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和冼肖滔被安排到了会见囚犯的地方,在等候期间,冼肖滔一直在研究着那块新拿到的两块狗牌。
那块锈迹斑斑的因为是套在塑料套子里面,暂时拿不出来,而新的一块是裸露的,冼肖滔可以看到它的背面一样有不易发现的二维码。
“除此之外倒是完全看不出什么东西啊。”
“我们也拿着其他的狗牌,之后再去找小黑客一趟吧。”
丁赫说着,呼了一口气,冼肖滔收好狗牌,问他:
“说起来,你以前进来过这里?”
“呃,哈哈哈,嗯,是吧。”
冼肖滔观察起丁赫来,似乎非常好奇的样子。
“嗯,阿滔,在你发问之前,我先说好,我现在可是已经改过自新了,监狱里面度过的时间有好好的发挥着作用。”
“这样,嗯,我相信你。”
“耶,然后,那反正都无所谓了,你就别问了呗?”
“啊?”
冼肖滔不满地皱起眉头,对于丁赫刚才糊弄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
就在他要发牢骚的时候,丁赫突然叫着说:
“哦哦,来了来了。”
随着脚镣喀拉喀拉的响声,一位狱警押着囚犯,带到丁赫和冼肖滔并排坐着的方桌对面。
那是一位几乎已经谢顶的老人,他浑浊的老眼来回扫视着这两个想要来和他对话的年轻人,最后把目光集中到丁赫那里。
看起来这位杀人犯的形象有些超乎侦探们的意料,两人都微微睁大了眼睛。
老人坐下,狱警把他的手铐一端拷在连接在桌子上的铁环上,以防止他逃跑。
“哟!”丁赫对他打招呼,“你好啊!”
狱警站到房间角落,聆听着对话,这也是规定之一。
冼肖滔感觉在这位老者前面有些不自在,感觉这位老者发出了一些可怕的压迫感。
老人只是盯着丁赫看,没有出声说话。
“嗯,你是扫墓人对吧?在祭奠什么?”
“……”
“你杀掉的人是什么身份?你为什么要杀他?”
“……”
“耶?别这样啦。”丁赫笑着说道,“显然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
老人微微一笑,有了反应,说:
“你现在变成这样了,赤赤。”
一句话,就让丁赫的笑容僵在面孔上。
冼肖滔不禁有些不解,他悄悄对丁赫说:
“怎么监狱里面,是个人都认识你?”
“……耶?那边的狱警大哥不是不认识我吗?”
丁赫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来逃避冼肖滔的问题。
而冼肖滔也感觉到,这方面的追问似乎是不会得到结果的。
他摇摇头,对老人说: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判终身监禁吗?因为你的认罪态度太差了,如果你开口说话,就算不能减刑,待遇也会好一些。”
老人把视线从丁赫那里移开,转向冼肖滔。
“‘裁缝’吗……”他喃喃自语。
“裁缝?”冼肖滔并没有听懂,不过他只是稍稍迟疑,然后继续问道,“如果你不想谈这件事,那我换个问题问你,关于五年前的事件。你应该知道什么对吧,何不告诉我们呢?”
“喂,阿滔。”丁赫突然用手肘顶了顶冼肖滔,然后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向。
冼肖滔这才想起,房间的角落那里还站着一个狱警。
这太不方便了吧,李警官!冼肖滔不禁在心中抱怨道,但他又转念一想,或许李警官也没有能力提供完全私人的空间。
老人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作答。
冼肖滔叹了口气,然后他只好放低要求。
他把手缩进袖子,隔着袖口拿出那块锈蚀的狗牌,以防止上面沾上指纹,他避开狱警的视线,把狗牌暗暗地出示给老人。
老人的反应有了变化。
“嗬……”他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仿佛是对冼肖滔的成果的认可一般短促地叹了一声。
冼肖滔把狗牌收回,然后看向老人,用眼神向他质问。
老人心领神会,他微微改变了坐姿,他把身子向后微仰,靠在椅子背上。
“我看了新闻。”他说,“你们让‘巧克力工厂’和‘养蜂场’倒闭了啊。了不起啊,‘裁缝’。”
冼肖滔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丁赫倒是耸了耸肩,以表示谦逊,不过他没有解释给冼肖滔听。
“接下来是‘教会’吗?”
