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干劲十足。”
“啊?有吗?”
“是啊,阿滔,除了马梦娇,你恐怕是调查地最为认真的一个了。”
冼肖滔皱起眉头,反问丁赫:
“你这不是变相地说自己在偷懒?”
“耶?哪有,我不是也积极地想着吗?”
下了地铁之后,冼肖滔和丁赫一路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来到了郊外。
“啊,这个地方感觉好熟悉。”
“耶?啊,你是说这种地方。”
丁赫赞同地点点头。
眼前是上海市中被富豪们承包的地皮之一。
如同时间被冻结了一般,这里没有任何翻修,显得老旧而荒凉,仿佛停留在几十年前。
冼肖滔看向目的地所在的建筑物,那是一栋旧楼的残骸,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已经被拆除,现在空无一人。
有人“屯着”这块地。
又是哪位富豪的“储蓄金”吗?冼肖滔心中这么想着。
楼的入口处旁边的花坛那儿插着一个警示牌,上面写着:闲人免入。
冼肖滔看了牌子,对丁赫说:
“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获得许可?”
“耶?”丁赫愣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你想获得谁的许可?”
“嗯……那什么,物业人员?”
丁赫咧着嘴摇了摇头,他直接跨过封锁用的铁丝网,然后拔下那块警示牌。
他猛地用膝盖撞断警示牌的柄,然后又把半截柄插回花坛的泥土中。
“耶,这东西年久失修。”他笑着,一边把还在手中的告示扔到远处,说,“有人没看见告示,从而误闯进去也是很正常的嘛。”
“是啊,毕竟它被风‘扔’地这么远。”
“别这么不知变通阿滔,我们又不是偷东西。”
虽然心里有些过不去,冼肖滔还是妥协了,他跟着丁赫进入建筑物内。
然后冼肖滔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周围。
“根据社长提供的案件资料的描述,这里应该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是啊,说不定在这里。”
“你看见入口了没?”
“耶?只是普通住宅的话,不应该就在楼梯旁边吗?”
冼肖滔听从丁赫的建议,走进里面寻找起来。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冼肖滔仔细观察着建筑的环境。
“喂,”不久他就有所发现,“这里是不是太干净了?”
听说这里五年前就是废屋,但是破旧程度并不像是那么古远的样子。
“阿滔你先过来这里,我找到了别的情况。”丁赫的声音经过走道衍射过来,显得有些模糊。
怎么了?冼肖滔从丁赫的语调中听到了一丝急切。
他跑到丁赫所在的地方,那是那栋空楼的某个房间。
丁赫站在房间里面,指向地面对冼肖滔说:
“这里,你看出了什么?”
“是粉笔的残骸。”冼肖滔回答道,他看向地面上有些被磨掉的人形轮廓的粉笔线说:
“这里曾经有一具尸体。”
轮廓线的头部朝向房间门口,脚正好和墙壁相接。
“资料上说,死因是饿死。”丁赫也附和着说,“似乎是这么写着,警察是把他饿死在了这里?”
“感觉饿死这种死因真是罕见。”
冼肖滔说着,仔细观察起四周来。
“唔,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沮丧地说。
“想来也是,毕竟已经过了五年了。”
“啊,我懂的,既没指纹也没血迹了。毫无现场证据。”
所以又是那样子喽?冼肖滔有些不愉快地撅起嘴,丁赫则是咧嘴笑了笑说: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觉得就算是新鲜的现场,警察同志看不出来的,我也差不多看不出来。”
“这样啊。”
冼肖滔回应着,看向丁赫,总觉得他好像还有所保留。
只见丁赫还是咧着嘴看着自己,脚尖一踮一踮,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啊,你又在试我。”
“阿滔,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啊。”
“我说了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啦,你有话不妨直说。”
丁赫摊开双手,开始公布答案:
“阿滔你的平衡感似乎不是很好耶。”
“什么?我体育有85分。”
“恕我直言,那可没什么了不起。”
丁赫说着,走到房间的深处,贴着墙站着,对冼肖滔说:
“这里,你来站在这。”
“你似乎很喜欢谜语?”
“不是啦,只是董永那家伙弄懂了东西,老是直接说结论,我觉得不太好。”丁赫说着,冲着冼肖滔招手:
“这叫循循善诱,对不?”
