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如果说之前我对于舰娘之间的恩怨还不是很了解,那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因为我们现在眼下的情况可能就是这么一副状况。
早在看到那个眼镜娘的时候我心里闪过的那一抹不安果然不是错觉——居然真的是胡德,这个满脸微笑的和蔼战列舰在进入战场的同时注意到了我...身下的俾斯麦,然后在我们一群人的围观下,胡德身上的气场肉眼可见的阴沉了起来,最后形成了现在的对峙的局面
在上百深海舰队的围观下你们还能这么淡定的对峙——这么粗的神经也真是没谁了。
“欧根...那接下来怎么办...”希佩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有些弱弱的开口。
我趴在俾斯麦的背上思考了一下,旋即朝着希佩尔伸出了右手:“有没有损管?”
“咦?”她微微一愣,旋即猛地点了点头,在身上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损管递给我。
“那么就这样吧。”
我有些勉强的站了起来,旋即盯着场中间依然在对峙的两个人,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舰娘们:“就当做我们少了两个战列舰火力吧,其余的舰娘继...”
然后我的豪言壮志就被身边的声音给打断了:“怎么能让这个该死的德国舰人取得那么好的成绩!”
“啊是啊!”俾斯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略带着冷意的刺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边:“被我超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胡德...但是!”
顿了顿,她冷笑了一声:“你的实力还是那个样子,别想超过我,你这个被我一炮炸沉的英国舰人。”
“你!”胡德咬牙切齿的声音隔着狂怒的海浪都能勉强听出一二。
我迟疑了一下,旋即心里微微一动,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悄然浮现了出来,旋即拍了拍手,将面前的两个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这样吧,两位不如比比击沉数量吧,毕竟是战列舰,击沉数量太低总是说不过去的对吧。”
然后我略带着惊悚的看着胡德眼镜上闪过一抹带着杀意的光芒,两个人异口同声:“正有此意!”
原本就已经足够混乱的海面上此时突然间更加的混乱了,滚滚浓烟四处飘荡,爆炸的火光一次次迸发出更加惊人的威力,震耳欲聋的咆哮在空气中震荡,海面上漆黑的水柱如同森林一般刺入空中,旋即猛地炸开,划过天际的钢铁炮弹在刹那间坠落,下一刻更为剧烈的爆炸在我们眼前炸开。
事实上这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对决而已。
我们跟胡德带来的小队根本没开过一炮...从她们开始对决以来,战场上除了地方的炮弹之外,剩下的就是她们两个人的炮弹了,而那个一次比一次威力巨大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她们两个人对着干。
“我说...”一边矮矮的小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语气中微微带着一抹担忧:“就这么让大姐头去跟胡德对着打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俾斯麦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倒也就算了,一旦真的认真起来了...那可就非常的麻烦了,尤其是遇上这样的生死对手——虽然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反倒更同情胡德一点就是了。”
“喂喂,让俾斯麦姐知道你这么胳膊往外拐等下谁都救不了你啊。”希佩尔转了转眼珠子对我露出了一抹坏笑:“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我表情有些严肃:“说说坏话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一旦插手她们之间的对决,那才是真的完蛋。”
“说是这么说啦...”那个小女孩嘟嚷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了。
我们这边只能站在边缘处默默地看着场中姬情...激情四射的对决,然后什么都干不了,偶尔看看有没有靠近海防队方向的漏兵之类的顺手开炮解决掉。
虽然说当事人貌似是打得很开心,但是我们这边站在边缘的人实在是待得不耐烦,低下头甚至都能看到旁边小学生们开始默默的打起了哈欠。
所以说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看着这两个人对决完吗?
思考之间,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似乎是由于刚刚背着我同时在加速导致有点困乏,俾斯麦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俾斯麦的炮弹已然失去了准头,惊雷般的火激射而去,在水面上炸起数十米高的漆黑水花。
这还真是...困乏加身啊。
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旋即陷入了沉思,虽然说对于面前这一场荒诞一般的对决我并不是十分赞同,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俾斯麦落败的——即便我同情胡德的遭遇,但这并不代表着我偏向于胡德,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俾斯麦狂笑着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疲惫,即便再怎么轻,都是瞒不过我的...我猜也瞒不过身边的一众大小船,果然是因为刚刚的强行突破吧?