随着老人继续询问,不仅是冼肖滔,连丁赫都不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啊,这样。”但是老人根据他们的反应,擅自理解了什么。
他再次沉默下来,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然后他说道:
“你们信教吗?”
“……不信。”
“那可不好,要去相信并敬畏神明啊。”
虽然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冼肖滔此刻的精神处在高度集中的状态。
那位老人,他在说这些话的同时,他的食指微微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冼肖滔记忆他手指的轨迹,然后得出结果。
那是一组数字:312091212813
“你现在目光短浅,看不到神的伟大,殊不知以神的视角看,你是多么肤浅。”
冼肖滔摆摆手,回答道:
“嗯,你可以不用传教了。”
老人再次微微睁眼,有些敬佩地看着冼肖滔,他似乎很开心地微微笑着,说道:
“不愧是‘裁缝’,对神不感兴趣啊,可是你年纪这么小——嗬,我想起来了。”
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语调有些兴奋地说:
“你的眼神,跟那个‘缝补人’很像啊。”
说完这句话,他再度恢复到了原来的表情,似乎不再打算多说什么了。
丁赫和冼肖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暗暗苦笑起来。
“啊,狱警大哥!”丁赫举手,放大声音叫唤道,“抱歉,感觉他精神还是有些问题,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就这样吧。”
“已经可以了?”
“是的大哥,工作辛苦了!”
狱警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解开拷在铁环上的手铐,重新拷上老人的双手,然后押着他离开了。
丁赫和冼肖滔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监狱。
随着叮咚叮咚的门铃声,门的内侧发出了急切的脚步声和应门的喊声:
“啊,这就来开。”
然后听到门被打开了,不过没有完全打开,而是开了一条缝,留着链条锁。
门内,一位年近中年的妇女看向门外,看到了两位年轻的女生。其中一位留着及肩短发,穿着大方,而相比较另一位有着一头较为散乱的长发,看起来有些邋遢。
“您好!”那位短发少女开朗地打招呼道。
妇女微微皱眉,她不解地问道:
“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们是咨询侦探,现在我们正在调查五年前那起事件,那也是——”
短发少女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那也是您的丈夫,沈警官殉职的那起案件对吧?”
中年妇女的眼神微微动了动,然后她摇了摇头,既没有关上门,也没有把链条锁拉开。
“啊,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马梦娇,这位是我们侦探社的社长,高晓琴。”
“嗯……你好……”那位长发女生有气无力地冲妇女点头,中年女士也点头回应:
“嗯,我姓陈。”
“陈女士,我们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陈女士摇了摇头,她问道:“那件事没有什么问题,我丈夫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会遇到危险。而且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只是知道丈夫去执勤了,并不知道其他的。”
她说着,似乎要关门,但是马梦娇连忙向前一步,把脚卡进了门缝中。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陈女士似乎有些恼怒。
“你甘心吗?”
“……什么?”
“你的丈夫!”马梦娇有些激动地说,“他死了!理由不明不白,是和犯罪分子交涉?然后交涉失败被杀了?你或许接受了这些言辞,但是你心中一定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你只知道丈夫去执勤了?”
那位少女一口气说到这,然后顿一下缓口气,继续大声说道:
“然后你在他死后,没有对他的死进行任何调查?不可能,恕我冒昧陈女士,我提及您的丈夫之后,您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她说着,语气变得轻柔:
“您一定非常不甘心,您的丈夫死去了,但是警察给的解释十分暧昧,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您一个人进行过调查,对吧?”
陈女士瞪着眼前这位,仿佛是窥视自己内心的少女,她的呼吸变得渐渐急促起来。
“……事到如今,你们为什么还要调查这件事?”她用变高的音调质问道。
“我们想知道真相,就和您一样,我们想搞清楚五年前的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女士叹了口气,她的眉毛垂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说:
“怎么隔了五年,又有人来问这件事……”
“请务必告诉我们。”
马梦娇说着,直视陈女士的眼睛。
但是她的期望落空了。
“……抱歉。我不能说。”
“哎呀?”
“因为我已经决定不再管这件事了。”
陈女士说着,摇了摇头,对侦探们说:
“你们,也别管了,都过去了。”
“……哎呀~?”
马梦娇听到陈女士的发言,突然变得有些高兴,陈女士见了,皱起眉头。
“如果只是好奇的话,劝你们还是别管了!”她提高音调说,“真是够了!”
