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社长,为什么要蒙着面?”
“嗯……虽然以前来实习过,但是混得不是很好,要是被人认出来了的话可能会尴尬。”
“哎呀~真是没想到社长居然会害怕尴尬,我以为社长是那种旁若无人干自己的事情的人。”
“你弄错了,马梦娇。”高晓琴的声音因为隔着一个医用口罩而显得瓮声瓮气的,“我是怕认识我的人尴尬,我自己是无所谓。”
“……啊,社长你还真是亲切。”
两位女生走在医院的走廊,四处观察。
“看起来监控没有死角啊。”
“那是不是从房间里面逃脱的?”
“这里可是六楼。”
“哎呀~也许那个人带了滑翔伞什么的。”
“有滑翔伞,他还撬门进来干啥?”
马梦娇和高晓琴仔细观察门锁被破坏的部分。
正确来说,并不是门锁被破坏了。
“电子锁被破解了。”
“啊……”高晓琴扶额道,“又是黑客吗?”
“这技术已经烂大街了,然而身为侦探的我们还是不会。”
“传递信息靠纸质资料向来是我们这一行业的优良传统。”
“哎,这种糟粕一般的文化不应该早日丢弃吗?”
“并不想学电脑。”
“社长你只是懒吧。”
两人又进入病房看了看。
“我一直以为病房,就是那种墙壁全白,床单也是白色,然后窗帘也是白色,看起来很单调的房间。”
“以前在病房里,有个病人疯了,之后就用了点心。”
病房内部有着一些装潢,墙壁上贴着淡绿色的花纹,窗帘也是橘黄色的花纹,被子套着带有花草图案的被套,看起来非常舒适。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些水果。窗台上则是放着花瓶,里面插着花朵,是白色的兰花。
总体来说,是间让人放松的房间。
除去床边那台用来检测病人状况的医学仪器。
“啊,那东西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把它漆得像是老虎机一样。”高晓琴说。
马梦娇看了看房间,然后想了起来。
“当时,许婷婷就是躺在这张床上。”
“没错。”
“有人走进来了。”马梦娇说着,跑出门,然后又自己进来,试图和自己想象的犯人同步。
“许婷婷没有被惊醒的样子。”高晓琴补充说。
“然后他(她)把那封信别在许婷婷的胸口。”
就像这样,马梦娇说着,走到床边,用手悬在床上,比划了几下。
“大概就是这样吧。”
演示完了之后,马梦娇和高晓琴陷入沉思。
“他(她)图个啥咧?”
“啊……你问我?”
结果还是一头雾水。
“我说,那个人是不是许婷婷的熟人啊?”马梦娇问。
“啊,这么说起来,我们对许婷婷的社交圈还真是完全不了解。”
“她不是大学生吗?交大的。”
“对啊,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莫非她在校园里面有很多仇人?”
“嗯?你问我喽?”
马梦娇垂下肩膀,撅起嘴,说:
“社长,你没有在帮忙。”
“……啊,我想起来了。”高晓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关于许婷婷的仇人?”
“倒不是,就是提到许婷婷,嗯,因为是我帮她换的病号服嘛。”
高晓琴说着,用手比划着说:
“这里,肚子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符号。”
高晓琴语调平滑地叙述出了一些不得了的内容,让马梦娇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
“嗯,那是灼烧——大概是用烙铁或是什么的吧,反正就是有个纹路。”
“社长,这事我可没听说啊。”
“是啊,因为我不拘小节。”
“什么!?这事超级重要的好不?”
“哦?为什么?”
“……哎呀?谁知道?反正这就意味着,许婷婷肯定有着过去对吧?”
高晓琴微微陷入沉默,然后对马梦娇说:
“你忘了成为基础侦探的条件之一了吗?”
“嗯?”
马梦娇似乎有些不解,高晓琴解释道:
“‘事件的受害者,或者关系人’才能成为基础侦探。”
“啊……”马梦娇似乎醒悟了。
她微微沉思,然后说:“被蒙在鼓里有些不爽,不过算了。”
之后让许婷婷请蛋糕,她心中盘算着。
高晓琴继续说道:
“啊……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那个纹路的品味真是不咋地,但是我也懒得管。”
“这,社长,你只是懒吧。”
高晓琴停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
“嗯,我只是懒罢了。”
她罕见地承认了。
“然后呢?那个纹路品味很差来着?怎么样的一个图案?”
“啊……好像是一只眼睛的样子。但是瞳孔不太好看,就像复眼似的。”
马梦娇稍微想象了一下。然后严肃了起来。
“这种复杂的图案,要是烙在身上,会很痛吧。”
“啊,大概吧。”
两人陷入沉默。
“潘探长知道吗?”