冼肖滔站在丁赫指定的位置。
“……。”
“耶?阿滔,你的眼神怎么没什么变化?”
“真是承蒙抬举,但是看不出来就是看不出来。”
冼肖滔不禁怀疑丁赫是不是为了故意难住自己,好把自己比下去。
终于,丁赫揭晓答案,他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左手食指顺势指向冼肖滔站着的地面:
“这里,阿滔注意你的脚底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倾斜?”
冼肖滔皱起了眉头。
“啊?倾斜?”
“嗯?是啊。”
“原来如此。亏我眼睛瞪得这么大,原来是脚底板在发挥作用。”
冼肖滔得到提示之后,仔细感受脚底的触觉。
然后他晃了晃身体。
“呃,我……啥也没感觉到,我觉得挺平的。”
“耶?怎么会?就是那个,呃,阿滔你等一下。”
丁赫的平衡感似乎好过冼肖滔,他感觉到了冼肖滔感觉不到的异样。
只见他拿出一元硬币,在地上竖起来摆好,硬币是东西朝向,正好和冼肖滔身边的墙平行。
“这里大概有五度左右的倾斜,呃,我大约感觉的,五度上下啦,阿滔你看!”
丁赫松开手,硬币没有翻到,而是向冼肖滔面朝的那面墙滚了过去。
而且在加速,越滚越快,最后“当”地一声轻响,撞在墙壁上。
冼肖滔也看出来了,地面不是平的。而且倾斜确实很明显。
“这面墙,它里面的建筑结构改变了,似乎是破坏了房间内承重的对称性。”
丁赫说着,一边眨了眨眼睛。
到这里了,冼肖滔也能自己看出来接下去的东西。
“有一个安全屋?”
“没错,就在这面墙后面,隐藏着。”
这就是警察们漏掉的东西。
“我总觉得。”冼肖滔一边看向曾经那具尸体的轮廓线,一边总结道,“以后室内案件,先要对建筑的土木结构进行分析。”
他说着,蹲了下来。
尸体朝向一个诡异的地方,看起来似乎在往外逃。
从轮廓线看不出他是仰躺还是伏倒的样子,但是无论是那种,他的脚都和墙壁的墙根相接。
他从墙壁里窜出来的?显然不是。
冼肖滔左看右看,最后看到了一处已经松动的墙裙。
然后,他便听到了鼓掌的声音。
注意到他视线的移动的丁赫笑着说:
“啊,那是我弄松的。怎么样?”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看猴子呢?”
“耶?也不用太过灰心啦,人各有所长嘛。我这样子也是有点小手段的。”
“小手段?你指靠脚底板的触觉和小脑的平衡感就区分五度倾斜度的夸张能力?”
丁赫愣了一下,扁了扁嘴,说:
“难吗?还好吧。”
“是啊,随你吧。”
冼肖滔调查那个墙裙,发现里面有个可以拉动的把手。
把手连接着铁链,似乎是靠蛮力来打开门,而不是靠什么精密的机关。
冼肖滔使劲拉了拉把手。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
“……~”
“是啊,我力气小,你能不能别笑了?”
“耶?我也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啊,阿滔。”
虽然被冼肖滔白眼,丁赫终于还是正经了起来。
他好冼肖滔一同拉动铁链。
随着一声沉重的摩擦声,眼前的墙壁先向里一陷,然后缓缓移开了。
紧接着是一股怪味扑面而来。
冼肖滔理解了这股味道的性质,他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紧锁眉头。
“耶……”丁赫看向安全屋内部,发出感慨,“阿滔你不是带来好运,而是带来厄运的人?”
“跟我有毛关系?”
那是一个狭窄的房间,里面只是一个单纯的空间,没有任何家具。
不过,也不是没有任何东西。
在房间的中央,有着一具尸体。那个死人坐在房间中央,盘腿坐在地上。
经历了五年的岁月,那个人早已在死后,被风干了。
这就是冼肖滔闻到的怪味。
在打开了墙面之后,这味道便飘散开来,冼肖滔下意识地捂住嘴,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丁赫显得比较镇定,但是他也是沉着一张脸。
他注意着脚下,靠近那个尸体。
它的姿势如同一个入定中的老僧,坐得笔直。
“嘿,阿滔,你看这!”
