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某所老旧公寓楼的上层,不过这里的构造并不是那种具有生活气息的一个客厅几个卧室那种感觉,而是一个像是事务所或是会议室的地方。明明外面的空间显得很大,里面却异常狭小,细心的人会发现这是因为这里的墙壁是特殊的。
此刻,一位少女拽着一个少年的手臂来到这个事务所的门前。
“社长!”猛地打开门之后,马梦娇大喊道,“请立刻找出和警方签订的那些文件来!”
冼肖滔的心中此刻除了被强拉到这个地方的不满之外,就只剩下惊讶了,他以为那些基础社,还有马梦娇侦探的身份都是捏造的,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游戏,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动摇,还真的带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
房间的墙壁上有着复杂的纹理。房间中间有一条长桌,似乎是先拿方桌锯短了桌腿,用了一些日子之后又拿木板改装了,把桌子的面积几度扩大,变成了现在这种长桌。长桌旁边放着各种可以当作座位的东西,像是折叠式小凳,塑料方凳,旧沙发,甚至还有从汽车里拆下来的椅子。
房间左右摆放着各种杂物,冼肖滔看到了一个书架,放着一些小说和一些冼肖滔光看名字无法判断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另外还有一块黑板挂在那里。而另一侧则是各种食物或是玩物,或是其他小东西,像是收藏品一样。不过冼肖滔姑且看到有几组茶具和餐具,算是比较平常的东西。
房间尽头有张办公桌,桌上堆满了文件,一旁放着一台电脑。桌子后面是坐在便宜旋转椅子的那个名为社长的人,她趴在桌子上,左脸贴着桌面,用十分慵懒的姿势写着什么。她的身后右侧还站着一个人,是个看上去有些冷漠的矮个少年,冼肖滔注意到他脖子附近有到刀疤一样的疤痕,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听到马梦娇喊叫,社长从桌上爬起来,然后一路往后靠,把全部体重靠在椅背上,很舒服地摆好姿势,因为刚才的姿势她的左脸还粘着她头发。然后她拿起那支她刚才在用的钢笔,在右手指间啪啦啪啦熟稔地转动起来。
“……”
“社长!你没听到吗?那些警方的文件啊!”马梦娇焦急地喊了起来,而冼肖滔还在状况外,他还在惊奇自己就处在侦探社内部。
“哈啊……总之……是谁?”社长懒懒开口道,语调仿佛像是睡眠不足的人一般低沉。
“呃,那个,我是冼肖滔。”冼肖滔下意识地做了自我介绍。
“喂,为什么我问你问题就不回答,而社长问就可以?”
“别问我啦。”
“嗯?……啊,对……昨天你向我报告的那个人。这么说来我有叫你去找他来……”社长似乎认同了,点了点头。
“那么……重新把被马梦娇解除的陷阱激活吧。”她紧接着向旁边的疤痕男下了指示,疤痕男点了点头,走到里面的房间去了。
冼肖滔很想问一些问题,可是又不敢发问,而马梦娇则是对刚才对话的内容毫无疑问,她再次催促道:
“社长!警方的那些文件!”
“……你拿那些文件干什么?”
“哼!”马梦娇瞪了一眼冼肖滔说,“我要向这个人证明自己侦探的身份,之后还要去找那个可恶的女人!”
社长来回看了看冼肖滔和马梦娇,然后微微撅起了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找起来太麻烦了。”
“请您务必找出来!”
社长一边轻声抱怨着,她走到那个书架旁边,然后念叨着:
“police……P,O,L,I,C,E……呃……这一本。”
拿出其中一本小说,翻来翻去后,找到了其中一页,她看了看之后又合拢小说把书放了回去。
冼肖滔看了下书名,小说的书名在他看来和police没有任何关系。
之后,只见那个社长抚摸着墙壁,然后她喃喃地说:“坐标是这里……”紧跟着用力地一推。
“……”社长露出疲惫地表情说,“好像锈住了,那份协议已经好久之前的了……”
“不是吧……”马梦娇也傻眼了。
“啊,我懂了!”冼肖滔不禁怀疑起来,“你们只是串通起来恶搞我痛!我去!痛死了!你干什么!等一下!”