“嗯?知道的吧,许婷婷虽然是我推荐上去的,但实际面试的是潘探长,之后还有身体检查,瞒不过去的吧。”
“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马梦娇笑着说:
“许婷婷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不知道,但既然那个中年人都能接受,那我们肯定也能接受啦~”
“我倒觉得潘探长还算是开明。”
这个问题先告一段落,两人继续讨论关于来访者的事情。
“那个来找许婷婷的不速之客,他(她)是不是和这个符号有关系的?”
“那他(她)怎么不暗示一下?如果是有组织的通常都会这么干。”高晓琴说,“既然他(她)是把纸条放在胸口而不是肚脐眼,我想他(她)和那个烙印应该无关。”
“说道那个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马梦娇说着回忆起纸条的内容。
“我想想——假如任务完成,在同样的位置那里,可能会留下线索。来着?”
“还有七点一八。”
“七月十八号,几个月前了啊。”
“显然不是指的日期吧。”
高晓琴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马梦娇说:
“后面的数字就别管它了,前面的是中文,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中文,但是并不能看懂啊。”
“怎么会?”
“仔细看,这个没有主语啊。”
“暗号都是这样的。”
高晓琴安慰马梦娇,然后对她说:
“当初嘛,因为有些后怕,所以避开了。”
“什么?”
“关于这里所指的‘任务’,值的是啥?”
马梦娇沉默了下来。
“大概,是要杀掉许婷婷的意思吧。”
“可是许婷婷并没有死。”
“这样,所以才说是‘假如’来着?”
“嗯。”
“哎呀~没有前辈和冼肖滔和许婷婷我们也能想出来的感觉。”
“啊……好歹我也是社长,马梦娇你不是自诩自学成才的人吗?”
“哎~我不太擅长这种啊。”
两位女生继续循着文段琢磨。
“然后‘假如任务完成’,也就是说,假如许婷婷死了对吧?”
“许婷婷还没死。”
“社长,你没有在帮忙。”
“……嗯,许婷婷已经死了。”
“不要用这种悲痛的语气!许婷婷还没死!”
“啊……好麻烦。”高晓琴有气无力地说。
“咳咳,总之,如果许婷婷死了,照这段文章看,我们似乎就会发现线索?”
“嗯,大概是这样。”
马梦娇和高晓琴再次沉思起来。
“为啥咧?”
“你问我喽?”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
马梦娇打起精神,询问高晓琴:
“那个,社长,如果人被杀了,会发生什么事?”
“人被杀?就会死啦。”
“是啊真是详尽的解答,显然你接下来就会告诉我死了之后心脏就会停止,而大脑也不会再思考问题了咧……”
“嘛,其实人死了的话,无非就是送殡仪馆发丧,或者——嗯?”
高晓琴说着,稍微停了一下。
“社长怎么了?”
“啊,马梦娇。”她还是保持着淡然的语调说,“我可能知道这张纸条上面的线索指的是什么地方了。”
“嗯,这保险柜很规整啊。”
“是,我们检查了,没有使用暴力打开的迹象。”
“有钥匙?”
“其实我们来的时候,这扇保险柜的门是关着的,但是上面的指示灯显示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细心的员工发现了这个问题,报了警。”
“监控呢?”
“好像是被抹消了。”
“我的天,又是一个黑客?”冼肖滔抱怨道。
“似乎不是。与其说是黑客,他(她)似乎是直接闯入了监控室里面,把录像文件的主机给拆了,并把其中一块硬盘。”
“原来是暴力手段。看来是个干净利落的人。”丁赫插话道。
“并不是暴力倾向的人,主机被分解地很漂亮,按照步骤装回去的话,除了需要换个硬盘,其他东西都还可以照常用。”房警官说。
“啊?”
听到这里,冼肖滔和丁赫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个盗贼,他是不是有强迫症?”
面对冼肖滔的疑问,丁赫只是咧着嘴耸了耸肩。
“监控室的人呢?”
“被人弄昏了过去。”
“他们没事吧?”
“没有什么事。”
听到这里,丁赫拉着冼肖滔退到一旁说:
“喂,我怎么听着,像是有人想取走自己的东西,但是临时忘了密码,但是事情又很急所以就迫不得已出此下策这种感觉。”
“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冼肖滔说,“但是这是银行啊。”
“啊,也对,虽然现在手续还没办好,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不过阿滔,这可能是个大事件耶?”
“你指,历史文物,或是什么稀世珠宝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不知道,从犯人的风格上,我好像能感觉到一股从容不迫的调调。”
“是啊,他很好地保护了监控室的主机,说不定他很体谅制造业,懂得东西来之不易不能随便砸呢。”
“耶?这种时候是不是也可以这么想。”
“怎么想?”