她用鞋尖拼命挤出马梦娇塞在门缝里面的脚,然后“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马梦娇和高晓琴就这么被她关在了门外。
“你今天好像一有空就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
高晓琴问马梦娇道,而马梦娇则是回应:
“啊啊,我在把案件调查过程报告给董永前辈。”
“……”
看到高晓琴的表情,马梦娇笑着说:
“拜托,那可是前辈耶,没关系的吧?”
“啊……随你吧。”
此刻,两位侦探女孩正在一个小区的普通公寓楼内。
在反复敲门之后,那位陈女士都不再现身。
“我说,马梦娇,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切交给你来着。”
“社长你这就急着落井下石啊!”
马梦娇气愤地跺了跺脚,然后抱怨道:
“我怎么知道里面有内情啊!我还以为能跟她同仇敌忾,一起分享情报咧。”
“她刚才的态度真是耐人寻味。”
高晓琴说着,开始走楼梯下楼,马梦娇有些不甘心地回望了那扇门一眼,然后也跟着高晓琴一起下楼。
“那接下来怎么办?事情好像很复杂,要不听陈女士的话,乖乖做一个好孩子?”
“社长,你不救许婷婷了?”
“唔……你应该听得出我是在开玩笑……”
难得开玩笑没被理解,高晓琴有些不满。
“那没办法,那就只好去找她。”马梦娇有些嫌恶地说。
这么说着,两人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马梦娇和高晓琴原本打算从沈涛警官,也就是五年前殉职的警官的妻子陈明娟那里打听出事情经过,然而被拒绝了。
于是她们决定去找沈涛的女儿询问,而沈涛的女儿和马梦娇有过一面之缘。
从胡悦那里听到这些情报的时候,马梦娇很惊讶,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命运感。
“啊,大概是那天冼肖滔来吃饭了,所以才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情吧。”
“是这样啊。”
马梦娇和高晓琴坐着地铁来到同济大学,冼肖滔的学校。
不过,她们并不是为了参观自己同伴的学校而来的。
两人站在大学内主教学楼的一角,靠着墙壁站着等候着沈涛的女儿来。
高晓琴向马梦娇打听:
“所以,她会在固定时间段,来这里借用音乐教室的钢琴?”
“是啊,不过她自己本身并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这是怎么获得许可的?”
听马梦娇说,那位少女似乎是个钢琴家。
“话说社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她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或者是目击者?”
“哎呀~都不是啦。”
“卷入事件的人这么多,我又不是许婷婷。”
马梦娇摊开手点点头,表示谅解。
然后两人接着等候。
“啊,那个家伙真的是,不想和她见第二次啊~”马梦娇在等待的时候,回忆起了上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
“怎么说?”
“啊,就是那种典型的音乐疯子,超可怕,我是不懂所谓音乐家啦~”
“我还是懂一点音乐的。”高晓琴回答。
“唉?社长你居然会音乐?”
“嗯,我知道什么是噪音,什么不是噪音。”
“噗~哈哈哈哈,嗯~标准挺宽啊。”
“马梦娇。”高晓琴又露出不满的表情说,“为什么我没开玩笑的时候你笑得这么开心?”
“居然不是玩笑哦!?”
因为有些无法跟社长交流,马梦娇微微扶住额头,而这时高晓琴对马梦娇说:
“我说,马梦娇,那人是不是骨架很小,但是脸蛋比例很精准,身体无肌肉堆积,胸部无脂肪堆积,皮肤细胞堆积致密同时,黑色素不足?”
“……哎呀?”
高晓琴说得很快,马梦娇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看起来像个疯子?”
高晓琴说着,用手指向路中央。
那里,一个女孩正在一边低着头走路,一边做着怪异的动作。
她有着一头长及腰深的黑色秀发,那头长发随着户外的大风和她自己的动作像泥鳅一样跳动;
她有着白皙如玉的皮肤,她举着双手平放在自己胸前,时不时快速地在胸前滑动,而十根手指则似乎是在有规律地抽搐着;
随着十指的弹跳,她也会时不时弯腰或是突然抬头,她的脚也不老实,她不是一步一步地前进着,而是时而停顿,时而用碎步小跳;
她突然又抬起头,同时双手往下一压,然后又猛地低下头,弯下腰,双手不断在同一高度来回滑动,十指动个不停;
就像一个疯子。
“啊,错不了,肯定是她……”马梦娇捂住眼睛,无力地说,“就是那个疯子。”
高晓琴目送着这位狂乱的少女,问道:
“我们要从她口中问到情报?”