“才不是骗你啊!你怎么这么不相信别人啊!”
就在几个人打闹的时候,那个疤痕男孩离开里屋来到外面,他似乎看懂了事情的发展,于是他来到社长的旁边,伸出手用力一按。
伴随着粗糙金属的摩擦声,墙壁上,一个巴掌大的正方形凹了下去。然后又弹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小型抽屉。疤痕男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套在塑料袋中的纸质文件。
“啊!”冼肖滔惊叫道,他此刻理解了墙壁上那些纹理的意义了。
“看到没有!”马梦娇一只手抓着冼肖滔的衣袖,一只手拿着那个文件,把文件凑到冼肖滔的鼻子跟前。
“哦,是是是,我知道了啦。”冼肖滔敷衍道。看上去只是随便看看,但实际上他确认了文件的签名和盖章,似乎不是假的。
“好!那你有义务接受我的询问!”马梦娇的心情又变得很好了。
“那个,可以稍微等一下吗,这位同学似乎还不知道我们呢。”
这时,一个轻柔的女声又传了进来,冼肖滔寻找着声源,看见一个带着眼镜,扎着马尾的女孩。
“呃,你是——”
“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和你打招呼,社长说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再出来。”她说着看向马梦娇,“马梦娇,可以吗?”
“好吧~”马梦娇说着放开了冼肖滔。
“初次见面,我是许婷婷,姑且算是这个社团的成员之一,你好。”
“是,我是冼肖滔,是,呃,是同济大学的大学生,你好。”
“啊!是,我也,那个!我是上海交通大学的中文系学生!”她又慌慌忙忙地补充道。
虽然知道她是想尽到礼仪,但是冼肖滔莫名有种比输了的感觉。
“嗯……”社长看了看气氛后,开口道,“我是复旦大学……医学生……你好。”
输了,冼肖滔心想。
“社长,你的名字。”许婷婷提醒道。
“啊……对了,我叫赵匡胤。”社长说道。
被她的名字吓了一跳的冼肖滔微微张开嘴巴,支支吾吾地说:“呃,是个好名字啊。”
社长看向马梦娇说:“马梦娇,就和你的报告一致……他是个笨蛋呢。”
“你玩我啊!?”
“我的真名是高晓琴。”
“真的?是不是真的?假的吧。”
“居然如此多疑?马梦娇,我理解你来找警察协议的理由了。”高晓琴又转向马梦娇说。
“是吧~”
“是个鬼啦!!”冼肖滔怒吼道。
“那、那个,冼肖滔同学,请不要生气——”许婷婷慌慌张张地说。
“啊……另外,”高晓琴说道,“这个人叫‘未’。”
“未?”冼肖滔看向旁边那个冷漠少年,未向他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很矮,其实和我们差不了多少岁,不需要拘谨啦~”马梦娇说,她说完,又抓住冼肖滔说,“既然自我介绍已经结束了,就让我开始询问你吧~”
“你还记得那件事啊,话说你们真的是侦探社?”
“是啊!”“并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时给了出来。
给出肯定回答的是马梦娇,而否定它的是高晓琴。
冼肖滔眯起眼睛,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马梦娇,然而马梦娇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
“怎么回事?社长?”马梦娇问道,“我们不是侦探吗?‘基础’上面不就是‘侦探’吗?”
“啊……”高晓琴懒懒地叹息着,“性质上有些像吧,不过我们做的事情没有被过去那项职业所涵盖啊……”
“等一下,”冼肖滔坐不住了,他问道,“请你们确实地告诉我你们是干什么的。”
“唔……”高晓琴一副被问倒了的样子,怎么回事,难道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事吗?冼肖滔感到不解。
“帮助弱者,惩治罪恶,控制情报,教育他人,进行担保……啊,到底是什么工作呢?”
