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展现在真理面前的故事已经闭幕,四周的空间开始陷入一片黑暗,像是被一块漆黑的幕布遮住,既然演出结束,那么观众也自然该离场。
真理合上了双眼,准备着将意识重新连回现实,但就在这时,一段埋藏在角落中的记忆突然在真理脑中划过。
“…”
“滴滴…”冰冷的电子提示音从真理耳旁响起,真理睁开了自己的双眸,打开了面前的门。
“或许我该夸你一句勇气可嘉,居然敢让我来帮你做检查。”真理刚走出门,梅比乌斯戏谑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知道过去的律者可是比现在的律者更加难得的素材,你就不怕我趁机将你送上手术台?”
“你是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真理这么回答道,“而且最终你也没有将我送上手术台,不是吗?”
“切,少来这一套。”梅比乌斯撇了撇嘴说道,细长的手指轻敲着桌上的报告,绿色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打量着真理,仿佛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随后梅比乌斯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而且就这个检查结果来看,或许比起我,维尔薇会更加合适。”
“哦,为什么这么说?”真理诧异的问道
“说实话,当初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难道是维尔薇干的?”梅比乌斯好像没有听到真理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定了,毕竟在第九律者的时候,穆大陆的沉没让逐火之蛾受到了重创,就算维尔薇想做上面那些家伙也不会同意,那这么想来,大概就是那家伙的杰作了。”
“那家伙?”真理敏锐的察觉到了梅比乌斯话语中的重点,于是开口问道。
“这跟你没关系,布朗尼,不。。”梅比乌斯说完顿了一下,随后接着开口道“18号。”
“....唉,果然吗?”听到梅比乌斯的话,真理沉默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说到。
“怎么?”梅比乌斯眯缝着眼睛说到,“难道你不感觉意外吗?”
“怎么说呢....”真理双手环抱在前,托着自己那已经发育完全的丰满胸脯说到,“跟我想的差不多,反而没有什么惊讶的感觉了。”
“哦?”梅比乌斯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
“这还用想吗?(ᗜ ˰ ᗜ)”真理一脸平静的说到,“那可是能让侵蚀律者认错的程度,要说毫无关系,也没人会信吧。”
“哦?仅仅是因为早有预料,所以就能这么快接受?”梅比乌斯斜靠在一旁的机械上说到,“我还以为你会惊讶到不能接受呢。”
“要说惊讶,肯定还是会惊讶的。”真理把之前脱下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毕竟作为人类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天突然知道自己不是人,换谁都惊讶吧。”真理将外套接着往身上拉了一点。
“这实验室真冷啊。”真理在心中想到,“不过不能接受倒也不至于,毕竟差不多猜到了,而且就算不能喊着不能接受又怎么样,又改变不了什么。”真理的眼皮微微垂下,遮住了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唉,你能这么想倒也给我解决了一些可能出现的麻烦。”梅比乌斯这么说到,细长的手指摸索着桌上一瓶药物的瓶身,“只是可惜了我这为你专门准备的镇定剂,专门用来平复情绪用的,最后却这样浪费了。”
“大可不必。”真理明确拒绝到,“毕竟梅比乌斯给的东西不能乱吃。”
“你都上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了,还怕这个?”梅比乌斯的影子中伸出了由黑绿色石油组成的触手,将桌上的镇定剂收到了影子中。
“防范于未然。”真理这么说到,随后穿上一副准备离开这里。
“你有没有感觉脑海中有过什么声音?”梅比乌斯突然开口到。
“有,星海谐律核心中的8号。”真理停下了脚步回答道。
“...还有别的吗?”梅比乌斯接着问到。
“没有。”真理摇了摇头,否定到。
“这样啊。”梅比乌斯若有所思的说到,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那样的话可真是太有趣了,所以普罗米修斯应该都有被赋予的使命,这些使命甚至写进了她们的底层程序中,只有你,是个例外。”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用受到莫名其妙的约束,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真理这么回应到。
“呵呵呵,倒也是,毕竟对于一般的人类来说,‘自由人生’似乎就算最值得珍惜的东西。”梅比乌斯邪魅的笑着,碧绿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说着梅比乌斯开始直勾勾的盯着真理,“不过你知道吗?1...布朗尼.,在我眼里,你可是有好好的完成她给你写在基层数据中的指令,但从各自指令的完成程度上来说,你甚至可以与那位17号媲美了。”
“你刚刚说没有指令,为什么现在又说真理很好的完成了指令?”真理有些警惕的问道。
“呵呵呵呵,那还用问吗?”梅比乌斯发出了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以她的想法,既然给了你自由选择的机会,那么指令必然就是‘作为一个人类,走出自己的路。”
“在我看来,你这条指令完成的很好呢。”梅比乌斯这么回答到。
“或许吧。”真理随口回复到,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梅比乌斯接着开口到,“你这句身体跟灵魂的契合是稳定且牢固的。”
“......”真理没有说话,她等待着梅比乌斯的下文,虽然她能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为了防止梅比乌斯是为了安慰自己而故意模糊其词,真理还是想听到确切的答案。
“切,就是说,这具身体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看出了真理的心思,梅比乌斯露出了麻烦的神色,“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夺走了一个无辜的女孩的身体,这就是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放心了吧。”