“没错。”
“嗯。”高晓琴点点头,“马梦娇,靠你了。”
“推卸工作倒是不着痕迹啊社长!”
马梦娇只好叹了口气,在那位看上去十分癫狂的少女进入建筑之内,试图出声叫住她:
“嘿!沈凌绝同学!”
“塔拉塔拉~当当~啦~”
可是从她的嘴中听到的可不是马梦娇所期待的话语。
“我想也是,上次就是这样。”
马梦娇直接跑上去,然后展开自己的双臂。
“《命运交响曲》!”
她这么大喊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结果沈凌绝的手指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马梦娇:
“呜……你也听得到吗?”
“嗯?倒不是听到了,我看你的手指然后猜的。”
沈凌绝仔细看了看马梦娇之后,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是你,你上次也一直干扰我演奏。”
“或许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很爽,但是这样有损学校形象耶~”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哎呀?敢情你是故意的?”
沈凌绝试图绕开马梦娇,她有些不愉快地问道:
“你又来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正在调查一件事,有事情要问你。”
“我拒绝,接下来我就能使用钢琴了,这段时间我没有办法浪费。”
皮肤白皙的少女钢琴家转身要走,马梦娇却从后面抓住她的肩膀。
“这件事也和你的父亲有关,我们正在调查五年前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凌绝沉默了下来,然后摇了摇头。
“你们去找我母亲就好了。”
“哎呀这建议真是太有建设性了,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咧~”
沈凌绝把放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打落,然后还是打算直接进入建筑物,而此时,马梦娇对她说:
“你知道吗,这件事和警察有关。可是现在根据情况,我们不能信任警察了。”
马梦娇看到沈凌绝停下了脚步,她继续说道:
“你肯定想知道真相,谁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谣言,根据你的母亲的态度,看起来警察随时可能成为敌人啊。现在就是这样,我们现在的调查都是瞒着警方的。”
她说着,举起手指向天说:
“我向你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不会透露给我和我的同事外的人,然后如果你肯相信我,我们会给你带来真相。”
“是吗?”沈凌绝用有些冰冷的语气问道,“你们这么说的,但是,你们能做到吗?”
“你看新闻了吗?最近几起案件都是我们破的,那起你被卷进来的事件也是我们的功劳,哦,别把新闻的描述当真,我们的方针是保持低调。”
“真的吗?”
“当然,只是要一些信息,你可以相信我们。”
沈凌绝低下了头,然后她回答马梦娇说:
“我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那就是说总是有知道的事情的对吧?”
“五年前,父亲死去之后,我其实一直处于半离家出走的状态。”
高晓琴此时已经慢慢跟上来了。她听了这话,忍不住插嘴说:
“我们这种从外地来读书的可以说是完全离家出走中,虽然父母同意了。”
马梦娇踩了高晓琴一脚,然后说道:
“那一定很辛苦。”
“不过,我还是常常会回去看看母亲,有一次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她正看着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
“我进门之后,她急急忙忙地收起来了。然后问她也没有什么回应。”
马梦娇皱起了眉头,低着声音说:
“结果还是要找那位阿姨吗……”
“我很在意,所以有一次,我爬进她的主卧室,从里面找到了这个。”
大概是完全出乎了马梦娇和高晓琴的意料,两位侦探看到沈凌绝拿出了那样东西。
正是她们再找的狗牌。那块狗牌被一条漂亮的链子串着,垂在沈凌绝的手掌下方。
沈凌绝看到高晓琴和马梦娇都一下子凑上来,靠近那块狗牌不停地观察。
上面刻着字母——Co。
“……唔……请问?”
“啊,我叫高晓琴,真是幸会。”高晓琴头也不抬,用缺乏语调的声音说。
“咦,嗯……我是沈凌绝。”沈凌绝也冷静的给以回复,然后又问道:
“这个东西怎么了?”
“沈同学!”马梦娇拿出一个塑料袋说,“这个将会是重要线索,可以交给我吗?”
沈凌绝没有点头。
“……这个,是我从父亲的遗物箱那里发现的。”
马梦娇和高晓琴愣了一下,然后高晓琴问道:
“是忘记上交的证据吗?”
