,如果你摇几下尾巴哄开心的话兴许还能捞到几个子儿。”
但……
我紧紧闭住想要发出声音的嘴巴。
为什么不甘心呢?
大概是因为所谓的不公吧。
想要拥有力量,想要拥有强大到不愁吃穿可以和妹妹幸福生活下去的力量。
为此拼搏和努力,在命运之道一路狂奔,而到了那扇大门前,懵懂的自己才发现,那最为关键的钥匙,却不见了,那名为魔法的才能,至今从未在手里存在过。
回头吧。
命运通往两条迥乎不同的道路路,一条名为梦想,一条名为现实。
而其中一条路的钥匙,不能说遗失,我压根就没拥有过。
将纸塞进口袋里,我告别了安丽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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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我故作兴奋地喊道,但回应我的却只有无边的寂寥,不知何时吹起的风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没有残阳的照射,屋里显得更加昏暗。
一派寂寥的景象呐。
尽管如此,家里还是有人的。
我点亮了家里的油灯,暖黄的光照亮了这个小世界。
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室内只有桌椅床单等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但却一点也不觉空旷,主要还是因为室内的空间很小吧。虽然拥挤,却也显出一股温馨的氛围。
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以及还算充裕的钱财,是继父继母留下的财产。
在将家乡的房子卖掉后,我们兴奋地期待着这所新房的建成,然而最终,在期望实现的前夜,他们便死去了。
并且是由我亲手促成的结局。
房子建在了郊区,由城中的旅店坐着马车赶去,一如既往地说笑,然后,在这途中便出了差错。
马车失足落下,在峭壁的边崖落坠,夫妻二人与他们的女儿分别在其中的一端,维持着那摇摇欲坠的平衡。
时间只有十几秒,一同死去还是牺牲部分,一切的选择都落在了我的肩头,我被迫作出了选择。
无视妹妹哭诉着的请求,我将她拉了上来,最后地对上了养父母欣慰的目光。
事后的妹妹,便彻底消沉了,对我的态度近乎于零点,自己也闭门不出。
我赚钱的效率也被自身原因给束缚不前,所幸夫妇留下的一笔财富还算丰厚,但每天的入不敷出也将我的要求降低到尽量少花钱了。
将晚饭放在桌上,我敲了敲门,往常的情况通常是无人应答,这次也一样吧。
但即便是这样,我却
回家后大声喊出一句“我回来了”,每晚照例提醒妹妹吃饭并多准备一个人的碗筷,睡觉前也要说一句晚安。
就连前些日子来家检查的安丽塔小姐,也满脸微妙地说了一句:
“你对妹妹可真执着啊。”
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只算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吧,我和妹妹一点都亲热不起来。
正当我准备离开,刚放下手,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