“谢谢。”真理道了声谢,在心里松了口气,从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离开了。
“啧....”看着真理的身影的门外消失,梅比乌斯忍不住砸了咂舌,瘦小的身体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到,“像,太像了,别说了17号,就算是那个0号也比不上她,像的都能引发恐怖谷效应了。”
短暂的记忆迅速在脑海中划过,真理继续沉默地准备着意识的回归,但如往常一般的失重感,今天却没有袭来。
“......”真理睁开了自己亮银色的眼眸,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漆黑的幕布,而是纯白的空间。
“………
……”
一道声音从真理不远处传来,像是梦中的呓语,又像是呢喃的轻吟,令人听不真切。
“.....”真理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虚空。真理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面色如常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为何,伴随着真理的前进,那道声音却逐渐停了下来。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崩坏意志的集群,是虚数之树管理系统的具象化,是某种意义上的虚数之树的神明,是[崩坏]…
真理前进到适当一个位置站定,缓缓开口道:
“久违了,17号”
也是[真理]
“………
……”
似乎是为了回应真理对方的身形,逐渐在虚空之中浮现,于空间相似的灰色物质都开始向真理面前聚集,最终出现的是一位与真理别无二致的少女。
对方重复着自己的话语,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对方发出的声音晦涩难懂,但这并不妨碍真理理解对方的意思。
17号,是与16号同一批被制造出来,超级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
她是人类的弑神之枪,她的壮举甚至超越了那位作为她的名字来源的那位窃火之神,她为人类带来的不光是思想的火焰,还有部分神明的权柄,她成为了篡夺者,夺取了原本属于神明的东西。
她将彻底消灭崩坏这件事做出了从0到1的突破,她将神明拉下神座,让人类得以与之同台竞技,让弑神变为了可能。
但就像普罗米修斯要被秃鹫吞噬内脏一样,此等壮举自然也有代价。
代价便是她从普罗米修斯17号,彻底变成了[崩坏]的一部分,真理不知道究竟是她的加入让[崩坏]发生了改变,还是仅仅只是彻底被虚数之树吞噬,彻底变成了[崩坏]。
但如果没有她的牺牲,那场战争必定无法取得胜利,而真理也无法将[崩坏]封印在体内,彻底将“崩坏”这一虚数之树的果实彻底从宇宙中抹除。
他们做到了,无数人的牺牲都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一位位逐火者燃烧自己照亮的前路最终抵达了终点。
人类真的战胜了崩坏。
而真理的使命也不过是不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一炬,这很简单,比起那些殉道者,这是一个无比简单的任务。
至于这个任务为什么落在了真理的肩上,那大概是因为
“17号。”真理用着淡漠的语气开口到。
“.....”对方此刻也是沉默的看着真理。
“......”真理最终没有开口,将自心中的话语保留在了心中
“.........
......”
见真理不说话,[崩坏]开口了,依旧是那样晦涩的音调,也依然是那从最开始就一直呢喃的话。
真理四周的场景逐渐发生崩溃,对方的身形随着纯白的空间逐渐一起,逐渐消散在真理的眼前,漆黑的的幕布再次笼罩了四周,一阵熟悉的失重感传来。
“......”真理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天花板。
“.....加快速度吧。”真理坐起身来,对着空旷的房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到,“接下来,真理会帮忙解决其他问题。”
“为什么突然着急了?”随着一阵波动,崇宫澪的身影出现在了真理的房间中。
“因为真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一些事情该开始准备了。”真理这么说到,从床底拿出了那本封皮上有六边形法阵的英汉大辞典。
“......我明白了。”崇宫澪长呼了一口气,这么说到,“那么剩下的计划就交给你了,我会专心去控制你交给我的那枚中枢。”
“嗯...”真理淡淡的回应到,然后在那本英汉大辞典的封面上添加了一个全新的法阵。
“史丹。”真理在脑海中叫道。
“怎么了?”对方慵懒的声音在真理的脑中响起。
“把那个东西布置到DEM社附近,如果在真理的时间结束前真理还是没有调查出结果,那就直接将DEM强力清除。”真理用着淡漠的口气说到。
“....我知道了。”明白了真理是认真的,史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
“说起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饭桌上的狂三突然开口问道,“盟友,你为什么叫‘神’啊?”
“有什么问题吗?”真理面无表情的问道。
“当然有啊。”狂三激动的说到,“你想想,别人顶多就是姓里有个‘神’,你这直接用‘神’来当名字,说实话我第一次知道盟友你的名字的时候就想问了,但那时候还不熟,也就没问,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
“...随便取的。”真理这么回答到。
“欸?”
“随便取的。”真理接着重复到。
“欸——怎么这样。”时崎狂三大失所望。
“。。。。”真理沉默的看着眼神失落的时崎狂三,她没有骗她,毕竟真理没有闲到咬文嚼字专门为自己想一个新名字的程度,但硬要说意义的话,反而是“真理”这个姓氏蕴含的更多。
真理的脑海中回荡着17号的那两句话,那同时也是真理选“真理”做姓氏的原因。
“真理并无尽头,无限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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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老米这背刺的也太狠了,崩坏意志是17号,整的我tama大纲都得改,不过倒也还行,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改改前面的。
P.S.语音码字什么勾吧,还没我手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