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怎么说服那个典狱长分享案件的资料给你们的?”
面对马梦娇的疑惑,未打出手语回答:
——我没有说服,是冼肖滔做到的。
于是马梦娇看向冼肖滔。
“哎呀呀~厉害,你一定要教我。”
“看起来你完全不信啊?”
刚刚给她说明完情况的冼肖滔似乎对马梦娇的态度有些意见。
然后马梦娇看向不认识的人,她问道:
“这人是?”
“他叫席金鹏,是我学长。”
“你好啊~”
席金鹏上上下下打量着马梦娇。
“嘿,你有男友了吗?”他问道。
马梦娇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她摊开双手回答:
“哎呀?你为何想知道?——”
“学长,她还没有男友。”
“喂,冼肖滔。”
强行用尴尬来打断话题后,冼肖滔说明叫马梦娇过来的理由:
“——刚才说过了,未认为他需要打得过凶手的人。”
未举起手争辩:
——我没有说。
马梦娇哼了一声,说:
“……我感觉你们的调查乱七八糟的,档案在哪?我看看。”
被马梦娇索要档案的冼肖滔看向未,未则是回答:
——我放到你的书包里了。
“——不要擅自使用你的‘技巧’这样玩,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别人书包里塞东西,很吓人啊喂。”
冼肖滔叹了口气,从背后将书包转到胸前,正要拉开拉链——
却听见马梦娇,她手里不知何时拿着档案。
她说:
“是这个吗?~”
“你也不要乱使用你的‘技巧’从别人书包里面拿东西!礼貌呢?!”
“诶?~反正你都打算给我看啦~”
席金鹏看了看他们的互动,觉得,自己的学弟似乎混得挺辛苦的。
自己‘取出’档案的马梦娇翻开档案第一页,然后皱起了眉头。
接着她把档案的第一页转过来,翻给三个少年看:
“——这是什么?”
嗯,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这么想着的两个少年和一个完全不知状况的少年探出头。
他们心有灵犀地一起回答道:
“一把匕首。”“匕首啊。”——一把匕首。
“对~那么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冼肖滔回答:
“这是凶器吧,上面写着已经被警察局给收起来了。”
“嗯~上面有指纹吗?”
“没有——一如既往。”
这怎么了吗?几次问答之后,马梦娇嘻嘻笑着,对他们说:
“——在这个管制严格的国度,匕首难道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吗?”
本以为这几个男生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他们只是——
“——其实,不瞒你说,我们刚刚看到了超多管制刀具。”
“——学长,那些哪里还是刀具。”
未则是对马梦娇打手语说:
——那种,Co平时随身携带二十几把。
马梦娇眉毛不悦地跳动了一下。
她沉下嗓音说:
“你们是铁匠吗?”
“……不是。”
“知道那些刀具的销售路线吗?”
“不知道。”
“哈!那你们怎么都不去调查,理所当然地就开始——”
她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档案,翻到下一页。
然后她停了一下。
接着,她再次把第二页展现到少年们眼前。
“这是什么?”
席金鹏看不太懂,他回答:
“……现场照片?”
而冼肖滔则是回答道:
“——这是一个密室,怎么了?”
“哦~”
只见她的眉梢轻轻挑起。
“好~”
马梦娇将档案合拢,然后开心地笑着说:
“那么我来分配任务~你们去追查刀具以及犯人的下落,我去监狱看看这个密室是怎么回事。”
“……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你没听进去吗?”
“冼肖滔,你不是有社长给你的防狼喷雾嘛~慌什么~”
冼肖滔瞪着眼睛,但是又没有开口,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去反驳这个女孩。
——
——
——
“当你遇到一个难题,卡在那里很长时间,有时候一天有时候一星期,但是还是孜孜不倦地试图去解开它。”
“冼肖滔你太吵了。”
对于冼肖滔的感慨,马梦娇恼火地这么。
刚才争论的结果是,未反对再去监狱打扰李警官,而马梦娇实在是希望能够解开那个密室的问题。
在一段时间的争辩之后,他们想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法。
只见这个学弟,冼肖滔,他又拿起电话:
“——喂,啊,是我,事情是这样的——”
大概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冼肖滔说:
“康雪说,他可以吧加密的程序弄出来。”
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皱起了眉头,席金鹏首先提问:
“——弄出来?什么弄出来?弄出来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他说机密机制的码解不开,但是怎么说呢,原模原样拷出来是可以的,然后做一些兼容性处理大概——”
他说着,指了指手机,说:
“——可以在这里模拟那里的密码生成规律。”
“……怎么拷?”
“学长,你问我吗?”
