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厦出来，丁赫和许婷婷找了间偏僻的小咖啡馆坐下稍作休息。丁赫发现许婷婷一直在用手机打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我在做记录。”
“关于什么的？”
“关于戚少华。”
许婷婷解释起来：
“戚少华看起来礼貌，其实内心里是个小气的人，他不愿意分享情报，我看的出来，因此我也没有向他多问问题。但是我思考了关于‘诗人’这个人物，公司似乎悬赏了这个人物，许多员工都期待能逮到她并立下功劳，获得提拔。”
“而且这个随意进出他们资料库的黑客似乎也对那些电脑专家的自尊心造成了伤害。”
“所以临走前，我给办公室里面的其他程序员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们告诉我更多关于这起事件的线索，无论什么事情都好。我还告诉他们，如果那个人提供的线索起到了作用，我会动用‘胡氏集团’的调查能力，调查出关于‘诗人’的信息，并把情报转让给那个提供线索的人。”
丁赫听了许婷婷的解释，点点头。
“嗯，我懂了，你开了张空头支票，然后你现在在记录那些程序员提供的线索。”
“是的。”
“厉害啊，嗯。”
“厉害的并不是我，一切的前提都是‘胡氏集团’的调查团队这个虚构的身份。我们的调查都是建立在那个家族的威望之上。”
“原来如此，马梦娇和冼肖滔还真是收下了好东西。”
丁赫说着，弹了弹胸前别着的磁卡。
“那些程序员们都说了什么？”
“大多是关于韩楠这个人的，看来他确实是个比较喜欢吹牛的人，然后就是关于他被开除的理由的猜测。等等，这里有几条不太一样的情报。”
“什么情报。”
“关于韩楠这个人，他似乎是个花钱很快的人。”
“哦？”
“事实上，韩楠这个人他和戚少华是同一地位的员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看戚少华的生活似乎非常富有。但是韩楠这个人正好相反，他们说韩楠虽然一直领着高薪，却总是喊着自己缺钱。”
“这是怎么回事。”
许婷婷陷入了沉思，然后她把手机放入口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些什么来了。
丁赫伸长脖子看了看许婷婷所写的东西。
“……日历？”
“嗯。”
“这是在警方那里看到的，收起来的韩楠办公桌上的日历吗？”
“你说的没错。”
“等一下，”丁赫皱起眉头，“你把他的近几个月的行程都背下来了？”
“我翻阅过那份日历，不过我没有刻意去背诵。”
“啊，我在惊讶什么？”丁赫耸了耸肩，“差点忘了你就是这样的了。”
许婷婷不一会儿就把韩楠的日历和上面所写的行程从自己的回忆中提取了出来。她把表格递给丁赫，然后用手指了指一些地方后说：
“工作日的地方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节假日的地方，韩楠他会把周末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每周都是如此。”
“也就是说他近几个月每周末晚上都有事？”
“没有写具体去了哪里，但是结合之前他的同事对他的经济状况的评价，我认为，他就是在周末的这几天把自己的工资花完的。”
“啊，要说道能够如此花费钱财的夜间娱乐活动，能想到的也不多。”
丁赫已经能够理解许婷婷的思路了。他看了看许婷婷的日历，然后问道：“他的银行账户警方也调查过，阿婷你能背下来他的收入支出情况吗？”
“如果是一年内的全部收入支出，我想应该可以吧。”
“是啊，因为你也‘翻阅’过那份资料。”
丁赫笑着说道。
许婷婷再次拿起笔开始默写起来。
“第一排是日期和时间，然后是金额，带正号的都是收入。”
丁赫看了看之后，发表了感想：
“收入和支出看着真单调。”
“没错，韩楠会在收到工资之后，立刻把账户里面大部分工资换成现金。理由我也不清楚。”
“这是否意味着他进行娱乐的地方，只认同使用现金？”
“如果是这样，他或许去了一些危险的场所。”
丁赫咧嘴笑了起来。
“哈，你知道吗？阿婷，从这里开始似乎就是我的领域了。”
“是吗？”
“当然，地下市场也好，暗网也好，还有一些地下赌场和其他风化场所。虽然我不知道那位叫韩楠的程序员是否堕落。不过比较一下戚少华，他本来可以过着和戚少华一样的高档生活，但是他被什么东西诱惑了。那样东西很花钱。”
“是啊。”
许婷婷似乎不怎么愿意把那些事物说出口，她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世上没有多少东西能够达到这样捆绑人的灵魂的效果。我列举出来，不是赌博，嫖娼，就是吸毒。可以再给我看一下你默写出来的他的经济支出吗？”
“这里。”
“原来如此，金额不小，这样筛选起来就更加容易了。阿婷你或许不知道，对于这些地方我有研究。我想我可以挑出几个合适的地方了。”
丁赫调出手机地图，在上面标了几个地点，然后把手机递给许婷婷说：“这些地点，虽然不能保证那位韩楠现在还在那里，但是他应该曾经呆过这里的其中一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