毕竟舰娘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背的动另外一名舰娘的,除非强行激发自己的潜能,但是后遗症也是很明显的,加速油料的消耗跟体内装置器材的磨损,以至于现在她的困乏。
正思考着,突然间一个圆柱体状的东西被塞到了我的手里,定睛一看,是一个曾经很眼熟的麦克风...或者说是话筒。
“既然俾斯麦认为这是一场对决,那我们外观群众的存在意义难道就是把看着她们吗?”
说话的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舰娘,一头绚烂的金发下面确实一个很让人感到意外的黑色眼罩,剩下的眼睛看着海面上的战斗,嘴角微微弯了起来,虽然是舰娘,但却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黑帮老大的气质,让我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
“虽然对德国船确实有点意见,不过看起来你并不像我讨厌的那些德国船一眼。”她撇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顺带举起了另外一支话筒:“观众存在的意义就是点燃场上的激情,就跟我们英国人踢足球一样,优秀的比赛总是有着热情的观众,同时也缺少不了优秀的比赛解说,要不要试试看...关于这场比赛的解说?”
喂喂大哥你疯了吗这个地方你想开解说,你真当面前这是比赛啊...哦对哦好像还真是比赛...
我感觉我现在快被气疯了。
这群英国人怎么神经这么大条,数以百计的敌舰诶,那可不是小孩子家家的几条敌舰,她们哪来的自信在这样情况下还能放的下心来进行解说的?
“哦哦哦哦哦哦!场上的局势再次变化起来了!”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旁边这个黑帮舰娘开始对着话筒咆哮了起来,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的同时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过去:“俾斯麦的这一炮打得漂亮!看准了前方的深海战列舰的位置,果断的一炮真是让人感到沸腾啊!”
大哥你连的音响在哪啊!
虽然我很想这么对着她吼,但是在剧烈的狂风巨浪跟战场上炮火轰鸣声中我还是决定不这么做了...不然晚上回去喉咙得报废。
“又是精准华丽的一炮!”她再次咆哮了起来:“各位观众注意到了吗,胡德已经开始努力了!虽然就现在的情况上来看胡德的局势并不是很好,但是她已经开始努力了!哦哦哦哦哦胡德开始寻找猎物了,不知道在这样的暴风雨中,她能不能让自己的眼镜保持不脱落呢!”
你的解说已经歪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啊!
我有些压力巨大的看着场外解说人士进入了莫名其妙的亢奋状态,旋即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眼手上漆黑漆黑的话筒,这个手感真是好久没摸过了。
要不要试试?
我再次犹豫了一下。
五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炮打得真是精彩,明明只是一发炮弹,但是引发的爆炸却将三艘深海驱逐舰吞噬!”我拿着话筒有些张狂的笑了起来,旋即瞳孔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面前依然混乱四起的战场:“现在人头比已经接近于二比一了,我就不相信在这么下去俾斯麦会输给胡德!”
艾玛解说这东西真是一旦上手了就完全停不下来了啊,真是太有趣了!。
“嗯?”金发黑帮老大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得好,然而这场比赛依然在继续着,战场上硝烟四起,我们已经无从判断到底这一次的炮击谁的数量更多,只能靠猜测了,我们来问问场外的观众吧!”
“你好,我是这场比赛的解说威尔士亲王号,请问你能发表一下对于目前场上局势的看法吗?”
她把话筒递给了一边发愣中的金发战列舰,后者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咳嗽了两声之后努力露出一个绷紧的表情:“我是罗德尼号,关于这场目前还在硝烟中的对决,我的看法还是胡德必胜!”
“哦?”我微微一笑,将话筒递给了一边的希佩尔:“请问希佩尔姐对于这场对决的看法是什么?”
“诶诶诶?”绿头发的少女微微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接过话筒:“提督说这场对决早在十分钟前就开始全场直播了,另外她们表示对于现场的两个解说很有兴趣,希望等下回去之后去办公室找下他们。”
我:“......”
威尔士亲王:“......”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