然后他从裤袋中拿出一双皮手套,戴在手上。
他抓住绕在尸体的脖子上的一条有些锈蚀的金属链,那似乎是一个挂饰。
冼肖滔恢复了平静,他一面隔着衣袖呼吸以防闻到尸臭,一面也走进现场,看向丁赫从尸体脖子上取下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正面锈迹斑斑的狗牌。串着金属链条,和上一块一样套在一个塑料内。
狗牌正面,虽然被锈迹遮挡有些模糊,但是冼肖滔还是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Gyn”
“嘿,我说社长,我们去报社前,先去一个地方绕一下怎么样?”
在换乘地铁的时候,马梦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这么提议道。
“嗯?不好吧,走路多累。”
“没有其他有建设性的理由,我就当您同意啦~”
然后她强拉着高晓琴,前往了一个地方。
她们来到了一处高级住宅区,马梦娇开朗地和门口的保安打了招呼,而那位保安看到马梦娇,也做出了亲切的回应。
在几句寒暄之后,保安轻易地就放马梦娇进去了。
高晓琴跟着马梦娇进来,有些好奇,她问道:
“你和那个保安小哥认识?”
“哎呀,上上次事件的时候混了个脸熟啦~”
马梦娇倒是对此非常自然地回答了。
她拉着高晓琴在偌大的小区里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了某栋住宅楼的楼下。
楼下的保险门紧紧地关着,上面有一个传呼机,可以呼叫楼上的住户,请他们来开门。
然后马梦娇接着说:
“其实我也是凑巧想了起来,那家伙的家业似乎很大。”
“那是谁?你熟人?”
马梦娇也没有逐一回答高晓琴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嗨~猜猜我是谁啊~”
她这么开着玩笑道,似乎对面是个和她关系很好的人。
紧接着几句对话之后,马梦娇便收起了手机。
然后,随着“滴”的一声,高晓琴看到住宅楼的保险门解除了锁定。
高晓琴点点头,在她前面,站着一位脸色温和,留着马尾,有着漂亮长腿的少女。
高晓琴握住她伸出来的手,说:“幸会,我是高晓琴,算是马梦娇的同事。”
“你好,高晓琴,我是胡悦。”她有礼貌地冲着高晓琴微笑,“我其实也卷入过事件,你说不定认识我?”
“嗯,我在资料里面看到过你。”
“谢谢你们来访,啊,别站在门外了。”
这位留着女孩热情地弯下腰,为她们准备好拖鞋。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
马梦娇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穿上拖鞋就往里面走进去。
“呵呵呵,是啊,自从上次事件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哇,你的房间还是这么整洁,我明明没有告诉你我会过来的。”
“感谢夸奖哦,这么说可能有些自满,我非常擅长打扫的~”
胡悦说着,看向高晓琴说:
“请别站在那了,进来吧。”
“嗯?哦哦,来了。”
高晓琴一面进来,一面环顾四周,那是一间简约却宽敞的客厅,分成了两部分,靠近阳台的那块地方没有放沙发,有一台挂在墙上的彩电,地板上放着一些坐垫和一个矮桌。
而客厅靠近玄关的部分则是一张餐桌和四把椅子。餐桌上放着淡绿色的桌布。
此外还有一个储物柜,就以对着玄关的方向放着。
“要喝点什么吗?”
胡悦说着,进入右边的厨房,打开冰箱门。
“可乐!”
“好的,晓琴姐你呢?”
“呃,我……我喝茶就好。”
“我这就准备♪。”
到了厨房里面,胡悦就十分开心的样子,语调有了欢快的起伏。
高晓琴向马梦娇搭话道:
“我们为何来找她?”
“胡悦的家里是卖保险的,他的父亲是保险公司的头头~”
“……嗯,她很有钱,然后呢?”
马梦娇挑了挑眉毛,看着高晓琴,问道:
“你不吃惊吗?”
“是啊,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我知道她大概很富裕。”
“啊,倒不是这么回事,关于这个房子其实是有故事的。”
正在闲谈的时候,胡悦从厨房走了出来,她一手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茶杯、一个玻璃杯和一个茶壶,壶口冒着热气,而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瓶可乐。
她熟练地把茶杯分好,然后递给马梦娇玻璃杯,并为她倒上可乐。
然后她又端起茶壶,帮高晓琴倒上茶水。
最后,她为自己倒上茶水,然后把水壶放回托盘。
“那么,今天要来聊什么呢?”