“其实犯人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吧主机保护好的理由。”
“是吗,真是高深,你来告诉我为啥要把主机保护好?”
丁赫想了又想,然后咧了咧嘴说:
“啊,我不懂电脑这东西。”
“是吗?我记得你有电脑来着。”
“是啊,玩玩游戏上上网,但是专业知识就不知道啦。”
也没事,冼肖滔心想,丁赫前辈不知道,有别的人可以问。
“之后问问康雪吧。”
“行啊,还是专业的靠得住。”
两个人说完了悄悄话,回到房警官旁边。
“哟,我等着你们呢。”
“啊,房哥,真是不好意思,久等了。”丁赫笑着说。
“我想我们先从基础的地方开始着手好了。”冼肖滔说,“如果要从街道上来到这个保险柜跟前,有几种方法?”
“嗯?目前所知的就一种方法。”房警官说,“你打开银行大门,然后从这里走到等候大厅的左边那里。那里是工作人员入口,你们知道吗?”
“嗯,上面写着闲人免入还配备了一个保安。”丁赫说。
“就是这样,然后你打卡,就是说你要上班了,员工都有证件的。然后进去,沿着走廊一直走,保险柜的位置大概就在尽头。左边这扇门就是了。”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进来的。”冼肖滔说,“虽然没有刷证件也没有打卡就是了。”
“以上就是我们知道的唯一进入这个房间的方法。”
“房警官,恕我冒昧,我觉得你应该理解我的问题,我想问的不是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那我换个说法:哎呀,实在是不知道那个盗贼是如何进来的,真是神出鬼没。”
冼肖滔愣了一下,微微皱眉看着房警官,而房警官则是咧嘴笑了笑。
“后生啊,”他说,“你们侦探能想到我们警察想不到的事情,我可指望你了啊。”
“是啊,说得我们就像预言家一样不需要费力思考一样。”
“嘛,该检查的我们都检查过了,你要看一下鉴证结果吗?”
“没有任何指纹?”
“诶,你咋知道?”
冼肖滔和丁赫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苦笑起来。
“从保险柜里面能看出来的东西大概就这么多了。我可以看一下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这边,基本的情况我们已经询问过了。”
“嗯,谢谢您。”
就在冼肖滔和房警官商量的时候,丁赫对冼肖滔说:
“阿滔啊,我有个想法。”
“比如说?”
“就是,有没有可能是——”
稍稍耳语之后,冼肖滔点了点头,他对房警官说:
“那个,确认一下,你说是众多硬盘中的其中一块被破坏了?”
“嗯?哦,是啊,正好是监视录像储存资料的那块。”
“看吧,阿滔,这里就可以大做文章。”
冼肖滔低下头,微微沉思,然后对房警官说,“没有事,请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工作人员吧。”
在银行盗窃案发生之后不久,警方就把工作人员集中在了一个会议室里面。冼肖滔现在站在会议室外面,准备着进去后要和那些工作人员说的话。
“他们是负责看管保险柜的?”
“是,这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他们会逐一检查保险柜的状况。”
“他们的资料在这里。”房警官把这些人的基本信息递过来,冼肖滔接过,认真地翻阅了起来。
然后他把资料交给丁赫,丁赫翻了翻,还给冼肖滔。
“耶,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啊哎哎哎……”
“怎么了冼肖滔?”
冼肖滔举起手,揉了揉肩膀,说:“感觉有些不适应,你知道之前两个案子是什么样的对吧?”
“充满血腥味的?”
“倒不是指这方面,前两个案子,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把事情联系起来费了我不少功夫。不过这次线索挺多的。”
冼肖滔说着,把资料还给了房警官。
“怎么,你们胸有成竹啊?”房警官戏谑地笑着说。
“事实上,就是这样。”冼肖滔说。
他的自信感染了房警官,让房警官笑了起来。
“我听潘探长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有话直说,而且喜欢自己做决定的家伙。”房警官说,“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其实是个狠角色。”
“无意冒犯。总之,我们先进去吧。”冼肖滔说,“进去以后,我们可以随意发挥吗?”
“是啊,我就当看表演了。”房警官笑着说,“听过你们的大名,近距离观看可是第一次,让我拜见下吧。”
“有很多迹象,比如,毫无其他路径可以进入那个保险柜所在的房间的这种状况,比如,犯人对哪个硬盘储存着录像文件了如指掌,比如明明东西被取走了,但是银行的数据库没有任何记录,到了下午例行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东西失窃。”
冼肖滔进去之后,向那些金融机构的工作者自我介绍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叙述道:
“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内部人员犯案。”
“是啊,你说的好像我们没想过一样。”房警官忍不住插嘴。
场面骚乱起来,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一位穿着正装,非常典型的上班族女性向冼肖滔表示抗议,“你们还在怀疑我们?”
