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任务?”我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吧。”
“你们两个接下来负责一下关于提督府的文件批改,关于最近两个月的文件转入与文件转出,S级别以上的文件记得留意一下,尤其是那些特殊文件。”提督微微思索:“内鬼既然有办法从我手上将地图修改掉,那就说明他的这个动作还不算小,也许外面人看不出来,但是如果文件档案有记载的话...你明白了吗?”
“大概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旋即调转视线,提督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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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说文件是马脚的话,那再撇脚的内鬼也应该懂得擦除掉这些马脚才对吧...我用钢笔戳着下嘴唇,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心里微微犯嘀咕,提督事事都精明,为何唯独在这件事上喜欢犯傻呢?
一边的列可星敦显然并没思考这么多问题,只是默默的拿着钢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拿起印章按下印泥之后重重的对着文件戳了下去,米色的长发上那顶标志性的白色军帽被她放在了一边,她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有些走神。
看起来列可星敦对于自己不能出战似乎也有一定的怨念?
看着那边的少女,我心里没来由的窜出这个念头,旋即有些无奈的扭回自己的头,看着面前这份厚达数十厘米的白色文件,心里开始思索要不要干脆一炮炸了算了。
不过说到文件,我想起来前些天被我找到的希佩尔的日记本,虽然说密码是找到了,本子也打开了,但是这两天确实是忙的让我有些不可开交,连看一看里面写的是什么都来不及,,新奥尔良说的没错...虽然希佩尔的房间看起来东西并不多,但是真正属于南宫晓云的东西,却只有这两件,我则是在一番犹豫之后将这两件东西收了起来,放在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等过段时间回岛的时候一并带走。
只不过一想到希佩尔,原本有些高涨的心情突然显得有些低落。
“你似乎在走神。”列克星敦的声音传来,转过头,她已经放下了刚刚还在写写画画着的钢笔,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不,我确实在走神。”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由不得我不走神。”
“事情这种东西还是比较看个人的吧。”列克星敦微微颔首:“其实我之前也遇到过比你最近这些事情更复杂的事情,那时候真是把我忙得够呛。”
“这还真是...让人有些吃惊。”我想了半天只能憋出这句话。
“其实很好理解的不是吗?”列克星敦重新翻出一份文件,将自己的视线拉回到白纸黑字上面,幽蓝色的钢笔涂涂画画,温和的声音中略带上了一丝怀念:“我毕竟是最早诞生的舰娘之一,在那个舰娘的概念都还没被完全定义下来的年代中,第一艘舰娘要负责的东西还是非常多的,除了那个时候每日的身体检查这类之外,还要学会管理,语言,战斗等等很多事项,那个时候诞生的舰娘每天都很辛苦,但现在想一想...其实那个时候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是这样吗?”我同样从钢铁构架的桌上取出一份文件,微微犯嘀咕:“总觉得有一些里番情节...”
“你说什么?”她有些好奇的转过头。
想了想,觉得为了自己还是别跟她说自己刚刚到底想了什么东西:“不,没什么,我只是嘀咕一点别的东西。”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重新转过头,语气有些感慨:“你们现在的舰娘啊,其实整天的日子都枯燥的不行,除了出海巡逻就是出海打仗,完全没有一丝女孩子的风范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我哭笑不得:“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想要展现女孩子的风范,那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不过话说回来,列克姐,你有休假回去过么?”
蓝色的钢笔微微顿了一下,旋即列克星敦微微摇了摇头:“不,这里就是我的家,就算是休假,我也都是在这里休息的而已。”
似乎不小心踩了雷区...我心中暗暗叫苦,赶紧思索着怎么换个话题。
她瞥了我一眼,淡淡的笑了起来:“不必在意,关于这个话题我已经没有曾经那么敏感了,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关于杀意这个东西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记得。”
“仇恨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是刻在心里的,舰娘们的心里或多或少都镌刻着这一抹黑暗的成分。”列克星敦摇了摇头:“都说在任何地方光明与黑暗都是共存的,但是实际上舰娘与深海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剩下百分之一是光明,只要心中尚存在一抹自己的坚持,就不会成为深海舰队,但这又如何谈得上容易呢...放下仇恨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
她微微叹气:“却难于上青天。”
“当时跟我一起诞生的舰娘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但是她们三个现在都在深海舰队的海域飘荡着,不会死亡,却也永远活不过来,得不到属于自己的救赎,就像...”她顿了顿:“这次我们遇到的那个要塞姬。”
我手上的钢笔微微顿了一下,旋即悄悄叹气,她说的没错,舰娘与深海...说难听点确实不过一丘之貉,只不过心中拿不到百分之一的光明,却成为了舰娘坚持下来的理由。
“上一代欧根...要塞姬据说是因为被击沉的吧。”我用钢笔头戳着自己下嘴唇,若有所思。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不过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也不清楚。”列克星敦不以为然,继续在纸面上涂涂改改:“毕竟当初跟欧根一个小队回来的只有两名舰娘,一个是昆西一个是布吕歇尔,两个现在的智商都显然收到了极大的重创。”
“倒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微微扫了一眼文件,突然间浑身一震,就连钢笔头在纸上悄悄划出一条弧线都没注意掉,语气微微有些急促:“我似乎...发现了一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