坐下之后,胡悦这么问马梦娇。
“社长,我告诉她喽?”
高晓琴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凑过脑袋,轻声问道:
“她……呃,嘴巴严吗?”
然而这似乎是被胡悦听到了,她微微一笑,说道:
“看来是要聊关于案件的事情?”
胡悦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让高晓琴沉吟了一声。
“你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啊?”
“是的。”
“哎呀,真是被你看出来了~”
马梦娇一口灌下可乐,哈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抹了抹嘴,她继续说道:
“其实我是来问事情的。”
“其实每次马梦娇你每次来玩,都是在聊侦探的话题呢。所以我与其说是看出来了,不如说是猜到了哦。”
“胡悦你家的调研团,为了调查市场,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吧?”
“他们工作认真细致,报告也非常具体详细。”
“嗯,就是说无孔不入呗~”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可没有违反什么法律法规,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哦。”
胡悦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高晓琴对她还很陌生,暂时插不上话,她心想:
——奉公执法者可无法认定好坏啊。
“不管怎么样,我可以向你要情报吧?”
马梦娇这么一问,胡悦便笑着说:
“可以啊,马梦娇你常过来陪我聊天,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哦♪。”
“……嗯,随你喜欢。”马梦娇的语气变得有些暧昧,她清咳一声,然后说道:
“有件事必须先提出来,这件事情,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和警察们说啊,能不能请你保密?”
胡悦有些疑惑,但是她还是点点头。
“我知道了,毕竟是马梦娇你提出来的,我会守口如瓶的。”
交换了约定之后,马梦娇询问道:
“五年前,警方饿死了一票子歹徒,那件案子挺有名的,你知道吗?”
“嗯,嗯——还有别的吗?……好的,我知道了——嗯?啊,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参与什么危险的事情的——嗯~真的没事啦,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好了,我先挂了。”
胡悦说着,放下手机挂断电话,然后转过身来。
马梦娇迫不及待地看着她,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胡悦不禁微微一笑。
高晓琴则是默默地喝着茶。
“果然是名门大家族~各个领域都渗透了啊~”
马梦娇这么说着,感叹道:哎呀,真是方便~
“确实,关于那起案子的事情,我能问的都问了,都是大家的功劳。”
“感觉刚才的调查员似乎很关心你的安危?”高晓琴问道。
“嗯,他是一位亲戚。不过我的父亲把为他工作的人,与其说是看做下属,不如说都是当成家人在照顾的,大家关系都很好。”
胡悦说着,重新坐在座位上。
“我逐一报告吗?还是像上次那样?”
“像上次那样?”高晓琴不解地看向马梦娇。
“像上次那样就行啦~节约时间~不过你觉得有关联性的事情可得提出来。”
“好的,没问题哦。”
看起来两位少女就这么谈妥了,作为大龄女生,高晓琴突然觉得自己和她们有了代沟。
“啊……等一下。”她打断两人,问道,“像上次那样是指?”
胡悦亲切地回答了她说:
“上一次,我卷入事件的时候,马梦娇也来向我问过事情,那个时候我们以她问我答的形式来交换情报。”
“啊……这样。”
高晓琴理解了。马梦娇摊开手,冲着高晓琴咧嘴一笑,问道:
“社长你先问?”
“你来吧。”
高晓琴懒散地瘫下身子,摆了摆手,把活扔给了马梦娇。
“嗯,我想也是~”
马梦娇反倒是很高兴能主导对话,她开始提问:
“那起事件的概要,我已经看过文件啦,不过那里只写了‘接到通报’,没有说具体是怎么样的通报。”
马梦娇说着,竖起一个手指,表示问题一:
“是谁报告给警方那伙歹徒的?”
“关于这个。”胡悦耐心地开始回答,“官方文件上没有任何解释,不过,曾经有一个市民在网络上透露,说他就是那个给警察打匿名电话的人。名字是许哲,职业是餐厅的服务生。”
马梦娇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嗯,他真的是那个通报警察的人?还是只是想获得关注?”