“阿姨,请冷静,无论我们心中怎么想,这个问题都是不可避免的。”
“阿、阿姨!?”
房警官看着冼肖滔的表现,忍不住偷偷乐了起来,丁赫则是欲言又止,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但是冼肖滔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查看了一下,这位名为方劲松的先生,啊,您好。”
只见一位稍微显得有些消瘦,头发已经开始秃顶的中年男子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
“是我,请问怎么了吗?”
“您是今天最早上班的人对吧。”
“是。”
这位男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后面的丁赫悄悄对房警官说:“你们问过他吗?”
“问是问过,但是都被他客套过去了。其实我们是打算等谈判专家的,但是你们最快赶过来了。”
“哈哈,我们运气好,就在附近啦。”
冼肖滔突然回头,眼神示意丁赫不要吵,丁赫打个手势表示抱歉。
“咳咳,嗯,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应该很清楚这家公司的各种事情吧。”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方劲松说,他的语气有些焦躁,“但是,能进入保险柜的员工又不止我一个。”
“等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位‘阿姨’发火道。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可不想被冤枉。”
“我们就是问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问了。”房警官说,“可不能逼问,总之先把人控制住了。”
“嗯,我也觉得问不下去了。”丁赫也这么评论道。
冼肖滔微微眯起眼睛,然后对方劲松说:
“我之所以注意到你,是因为你的工作描述。”
“那是什么意思?”
“上面写着,你平时工作认真严谨,而且对自己要求严格,提交的结果都很完美,没有差错。另外你还经常察觉到同事的各种错误,并提出来,帮助他们修正。”
“是啊,那难道犯法了吗?”
“然后你是今天早上最早来的。上午的保险柜例行检查就是你负责的。根据保安所说,能进来的就只有工作人员。”冼肖滔说着,摊开单手,“解释一下,方劲松先生,细心如你,怎么会看漏那个保险柜的异常。”
“我就是看漏了,人非圣贤,你想以此责怪我?这样的话,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偷那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
话说到后半段,方劲松已经咆哮起来了。
“他挺不错的。虽然有些个人主义。”房警官在后面看着,评论道。
他认为冼肖滔大概就能走到这里了。但是丁赫显然有不同意见。
“我听马梦娇和社长描述过几次。”丁赫笑着说,“阿滔现在的眼神一定已经变了。”
冼肖滔微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道:
“你被威胁了。”
方劲松震惊了,他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
而他的同事们也是一片哗然。
丁赫和房警官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立刻采取了行动。
他们和另外的警察们把其他工作人员请出了会议室。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冼肖滔,方劲松,丁赫,房警官和两个配枪的守门警察。
“你的工作描述,就如上面所写的一样,兢兢业业。你并不是贪心的人。”
“我、我不能说。”方劲松流着冷汗说。
“我看了资料之后,我认为,你无法接触黑市,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算你从保险柜里面拿出了文物或是钻石什么的,不能将其变成钱,你也无法从中获利。”
“……”
“考虑其他可能的动机之后,我认为,应该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对吧?”
“我不知道。”
“从刚才开始,我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你非常不安,但是你却又执着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找律师,在此之前我不会再说话了。”
这下糟了啊,房警官心想,一般嫌疑人这么一说,要想再度撬开他们的嘴就是难上加难了。
“嗯,那是你的自由。”冼肖滔并不慌乱,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我所说的会变成呈堂证供吗?”
“嗯?哦、哦哦,那件事也是必要的,那就是两件事了。嗯。”
冼肖滔手托下巴,自顾自地点点头。这让房警官咧嘴笑了笑。
“第二件事就是,警察们已经事先检查过这个房间了。”
方劲松听了之后,有些疑惑地看向冼肖滔。
“啊,他的意思就是,这个房间既没有监视器也没有**,隔音效果也是很好的。”丁赫这时候插嘴补充道。
“无论你在这里说了什么,都传不到那个威胁你的人耳中。”冼肖滔说。
“真的吗?”
“没错,无论你向我们提交你的任何亲人,朋友,或是爱人的名字,那位威胁者都不会知道。”
方劲松听到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了,他低下头去,似乎在犹豫。
房警官见状,便向前一步说:
“我们是警察,保护人民便是使命,显然你重要的人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
他拿出警徽说:
“你告诉我名字,我向这个徽记发誓,我们能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