前两项倒是像是侦探,第三项是间谍会做的事情吧,后面两项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基本上还是在做侦探的工作吧,嗯。”高晓琴做出了决定,她说,“其实我们是侦探。”
“这太随便了吧!”
“……社长,我一直以为……”旁边的马梦娇看上去是受到了打击。
“啊,啊啊,那个!说来,冼肖滔是昨天那起事件的发现者,而且已经证明是清白的了对吧?”许婷婷打着圆场,“比起单方面地询问,请他进来一起讨论不是更好吗?”
“正好,马梦娇。”
“……是。”
高晓琴看了看失落中的少女,说:“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一开始就是侦探。”
“真、真的吗?”
“当然。”
“哦哦!我就知道!不过社长你不要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啦!”
这段对话让冼肖滔哭笑不得。不过得意的马梦娇没有察觉冼肖滔的痛苦。
“那么我有话跟你说,”社长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对着终于就坐的人们说,“关于昨天的事情,那个已经放到最优先的事项了,因为有人死了嘛。然后我和社员们讨论过了。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是谋杀的话,那么调查的方向就是外部和内部。’就是指调查犯人是留在酒店里面的人和犯人已经跑出去了这两种可能性。”
“这我知道啊。”马梦娇说,“可是警察只是在调查当时留在酒店里面的人吧,明明有足够的时间跑出去的。”
“嗯,其实我们也偏向应该重点调查内部的人。”高晓琴说。
“咦?”冼肖滔提出质疑说,“关于这一点我有些想法,当时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结伴而行,都有不在场证明啊,马梦娇好像也带了一个同伴——”
“你这是在认罪吗?”
“才不是啦!”
“冼肖滔的嫌疑就如同我昨晚报告的那样,”马梦娇插嘴道,“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犯人。”
“确实,刚才我也确认他是无害的了。”
虽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冼肖滔还是为自己能洗刷掉嫌疑而高兴。
“而且他也没有能控制电力的手段。”马梦娇说。
“听说是总闸被拉了?”高晓琴问。
冼肖滔注意到,讨论的只有社长和马梦娇,冷漠的未只是站在后面看着,而许婷婷也只是聆听着而已。
“啊,那个,事实上连是不是谋杀也还不清楚不是吗?”冼肖滔谨慎地提出意见。
“肯定是谋杀啦~”“是谋杀吧……大概。”
没得商量啊。冼肖滔闭上了嘴巴。
“——总之事情是这样的,餐厅内部的调查交给警方,我们来考虑犯人逃逸到外界的情况。”
马梦娇听到这句话之后,有些不满意地撅了撅嘴唇。
“那我来说下我和其他成员商量的结果——”
“那个,冒昧打断一下,其他成员指的,莫非不是许婷婷和未吗?”
“啊,是的,那些意见不是我们想出来的,虽然我们也有参加会议。”许婷婷回答冼肖滔说。
“……那些成员呢?”