“是后者呢。不过,也并不是毫无根据,他是个刑事爱好者,在家里架设了一些仪器来拦截警方的无线电通讯,他之所以能这么信誓旦旦地回答,就是因为这个。”
高晓琴从口袋里面拿出笔记本,决定把这件事情记下来。
马梦娇点点头,继续追问道:
“那之后他怎么样了?警察有什么反应吗?”
“是啊,警察可谓是反应迅速,偌大的一个城市,不出半天就追踪到了这位匿名网友的位置,并包围了他家。而且当时警察可谓是全副武装。”
似乎是出现了让马梦娇感兴趣的内容。只见她像是发现了玩具的孩童一样,把身子往前靠了靠。
“哎哎~之后怎么样了?”
“在被一群拿着重武器的防暴警察包围,被狙击手瞄准,并被不断警告,这可不是常人能吃得消的。许哲先生吓破了胆,他抱着头,匍匐着出来认错,说只是想吹吹牛,让自己得到一些关注。”
“哇~这可真是欢乐~”
“基本上,现在能查到的关于案件的通知人的非官方情报就是这些了。”
许婷婷说着,拿起可乐为马梦娇加满,然后站起来,从储物柜那里拿出一些零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一边把饼干和糖果的零嘴摆放到桌子中央,一边这么问道。
“唔~嗯——”马梦娇拿起一块饼干塞入嘴中,继续问道:
“关于那些被围困而饿死的人,警察们交给我们的案件资料上只写了‘极端分子’这么几个字,但是实际上,他们为什么被认为是极端分子,犯过什么罪行,这些内容一概没有啊。”
“啊……这么说我问过潘探长,他只是说不是很清楚。”高晓琴回忆起了一些场景,她此刻感觉到,当时回答她的探长似乎有些犹豫。
马梦娇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问道:
“嗯~问题二!”她竖起两根手指,“被饿死的都是什么人?”
“当时的公开情报那里,说是一些反社会组织,或是邪教组织的残党,但是没有记者能从警察口中问出真正的情况。”
“唔,民间也没有任何情报吗?”
就在马梦娇稍有失落的时候,胡悦微微一笑,然后用有些神秘的语气说:
“但是,有很多谣言。”
“哦哦!”
“哎呀,杯子被撞到了呢。”
还好,马梦娇的杯子里面的可乐已经被她一饮而尽,而杯子也只是倒在桌面上,没有掉落到地板上,因而没有碎裂。
收拾了混乱之后,胡悦再度开始叙述:
“在众多谣言中,其中拥护度最高的一个假说,是警察内部的肃清这一说。”
“阴谋论者的观点吗?具体怎么说的?”
“当时警察对待那伙团体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可以说是全副武装,就跟要打仗一样。警察动用了几乎全部的警力,对那个地方进行围堵,然而却是迟迟不下突击命令。”
“直到里面的人饿死……嗯……”
马梦娇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追问道:
“我们的资料里面写的是,那伙人不接受警察开出的条件,然后把警察派进去进行交涉的使者杀害了?”
“唔,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些都是没有在民间公开的情报。”
“为什么认为是警察内部的肃清呢?”
“因为后续调查的时间非常短,好像警察非常了解那伙罪犯,不需要更多确认了。”
“警察们是怎么向民众解释的?”
“哦,他们只是态度强硬地表示并不知情。”
马梦娇撇了撇嘴,笑着说:
“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不知情干嘛弄这么大动静?警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基于上面的各种迹象,人们认为这是一场政治肃清。”
“怪不得这件事能被左邻右舍讨论一年。”
马梦娇说着,再次伸手去拿零食。
“啊……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许多本来挺明目张胆的灰色组织都潜入地下了。”高晓琴一边记录对话,一边随口插嘴。
胡悦递过来一块糖,问:“晓琴姐,你要吃东西吗?再不快点可就都被马梦娇吃完啦。”
“嗯……都给她吧。”
把糖放回桌子中央,胡悦继续问道:
“还有疑问吗?”
“唔唔唔~嗯~温提山(问题三)——”嘴里不知何时塞满了饼干的马梦娇再次举起手,做出数字三的手势。
“看来饼干很好吃啊。自己烤的?”高晓琴忍不住好奇地问。
“是。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大,我非常擅长做零食哦♪~”
马梦娇拼命咀嚼着咽下零食,然后问道:
“关于刚才提到的,那个被杀死的警察使者,你知道他的详细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