“我不知道,我发现这个东西是在一年前,因为觉得是父亲的东西,就带在身边。”
“这可真是怪事,你有问过你的母亲吗?”
“问过。”
“她说了什么?”
“她要我还给她。”
“呃,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反正我在离家出走中,不在意。”
马梦娇咧嘴笑了笑说:
“虽然我不太懂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你这样算是不孝吧?”
沈凌绝没有回应马梦娇,而是缩回手,试图把狗牌收起来。
“请等一下。”马梦娇请求道,“至少让我们拍几张照片吧。”
“……”
“别这么小气啊,连这都不行吗?”
沈凌绝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决定。
“那好吧。”
“耶!”
马梦娇立刻雀跃起来,她从腰包里拿出手机和外置镜头接上,然后用高像素的相机把狗牌的各个细节都拍下来了。
“嗯,这个是裸露的啊,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呢?”
“……裸露吗。”
“沈同学不需要在意,我自言自语啦~”
把狗牌的细节——主要是其背后的数据图案记录下来之后,马梦娇摆了摆手说:
“哎呀,打扰你很长时间了,真是非常感谢。”
沈凌绝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
她突然弯下腰来,把双手平放到自己胸前。
“哎呀,果然还是要玩空气钢琴吗?真是欢乐~”
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弹奏着不存在的钢琴一边往音乐教室走去,马梦娇愉快地笑起来。
然后马梦娇看向身后,发现高晓琴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盯着刚刚拍下来的几个照片看。
“社长?”
“啊……感觉这东西上面,你看。”
高晓琴说着,侧过手机,用另一只手指着照片上的某一个地方。
那是狗牌中间,那个Co字样的C的中间。
“哎呀,这里有个淡淡的小点。”
“这是锈蚀的痕迹。”
马梦娇点点头,说:
“嘛~毕竟是五年前的东西了嘛~虽说保养得很好,但是该锈蚀的还是会锈蚀的啦~”
“马梦娇,你没有抓住重点。”
“社长,你一副‘我说完这些你就该懂了’的表情看着我,让我也很困扰啊,不要嫌麻烦,好好说话咧~”
“啊……”高晓琴叹息一声,开始解释,“一般这种东西都是从刻痕边缘开始生锈,而不是从中间。”
她说完这些就不说了。
马梦娇点点头,对高晓琴说:“社长你觉得我应该懂了?”
“怎么?还不懂?”
“懂是已经懂了,但是反正你都在说了,好好说完啦~”
“太麻烦了。”
“哎呀~社长就是社长,毕竟我们的头领嘛,好吧。”
马梦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看这锈蚀的一点,有什么浑浊的液体溅到上面过,对吧~”
“对。”
“比如,血液之类的~”
高晓琴点点头,然后把手机还给马梦娇。马梦娇接过手机,开始看起照片来。
她一边看一边说:“我记得,五年前那起事件,全员都是饿死的对吧?”
“没错。”
“所有人都没有外伤?”
“嗯。啊……不对,有一个。”
“除了冲进去交涉的沈警官?”
“他是被刺杀的,一把利刃从后面刺入心脏,很利落。”
“这血是在那个时候沾上的?”
“谁知道。”
马梦娇看完了所有的照片,把手机塞回口袋。
“好,虽说没有问道预想的情报,却弄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可以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啊……终于要去报社了吗?”
“社长你在说什么?当然是去问许哲啦~”
高晓琴微微垮下肩膀,然后问道:
“还去报社吗?”
“哎呀~看情况吧~”
就在这时,高晓琴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停下脚步,举起手向马梦娇示意,然后拿出手机。
“啊……”
“怎么了,社长,一脸糟糕了的表情。”
“呃,当初在医院,我叫了警察。”
“哎呀……”马梦娇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就结果来说,我放了他们鸽子,所以是潘探长来电话,说是,呃,要和我谈一谈……”
马梦娇爽朗地微笑起来:
“去吧!社长!不用担心,调查我会继续下去的。”
“马梦娇,你这叫落井下石。”
“我怎么觉得社长你没什么资格说我咧~”
高晓琴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了妥协:
“嗯,我去趟警局。”
“加油社长。”马梦娇挥了挥手,“别被骂太惨哦~”
说完之后,两人开始分头行动,朝着不同方向前进。