啊,冼肖滔当然不懂这些计算机技术的原理。
于是,他们就找那个叫做康雪的——似乎是个黑客的人——把监狱里面的加密程序弄到了他们手机里。
关押了城市里各类犯罪者的系统,现在就在他们手中,席金鹏感觉莫名有一种震撼感。
竟然会显得如此儿戏。
不过,那位女孩却不是这样。
——从刚才开始,下载了那份软件之后,抢过冼肖滔手机的她不是一直死命瞪着冼肖滔的手机屏幕,就是突然猛按触屏。
“——喂,别弄坏了。”
“吵死了。”
此刻她的不甘和焦躁毫无遮掩地流露在脸上,看来她很少被难住啊。
不过,总算是能够让她同意一起行动了。
干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冼肖滔对席金鹏说:
“学长,你有何打算?”
席金鹏回答:
“我打算跟着你们,看看你们打算干什么去。”
“干嘛跟着我们啊,你事情都办完了吧。”
“啊,用完我就抛弃吗?”
“不,学长,说真的你干嘛跟着我们啊?”
毫无保留地表露出嫌弃的神色,席金鹏忍不住反问道:
“可你一开始还来找我帮忙不是吗?”
冼肖滔的脸色微微变化。
“啊……是啊……”他垂下眼帘,眼神游移了一下,然后喃喃自语:“——那是另一个啊……”
“什么啊?”
这么问了,结果这个学弟沉默以对。
过了一段时间后,在这只有马梦娇泄气的喘气声的沉默结束后,冼肖滔回答:
“学长,你家是大家族,我不太懂这些家世之类的东西,总之,你家很厉害,然后——你以前一直一直说你是什么什么人物,混迹黑帮那里。”
说这些干什么?席金鹏奇怪起来,结果冼肖滔继续说道:
“前不久,我交到了一个朋友——……也不算是吧,就是认识了一个熟人。
那人,她也是大家族出身,不过,感觉上她的家世被她隐藏在自己的外表下——穿得也十分——正常?啊,我没什么审美也不懂潮流,不过不会是学长你这样上下都是牌子的。
她上的大学也十分普通。——”
“我都说了我不是买进来的了!”席金鹏忍不住反驳。
冼肖滔眼神中流露出怀疑,让席金鹏恼怒不已。
但是学弟他只是继续话题:
“——嗯,不管怎么样,我跟她聊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以自己的家族为荣,因为——
——她家从未涉及黑道,只靠着白道经营,在这个上海有了一席之地,她说那些事的时候,或许她自己没有自觉,但是我听她声音都变大了。”
席金鹏皱起了眉头。
听着这个描述,这个冼肖滔口中的家族,莫非是——
不,那要等一下——
席金鹏瞪大眼睛,然后好奇的他不禁问道:
“……你,冼肖滔你怎么,好像什么人都认识啊?……”
“……嗯?什么?”
怎么连本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对自己的社交圈的诡异程度难道没有自觉吗?
“——我先说,总之,那次闲聊,我理解了一件事。”
冼肖滔说着,眼神上抬了,刚才还看着下方的他此刻盯着席金鹏的眼睛,他说:
“——其他家族,多少涉及黑道——我说的没错吧,不然我的那熟人也不会因为那种事引以为荣了。”
以不犯罪为荣。
说来失礼,对于冼肖滔口中的熟人——胡悦的骄傲,冼肖滔完全无法理解。
那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何能够被称为荣耀。
“虽然还是无法认同,但是多少有点理解了。”
冼肖滔说着,微微摇头,说:
“所以学长在吹牛的话,我原本不信的,后来都信了——啊,虽然现在又已经不信了。”
席金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学弟,他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如果是平时,有其他人说这些话,自己恐怕早就一拳打了上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席金鹏只是苦笑,他说:
“——我好像有点懂为什么你什么人都认识了。”
“啊?什么啊。”
学弟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目光中除了就事论事的冷静,举止间除了透露出人德的礼仪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说教感觉。
也没有表示自己的正确立场,只是评价着。
冼肖滔他又说道: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我懒得搞这个密码,说实话,比起这个,我觉得靠未的阅历更加——”
他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词汇,然后他说:
“——我运气挺好的,我想靠运气。”
“你说得还真是直接。”
“嗯,所以靠你了,未,你不是说凶手是高手吗?快想想有什么人——呃?”
冼肖滔回过头,却没有看到未的正脸,而是看到了他的背影。
不知何时,马梦娇已经把手机——使用技巧‘放回’了冼肖滔的口袋,她此刻嬉笑着,但是眼神十分谨慎。
彩色的头发如此引人注目。
“——哟~哥们好啊~”
这个轻浮无比的青年,他穿着就如十年前流行过的那些注重发型方面夸张艺术的年轻人那样。
冼肖滔发表感想:
“酒吧里昏暗,现在清晨光线一好,看起来还真是丑的厉害啊——你这个杀马特头。”
“喂喂~一起喝过酒了都是兄弟,哪有开口就骂人的啊?”
这个青年开朗无比地向冼肖滔打招呼,并单手握拳捶着自己胸说:
“今天去催债,那人逃了,提前下班,哈!先生们,我来找你们玩一玩。”
然后他看到马梦娇——
微微睁大眼睛后,并来回观望其曼妙身材后,他吹起口哨:
“糟糕~你是女士,我的错。”
马梦娇的回应是——一个踏步。
以及一记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