“啊……他们没空的时候是不会主动来的,因为大家年纪差不多,大部分都在上学。”
这是一个学生们组成的集团啊,冼肖滔吃惊地想,而且他们还得到了警察的认可。
“那我来说下我和其他成员商量的结果,”高晓琴继续说道,“我们认为应该追查夜视仪器的违法买卖,或者追查那些不合要求的违法隐形墨镜,或是其他夜视手段,我们暂时想不出来其他夜视手段,嗯……”
“夜视手段……吗?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马梦娇询问道。
“因为停电了。”高晓琴迅速回答说,“听你报告说,警察似乎计算过下三十层楼的时间,不过那是不准确的,因为那并不是在黑暗中计时的,那个警官的眼睛没有蒙起来。”
“啊,原来如此。”
“如果眼睛蒙起来,下楼可能要花更长的时间。”
“他可能开着手电跑下来的。”
“这里可以用你自己的证言来反驳,冼肖滔。”高晓琴说。
“咦?是吗?话说这是警方的文件……”
他们似乎真的是侦探,有一定的权限的样子。
“你是这么说的,你那天晚上停电之后,就跑到楼梯那里一个人坐着,然后听声音才知道有人试图打开防火门。那时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先回过头去,但是太黑了,所以我把手上的手机朝着门的方向照去——”
“太黑了对吧。”
“啊!”冼肖滔醒悟了。
“啊,很遗憾要是你稍微坐得离防火门远一点,我们就能判断那个人是打算上楼还是下楼了……”社长说着打起了哈欠。
“不,他也不见得是犯人——”
“你在说什么?肯定是犯人啊!”“应该是犯人吧……”
真是没得商量啊,冼肖滔心想。
“我真的觉得,有可能那个人真的只是心脏病发作死了而已。”
“啊 ,说到这个,我们打算去调查一下死者的身份。”高晓琴说,“你们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对吧。”
“看了~”“呃,没有。”
冼肖滔早上一直在睡觉,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你可以用手机查一查。”高晓琴说。
冼肖滔听从她的话,拿出手机查起了新闻,上面提到了昨天的事件。说是一位低调的富豪,由于他是穿着睡衣刚从房间里面出来,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是吧,去房间里查看不就知道了?”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警察当然这么干了,而且也查了酒店入住的人员登记记录,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我猜那些都是假身份~”马梦娇抢答道。
“嗯,就是这样。”高晓琴点点头,“事实上名字和号码都是别人的,警方的数据库里面对应的身份完全是别人,而且在别的城市。”
“原来如此,这真是欢乐~”马梦娇笑着说,“酒店的管理员怎么说?”
“他说并不知情。”高晓琴说,“嘛,基本上我们讨论出来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所以把事情交给你了,马梦娇。”
“好的~交给我吧。”
“另外,我必须对你提个意见。”高晓琴微微睁开困倦的眼睛,盯着马梦娇说,“还记得我们的原则吗?”
“记得。”马梦娇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仅是对其他人,也包括对你自己。请小心谨慎,低调地行事。”
“唔,被教训了啊。”
“特别是,”高晓琴说着,把视线转向冼肖滔,“把不认识的人直接带到这里来这种行为。”
冼肖滔瑟缩了起来,而高晓琴却马上收回了逼人的气势,补充道:“啊,还好他是个无害的人就是了。”
“还有你,冼肖滔同学。”
“哦?是!”
“啊……”高晓琴说着,突然犹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我想问你,你现在算是被卷入事件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可能没有余力去思考这样的事情。我还有别的问题要解决……”冼肖滔有些情绪低落,高晓琴看了看他的脸色,然后点点头。
“我听说你和女友分手之后就被卷入了事件。”她直截了当地问,“所以最近你的心情很复杂是吗?”
“社、社长……”大概是觉得这是个话题不太合适,许婷婷小声提醒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吧,只要受害者不是自己,遇上这种迷题一样有趣的事情不是应该高兴吗?很难得的啊~”马梦娇插进来阐述自己的意见。
“这种事情怎么会值得高兴!”
“即使不觉得高兴,也无法像你这样放着不管,你看起来完全不在意昨天的死者一样。”高晓琴一边说,一边转着钢笔,“失恋让你受了很重的伤啊。”
“……”
“嗯,我有个建议。”高晓琴对冼肖滔说,“你也去调查这个事件怎么样?”
“咦!”
“可以的可以的,只要我们和探长说一声,担保一下你就好了。”
反正似乎也不是什么机密事件,目前。高晓琴细声补充道。
“这是……要我和你们合作吗?”冼肖滔询问道。
“不是,啊,你想合作我们也欢迎啊……”高晓琴又往后一仰,舒服地躺在椅背上,“不过要是损毁了证据,对不是犯人的人过分诋毁,后果会比你自己一个人调查的时候严重的多。我们有协议,很严格的,形式上。”
“是这样啊……嗯,哪里不对!?”
“嗯?你不是看了协议了嘛。”高晓琴说,“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一时找不到事情来发泄或是派遣自己内心的悲痛的话。寻找真相是个不错的方式。”
“这样啊……”冼肖滔明白了高晓琴的意思,看起来她是个善良正直的人。
“我这样的外行人可以吗?你们是侦探吧?”
“嗯,反正我们是不进现场的,无所谓内行外行啦。”
咨询侦探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高晓琴说。
“就算最后也没有起到什么治愈你伤口的作用,至少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面,它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
明明没有差多少岁数,冼肖滔感觉自己正在和一位长者说话。
连时常嘲笑冼肖滔的马梦娇,现在也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对话,没有插嘴的意思。
“谢谢你。”冼肖滔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我会考虑的。”
“欸……”这时高晓琴露出了嫌麻烦的表情说,“我希望你给个准数,这样我能判断要不要关注你的动向以防万一啦……”
“啊?”
“就是要不要监视你以防你干些傻事,我们能有所准备啦。”
听了高晓琴的话,冼肖滔傻眼了,刚才他在仔细思考和分析自己的情感,并认真地为高晓琴的提议而烦恼,现在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瓜。
“……如果你们要我别插手的话,直说就好了。还有别监视我!这侵犯人权吧!”
不被你发现不就好了,旁边的马梦娇这么轻声插嘴,冼肖滔决定无视她。
“我就是不希望这样才提出来的。啊,当然刚才的都是真心话,只是换了个说法罢了。”
“请你使用原来的说法。”冼肖滔要求道。
“嗯,冼肖滔同学,我希望你和我们合作调查,因为你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没有任何的动机的矛盾存在。你的人生经历警察一个晚上就查得一清二楚,可以说是毫无污点的好学生。但是我们不想掉以轻心。”高晓琴说,“如果你主动和我们一起行动,我们就免去了监视你的麻烦,既方便又人道。”
“啊……原来我还没脱离嫌疑啊……”冼肖滔不禁感到有些无力。
“你打算怎么做。”
“好吧。”冼肖滔说,“我答应你的要求,告诉我要做什么。”
“哈啊……”高晓琴轻喘一声放松身心,“你比我想的还要好说话啊。”
“如你所说,我现在确实不想干别的事情。因为最近心烦意乱,我想我还无法回到学业上去。”
“不错嘛,我以为你会跑到大路中央哭一会儿或是故意淋雨什么的。”
“谁会这么做啦!”冼肖滔喊道。
马梦娇和许婷婷都偷偷笑了起来。高晓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她对冼肖滔说,“我想,你不需要为了真相太过苦恼,跟着马梦娇,当一个助手就好。”
“哈!”马梦娇叫起来,“为什么是我?我才不需要。”
“啊……就像刚才我说的,其他人都有些忙。”
“让他自己行动……啊,不行啊。要监视~”
她斜眼看向冼肖滔。
“切,知道了啦~”马梦娇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同意了,她对冼肖滔说,“你最好明白,警察那边似乎不把你当作嫌疑人的样子。我们也觉得你的嫌疑很小,但是毕竟是第一发现者——”
“啊,我知道啦,反正就是一种软禁对吧。”
“算不上软禁啦~反正你也看了文件了对吧,知道那些事情是不能干的了吧。”
“……让我再看看刚才那个和警方的协议。”
马梦娇脸上显露出一丝愠色,她说:“哎呀,你刚才在敷衍我?”
“不,只是没有仔细记而已。”
“啊,也好,你等一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那几份文件走到了里屋去了。
冼肖滔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不久马梦娇就走了出来。
“社长,原版的还给你。”她说,她的手中多出了一些纸张。
“那是复印件吗?”冼肖滔问,马梦娇点头肯定。
看来里面的房间似乎有复印机。
冷漠少年——未代替社长接过原版文件,放回了原来的秘密抽屉里面。
“好了!虽然和原来计划的有出入,不过继续出去调查吧!”
“请你们慢走。”
马梦娇双手高举,精神十足地喊着,而许婷婷则是微微鞠躬送她和跟在她身后的冼肖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